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劍台之上,雪舞眼眸冰冷,一如終年不化的寒潭,望著那兀自掙紮不已的秦軒舉,冷笑道:“不用白費功夫了,這雪絲極為的堅韌,就是普通的大靈師都不是那般輕易能掙脫開的,更別說你一個初踏入靈師階別的了。”
聞言,秦軒舉麵色大變,眼眸急閃,卻思索不出什麼對策,這個女人還真的不好對付。
“哼!”雪舞似是看出了秦軒舉所想,冷哼一聲,纖白的食指輕輕一動,秦軒舉的右手卻是猛然向自己的胸膛擊去。
秦軒舉自己的右手重重地擊打在自己的胸口,當下麵色上湧現出一抹潮紅,喉間一甜,那口鮮血還是被自己給吞咽了回去。
雪舞麵色冰冷,手指又是一揮動,自己的左手卻是又擊向他的胸口。
“噗!”
這次那口鮮血再也忍不住了,噴吐而出,染紅了麵前的冰層。
秦軒舉的這般自虐行為讓得擂台下的多數學員都是看得一愣。
“這家夥瘋了嗎?”
“就是啊,想要認輸也不用先自殘啊……”
“……”
然而,片刻後,便有眼尖之人發現秦軒舉的五肢已經被固定住,再也動彈不得。
嘭嘭!!
秦軒舉的左右兩手不斷交替地捶打著自己的胸膛,那巨大的力量讓得他的內腑也受到不小的震動,嘴角上鮮血不斷流出。
“火老頭,這小家夥怎麼招惹雪丫頭了,怎麼連她的木偶操縱之法都施展出來了。”柴不凡望著那擂台自捶胸膛的秦軒舉,有些愕然。
火老搖了搖頭,眼眸深邃,淡淡瞥了雪舞一眼,喃喃道:“這丫頭,是動真格的了麼?”
“怎麼樣,這般滋味如何?”雪舞淡淡一笑道,笑容卻散發著無盡的森寒冷意。
媽的,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好狠啊,不就看了一下你的身子麼?!秦軒舉將嘴中的鮮血吐出,露出了一排血色的牙齒,麵色上閃過幾分猙獰,不知怎麼,內心深處他不想向這個自己第一個看過身子的女人有任何的低頭,裂開布滿鮮血的嘴角,針鋒相對道:“捶得還挺舒服。”
“哼,嘴硬!”雪舞眼眸一寒,兩手揮動地愈加頻繁,而錘落在秦軒舉胸膛的拳也一拳比一拳重,鮮血不斷地從秦軒舉的嘴角噴吐而出。
秦軒舉眼中閃過幾絲厲色,頭頂的發絲飄飛而開,在風雪中肆意飄舞,那一雙被束縛住的雙手艱難地變幻著五指,嘴角喃喃道:“如草之蘭,如玉之瑾,匪曰薰雕,成此芳絢!”
話音一落,在他周身的肌膚之下,徒然湧出一抹耀眼的白玉之色,但白玉光芒黯淡下來之時,他裸露在外的肌膚已經可見一層薄薄的玉層,遠遠望去帶了幾分堅硬之感,這正是周然交給他的瑾玉琉璃身,雖然還遠遠達不到周然那種瑩然璀璨的玉色,但此刻已有幾分模樣。
當那一拳拳再度錘落在他的胸膛之時,卻發出大石落地的沉悶響聲。
“哈哈哈……舒服!”秦軒舉發絲淩亂,麵容上也帶了幾分猙獰,毫無顧忌地恣意狂笑道。
在施展了那瑾玉琉璃身後,秦軒舉能明顯感覺到,那拳頭勁力被附著在體表的玉層化解了絕大部分,遺漏的那一部分卻是對他再也構不成什麼的威脅。
遠處,俏立在風雪中的雪舞眼眸微寒,凝望著那恣意狂笑也絕不屈服的少年,明眸深處閃過幾抹複雜之色,那日,在燃燒之森,陷入狂亂狀態的他似乎也是這般模樣。
往事如昨,湧上心頭。
想到此處,雪舞揮動的纖纖玉指似乎也慢了下來,神色複雜,可眼前之人畢竟看了她冰清玉潔的身子,若是就這般放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晃了晃頭,雪舞的眼眸再度寒了下來,右手對著身前的虛空一招,一把冰雪般晶瑩剔透的匕首猶如自虛空中穿透而來,落在她的右手上。
“去!”
這道清冷的話音落下,雪玉的匕首仿若有靈性一般,從她的手掌之上騰飛而起,然後化作一道雪色流光,對著秦軒舉直直刺去,那般模樣仿若要將其洞穿一般。
此刻擂台下的人群中傳來一片驚呼之聲。
“要不要製止雪丫頭。”柴不凡眉頭一皺,那雪玉匕首明顯是對著秦軒舉的咽喉而去,而且去勢極快。
火老目光一凝,淡淡開口道:“放心吧,雪丫頭有分寸的。”
以二人老辣的眼力自然看出那雪玉匕首已經初具了靈性,因此,即便是距離秦軒舉的脖頸處隻有一分也可以控製其停止的。
秦軒舉那把雪玉匕首在他的眼瞳徒然放大,一抹死亡的危險之感也籠罩了他的周身。
嘶~~
晶瑩的雪色匕首劃過秦軒舉的左肩,如刀切豆腐般割裂了他肌膚上附著的那層白玉層,一道炙熱的鮮血也噴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