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舉身子微顫,一咬牙,生生忍住了那切膚般的劇痛,然而額頭上的冷汗還是涔涔下落,望向對麵那道冰雪倩影的目光中也帶了幾分冰冷。
雪舞的眼眸微縮,望向那渾身鮮血,卻依舊不肯低頭的少年,冰冷的眸子中劃過一抹淡淡的異色:“你若向我求饒,我便放了你。”
“求饒?”秦軒舉愕然,霍然抬頭,目光灼灼,盯向了對麵的雪舞,嘴角劃過一抹古怪笑意,“我從不向女人求饒,尤其是……”
說到這裏,秦軒舉咧嘴笑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笑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雪舞眸子瞬間寒了下來,秦軒舉的意思她有怎麼不弄,當下那垂落到腰際的三千雪絲盡皆飄舞而起。
看到麵前一向如冰山般萬古不便的容顏氣急的模樣,哼,打不過你,氣氣你也好,其實秦軒舉骨子裏並不想在這個女人麵前輸了半分氣勢。
“你找死!”
雪舞望著那依舊肆無忌憚打量著自己的目光,纖手一揮。
咻!
那把飛出的雪玉匕首再度對著他的周身毫不留情地劃去,鋒利的雪色光芒在將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道深痕。
鮮血四濺,很快便染紅了他一襲青布衣衫。
這般無異淩遲的手段,讓得在場諸人的盡皆倒吸了一口涼氣,麵色大變。
“那個女人好狠啊。”葉靜瑤杏眸圓瞪,眼中怒火極閃,轉過頭對著周然道,“走,我們一道上去幫他吧。”
周然一合手中的折扇,目光漸漸冰冷下來,俊朗的麵容上也掠過幾分森寒,雖然不知道秦軒舉到底和雪舞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在大廳廣眾之下這般肆意地淩辱自己的兄弟,卻是萬萬不行的。
“你們且勿衝動。”葉靜水卻是忽然開口道,製止了即將要衝上縱劍台的兩人。
“姐姐?!”葉靜瑤一怔,秀眉蹙起,回頭望向葉靜水。
“你們勿憂,他隻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已,經脈筋骨之類的已經被她避開了。”葉靜水清澈的眸中此刻卻並無太大的擔憂之色,反而流露出幾分不解,雪舞雖說性格冰冷,卻從無這般失態,做出折辱他人之舉,而且以她的心性,恐怕也很少有事情能放在心上。
長老席位處的幾位長老也麵麵相覷,顯然他們也看出了雪舞並沒有置秦軒舉死地的想法,這也是他們沒有製止比賽的緣由,不過雪舞針對秦軒舉的這番舉動,幾人卻都不知何因。
縱劍台之上,那把晶瑩的雪玉匕首已經上上下下將秦軒舉的身上割裂出了數十道傷口,傷口處,鮮血汩汩流出,浸染了他的衣衫。
“你求不求饒?”雪舞望著那渾身鮮血,卻依舊麵色傲然地望著自己的秦軒舉,冷冷道。
此刻,她雖然麵色冰冷,聲音中也不待絲毫感情,但卻不知怎麼,在她內心深處又不希望眼前之人在她的麵前低頭。
“你廢話很多。”秦軒舉目光閃過幾絲冰寒,嘴角也勾勒出一分笑意。
“那天的事確實是我占便宜了,所以這一身的鮮血算是補償你的了。”
“補償我?”雪舞冷笑一聲,“不自量力,你能擺脫我的雪絲木偶操縱之法?”
秦軒舉沒有回答,依舊自顧自道:“從現在起,我就不再欠你的了,所以希望你以後就不要糾纏我了。”
聞言,雪舞的麵色在瞬間冷了下來。
噗噗!!
雪色匕首翻飛,秦軒舉的身上頓時又被割開數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好了,也該結束了。”
秦軒舉麵色微冷,一咬牙,在綁著他五肢的雪絲上頓時浸出一抹鮮血,晶瑩的血珠順著雪色絲線滑落,一直延伸到雪舞玉指的一丈外,片息後,便將整個純白的雪絲浸染成殷紅色。
“血燃!”
隨著這聲低喝聲的落下,那原本浸潤著鮮血的雪絲上猛然間升騰起一片血紅色的火焰,五條繚繞著這血色火焰的絲線一端連著秦軒舉,另一端卻與雪舞纖細的五指相連,在這漫天的風雪中,那血色火焰依著絲線熊熊而燃,遠遠望去,竟帶了幾分妖異之感。
“爆!”秦軒舉眼眸微沉,凝望著那燃燒著血色火焰的絲線,低喝道。
砰砰!!
一連串低沉的爆炸聲響徹在眾人的耳旁,再望去,那五根繚繞著血紅色的火焰的絲線已經炸裂成數十段,輕飄飄地掉落在地。
原本繚繞在雪絲上的血色火焰也被激發到空中,發出沉悶的炸響聲,血色光點炸開在天際,澹蕩繽紛,星星點點,宛如煙花一般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