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軒舉卻是神情一變,眉宇間忽然湧上一抹深深地憂愁,隱隱間還帶了幾分痛楚,左手握笛,眉心處湧出一股實質般透明的靈魂之力,化作人類嘴唇的形狀,落在笛孔處。
秦軒舉盯著對麵的雪舞,眼眸一寒,左手五指迅速地在笛孔處挪動開來,而同一時刻,那張由靈魂之力凝結而成的嘴唇此時也不停地張合開來。
一道清冷中帶著幾分淒清寥落之意的笛音突然響起,笛聲嗚咽,攜帶者千百回流轉也帶不走的哀傷,在這漫天風雪中飄蕩開來。
而在這一刻,天地間,就連飄落的雪花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萬籟寂靜無聲。
出現在眾人腦海中的是一幅秋季溪流流動在山間林木中的景象,流水無情,潺潺遠去,隻有那飄零的落花眷戀其的離去,緊緊相隨,那眷戀相隨的一刹那仿佛是永恒,帶著幾分蒼茫寥落之意盡然這一季的秋。
眾人的心中頓時思緒翻動如潮。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最初曾深深愛戀的女子,是否也是如流水這般無情而去?
光陰流轉,人生百年,眨眼即逝,你會珍惜身邊曾為你癡癡守候的人兒麼?
……
笛聲幽幽響徹開來,不少學員的眼中都閃爍著些許淒迷之色,沉浸在那份意境中。
縱劍台之上,秦軒舉左手控笛,右手卻是手持盤蟒劍,伴隨著寥落嗚咽的笛音,在縱劍台上留下一道道淡淡的青色殘影。
青光森寒如水,對著那似乎靜心聽笛音的雪舞毫不留情地劈斬而去。
頭頂上的勁風襲來,雪舞冰雪般的眼眸一眨,身姿倒飛而出,而那凜冽的青芒也從她眼前劃過,額前一縷雪白的青絲也被劍鋒斬下。
秦軒舉眸子一凝,那吹奏在笛孔出的透明的嘴狀靈魂之力猛然幻化大了一倍,笛音也在這一刻更加淒清了起來,我就不信你在笛音下身形還能那般迅捷。
當下秦軒舉身姿一閃,一手控笛,一手舞劍,再度對著雪舞掠去。
笛聲嗚咽,一直回蕩在雪舞的耳畔,令得她的麵色也鄭重了幾分,那悠然的笛聲竟對自己的心神有幾分影響,讓得她身形也微微滯緩了一絲,秦軒舉手中凜冽的劍芒也不是擦著她的衣衫斬出。
雪舞目光微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道:“看不出來,你竟然還通音波武技。”
秦軒舉知道自己落花流出曲雖然對眼前的雪舞心神有幾分影響,但卻還遠遠未能達到令得她的心神沉入其中的地步。
在二人搏鬥間,長老席位處,火老眼眸卻是一瞪,目光緊緊地落在了那支碧綠色的玉笛上,麵容上也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那是什麼?”
“嗯?”一旁的柴不凡一怔,有些疑惑地望了火老一眼,隨即打笑道,“火老頭,你不會看不出他施展的是音波武技吧,想不到這小家夥還會音波武技,而且這笛音也有幾分韻味了。”
以這些長老的修為自然不會出現半分心神的動搖,他們純存是當作小曲來欣賞了。
“不是,你看那少年手中所持的玉笛。”火老搖了搖頭,卻是抬起手指向了秦軒舉手中的玉笛。
柴不凡的目光也落在了秦軒舉手中的玉笛上,隨即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眉宇間還有些許的難以置信,愕然道:“這是?”
此刻其餘的幾位長老也目光移了過去,然後眾人盡皆有些錯愕地盯在了那碧綠色的玉笛之上。
“靈器!”半晌,居坐在最中央的大長老卻是突然開口道,聲音中也有著微微的驚愕之意。
“嗯。”火老附和合著緩緩地點點頭,“那玉笛之中有著一道沉睡著的強大器靈。”
其餘的長老也是點了點頭,顯然他們也感受到了玉笛中那道強大的器靈,武器有靈,凝結出器靈,而隻有達到七品以上的武器才擁有靈性,衍生出器靈。
隨即眾長老的目光盡皆有些複雜地落在了秦軒舉的身上,以他們的地位和修為經過千辛萬苦才擁有了一柄靈器,眼前這個初步進入靈師的小家夥,竟然就握有一柄靈器,而且以他們的感知自也察覺到了那道沉睡的器靈頗為強大,想必放眼靈器中也是不弱的存在了。
“這個小家夥和你們北院的那個周然身份好像都有些特殊啊。”大長老雙眸微眯,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