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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並不複雜。小趙被閹了,想讓莊上弦背黑鍋。
大家都知道莊家卓神醫,若是接手,然後小趙沒好,就算賴他頭上了。
俞悅搶先申明神醫治不好。不過奇怪,據說小趙到赤峰城一直都挺乖,到大梁城見到莊上弦又這樣囂張,破罐子破摔?
他們大概以為,莊上弦竟然出手廢他而不殺,所以小命無憂。有恃便無恐。且小趙母舅趙衛國是金吾大將軍。莊上弦若是得罪金吾大將軍,大事不妙哇。
趙衛國和莊上弦是親戚。但趙衛國把趙夫人娘家一脈都賣了,會在乎一個外甥?在乎的無非榮華富貴功名利祿。所以有些人的腦回路。
內侍腦回路就強大,連喊三回,街上快傳遍大梁城。
圍觀的趕來好多,都來膜拜這樣牛逼的人物,讓他去殷商國走一趟。
沒人去碰墨國公,因為沒人和趙王一樣牛逼,人家可是趙王耶。
鹵簿後邊跟好多人,一個將軍領著一隊兵過來,將軍霸氣側漏,一隊兵威風凜凜。
將軍擺個姿勢,沒直接抓人,而是正氣凜然:“你們從哪兒聽到謠言,立刻向趙王道歉!”
俞悅看莊家戰神,終於有人不認得他了。
莊上弦看月牙,很奇怪麼?他又不是銀票或銀子。
俞悅很奇怪,莊家戰神今兒沒穿紫袍、蟒袍,也沒穿舊衣服,這麼高的個兒,街上圍觀的議論不少。人家不止不認識,耳朵也不好。
莊上弦擺好姿勢,月牙好好看他,今天是不是比昨天更帥?
一個親兵怒,這些人不理又攔路上,他衝上前吼:“好狗不擋道!”
莊上弦揮手,親兵飛起來投河自盡。大通河濺起一片浪花,像是在諂媚,主公威武!
安東納看動手了,上前。將軍後退。
安東納無語,哥跟他講話退什麼,剛才的霸氣都漏光了?就站那問:“你是誰?”
內侍挺胸,恨不能將那玩意兒也挺起來:“金吾衛將軍!”
莊上弦冷酷下令:“金吾衛到大梁城來擾民,斬!”
一隊莊家軍如神兵天降,連將軍帶一隊兵全斬了,兵又扔到大通河。
俞悅喝令:“金吾衛還有沒有,立刻滾出來!知道的舉報,隱瞞者一塊斬!”
內侍膽大沒嚇尿,但回過神尖叫:“你們、你們竟敢殘殺金吾衛將軍!他們是金吾大將軍派來保護趙王的!陛下有旨!”
莊上弦揮手,內侍帶著聖旨投河自盡。
安東納看渧公子一眼,瞧這姿勢多帥,撒花什麼的花哨,這是純實力。
渧清絕無語,確實有點嫉妒,誰強不如自己強,出手震住一片。
幾個宮娥護衛等先後衝上前,舉報:“還有果毅都尉。”
果毅都尉連滾帶爬爬到革路前,莊上弦動真格,沒人不害怕。
羅敬通在車裏坐不住,下車來到最前頭,一臉冷酷身穿狐裘,秋風一吹有點弱不禁風。
莊上弦揮手,一陣風從羅敬通頭頂刮過,將果毅都尉刮進大通河。
羅敬通愈發弱不禁風,一陣咳嗽,他話都沒說,莊上弦純粹是欺負人。
不過這事兒,大家能猜到。赤峰城領軍衛蠢蠢的想頂替莊家軍,現在小趙和金吾衛將軍組合來到大梁城,無非又是頂替莊家軍。
除了這朝廷還能做什麼?這種東西當然是該早投胎。
莊上弦把人欺負完,也不假惺惺安撫或調戲兩句,拉著月牙走了。
羅敬通看著莊上弦背影又咳嗽,圍觀的都理解:真是該走的時候不走。
鹵簿還有很多人,宮娥、護衛等擁護著小趙去城中間衙門。
圍觀的若沒要緊事,都跟後邊瞧瞧,好像一路護送小趙。現在邯鄲離大梁城遠,來一趟不容易;且一來就是小趙,路上依舊出事故。下次不知道誰敢來。大家已經考慮下下次。
衙門,西垂堂。莊上弦、俞悅、安東納、寧辰等已經坐好。
羅敬通進衙門,感覺一股煌煌之威,然而氣勢比外邊街上更強,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挪不動腳。赤果裸的下馬威。
羅敬通有骨氣,一臉冷酷咬牙扛著,這應該是趙家血脈帶來的。
護衛、趙王屬官等實在扛不住,幾乎是爬進西垂堂。
羅敬通少年倔強,不管什麼丟臉,往前麵一看,主位空著;莊上弦坐下邊,他旁邊是俞悅。
安東納、寧辰、渧清絕等起來向趙王致敬,麵子上的事兒。
羅敬通麵子上更不能輸,上前坐到主位。
護衛、屬官等緊跟著趙王,圍了主位,瞬間自信回歸。胸脯挺起來。
俞悅坐著,看小趙還是幼稚,這時候應該讓一讓莊上弦。莊上弦不是普通的封疆大吏、朝廷一係,小趙可以不管。大司馬大將軍身係羅宋國安危,又比小趙大,他應該表現出足夠的敬意。所以,終究是姓羅的。
一個內侍上前,一抖威風,又被西垂堂氣勢反噬,直吐血。
羅敬通捂臉,想吐血。忙示意長史,有事說事。
長史趙昊,趙家人,有趙衛國的範兒,護著趙王,拿出聖旨,瞧諸位。
諸位也瞧他,有屁放。
趙昊差點氣著,不過莊上弦麵前,他記著趙衛國的叮囑,放就放:“陛下有旨,大司馬立刻出永和關,伐商。”
西垂堂的柱子都懂,外麵刮一陣寒風,大通河奔流不息。
趙昊直咬牙,其實他也懂,但這是聖旨!皇帝也懂,所以繼續:“陛下有旨,大司馬若不伐商,便立刻回邯鄲。項楚國蠢蠢欲動,此事需與大司馬商議。”
俞悅問:“朝廷那麼多人吃的不是屎,是腦子裏都塞滿民脂民膏,轉不動了?伐商指望大司馬,現在項楚國,找他。”
她手一指渧公子,賣的毫不猶豫。
渧清絕特淡定。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算是俘虜。
趙昊不能淡定:“這是聖旨!項楚國兩年未動,渧公子已經盡力。”
俞悅目瞪口呆,安東納給渧公子送上膝蓋,寧辰目光蒼涼。
渧清絕搞得有點不好意思。這樣的隊友,太傷麵子。
俞悅反過來也得維護渧公子,瞧這事兒:“殷商國和朝廷談好沒有?叫上項楚國一塊,商量好怎麼坑我們莊家軍,再來通知一聲。”
渧清絕不能幹看著,被動、就這麼被推向俞小姐一邊:“殷商國占據大梁城兩年,大元帥被俘。必須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揚我羅宋國之威。”
羅敬通急著表現:“殷商國和羅宋國應當和平相處,和為貴。”
渧清絕當場吐血身亡。
俞悅笑出聲。越笑越開心,拉著莊上弦手爆笑。
安東納揮手,讓夥計將裏邊情形傳出去,外邊那麼多人圍觀不容易。
外邊有高手,已經聽見裏邊的話,傳的非常快,隨即民憤。
裏邊趙昊想攔都來不及,無能為力。他自己現在都蛋疼,一邊讓莊家軍去伐商,一邊又和為貴。真的不要太扭曲。
羅敬通並沒蠢到家,但他爹真這麼說的。再說話都說人說的,就看怎麼個說法。他年輕,說的不好。現在說個好的:“項楚國從馬林大河逆流而上,第一目標是墨國。”
俞悅笑不下去了,索然無味。第一目標是墨國,所以墨國公必須管?
渧清絕來個狠招,話這樣說才對:“羅宋國愛好和平。所以項楚國隻有目標,沒有行動,羅宋國不該先動作,導致局麵惡化。必須項楚國從目標變為行動,羅宋國再進行反擊,才名正言順。”
俞悅送渧公子一個大拇指。這樣說,好像他將項楚國騙來。
渧清絕一臉謙虛。反正墨國做好準備,青岩群山千百年沒有人能攻進去,項楚國能成功?尤其是青岩變成墨國後?他隻是個商人。
渧清絕眼前一片清明,猶如醍醐灌頂:他就做個商人,挺不錯啊。
氣息暴動,狂風起,西垂堂壓力又暴增。
趙昊首當其衝,被衝過去差點砸了小趙;莊上弦揮手阻他一下,他一口血噴小趙身上。
護衛、屬官等都東倒西歪,羅敬通坐上麵瑟瑟發抖。
莊上弦、俞悅、安東納等隨便攔住渧公子的氣勢,別把西垂堂毀了。
寧辰有些羨慕,渧公子乃渧商第一天才,名不虛傳。他也要抓緊,鎮守大梁城壓力不小啊。
渧清絕去年初在邯鄲青墨園就快突破,現在水到渠成,一襲白袍更超逸了。
俞悅以茶代酒:“恭喜。”
渧清絕忙回禮,又向莊上弦行禮:“多謝墨國公。”
莊上弦冷哼一聲,壓根不當回事。五層和渣並沒多大區別。
羅敬通一陣咳嗽,看情形渧公子要和莊上弦合作?這可不是好事。他拿出密旨:“父皇讓孤留守大梁城。”
俞悅問:“你爹沒讓你留守邯鄲?”
安東納笑道:“趙王排第九,邯鄲哪能輪到他。”
俞悅點頭,看著小趙特同情。不知道誰將他扔來做炮灰,他貌似還挺得意。他母舅金吾大將軍,他若是坐穩大梁城,絕對是眾矢之的,左右都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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