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眾人對又一次回答對問題的方昭議論了起來。
“姐姐,為何是這‘扇’字?前麵兩句的字謎是‘扇’字不假,可後麵這兩句為何也是‘扇’字。”葉靜瑤本就對著猜謎有著濃厚的興趣,不過目前這四道題目涉獵頗廣,她一道都沒有猜出,當下秀眉微蹙,對著一旁的葉靜水問道。
葉靜水沉吟了片刻,才輕聲道:“上任桃花開,這一句應該說得是百年前一位著名的戲曲家孔尚任先生,他曾著寫過一本名為《桃花扇》的戲曲作品,辭官菊花黃,這一句應該指的是東晉著名文學家陶淵明先生吧,他生平極愛菊花的淡雅高潔,辭官歸隱田園後,曾寫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千古名句,而寫他生平曾寫過《扇上畫讚》一文。”(注:這是未眠自己的解釋,應該如此吧,我也不是十分確定自己的解析完全正確。)
葉靜瑤點點頭,望著那輕搖著手中折扇的周然,心裏暗道,這個壞人恐怕早已經猜出來了吧。
擂台上,猜燈謎遊戲依舊在進行,有了前車之鑒,趙元並不在那般名目張膽地說出答案,而後麵的題目也比前些題目稍稍簡單了些,因此提早知道答案的趙元也逐漸地占據了些上風,而這場猜燈謎也成為了方昭和趙元之間的較量。
約摸一刻鍾的時間,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一道燈謎,而目前的境況是方昭猜對了五道,而那趙元在得知答案的情況下,猜對了四道。
而此刻侍女也已經將最後一道燈謎的謎麵揭曉,謎麵很是簡單,隻有四個字:兩地相思。
這最後一道,要是方昭贏了的話,朱員外千金朱珠的玉簪就歸自己了,當下方昭目光灼灼,凝神思考了起來。
立在一旁的趙元望著那謎麵冷冷一笑,這道謎麵的謎底自己已然知曉,而當初也看這謎麵有些意思,因此在問出謎底後,又順口問了一下是何因,現在連趙元自己都慨歎當時的隨口一問。
趙元極度自信的往前踏上一步,便要作答。
俏坐在木椅上的朱珠卻在此時突然站起身來,紅唇微張道:“這位公子且慢。”
趙元一愣,望著那忽然站起身的朱珠,皺眉道:“小姐何事,等趙某打完再說也不遲。”
朱珠對著台上的眾人微微欠身福禮,目光又轉向了趙元,道:“公子勿怪,小女子隻是覺得這般直接講出謎底,少了些許趣味。”
趙元麵色微冷,眼見自己說話的空當,那眉頭緊蹙的方昭此時已然有了答案,當下聲音也有些冰冷,道:“不管如何,終究是本公子先猜出來的,一會兒本公子要先作答。”
朱珠微微一笑,道:“小女子有一個建議,可以更好的展露諸位公子的才學,此謎底乃是一字,小女子希望諸位公子猜出謎底後,可以此字為題作一首詩。”
“作詩?”趙元眉頭皺起,自己這點墨水隻夠作個打油詩,當下麵色一冷,就欲搖頭。
“小姐言之有理。”不過擂台下,卻有一個起哄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身音帶著幾分嬌脆,而且在這略顯嘈雜的人群中傳來的極為清晰,顯然動用了幾分靈力,當下便引來眾人的一陣附和聲,詩詞歌賦向來是衡量一個人才學的根本。
周然嘴角掛起一絲笑意,目光掃視下去,卻見葉靜瑤捏著自己嬌俏的鼻子,顯然適才那句話是她喊出的。
趙元一滯,這擂台下眾人的附和聲讓得他的心頭大是不滿,不過卻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麵再度否定朱珠的話,當下隻是冷哼一聲,退了回去,皺眉苦思與那謎底有關的詩,她有沒說是什麼詩,隨便胡謅一首就行。
方昭凝望著燈火下的那張容顏,心頭掠過些許感動,望著天際那輪幽遠微冷的明月,目光流轉,片刻後,便已有眉目。
當下方昭向前走上一步,對著朱員外道:“可否借員外紙筆一用。”
江南自古以來就文風鼎盛,這次元宵節,朱員外也在一旁提早準備了紙筆,因此,少頃,墨已磨好,紙也鋪到了桌麵上。
深吸了口氣,方昭來到桌前,提起桌上的毛筆,手腕鬥轉,若龍飛鳳舞,顯得極為的純熟,不一會兒,一首詩已躍然紙上。
兩個侍女一人抓著一端,將落在宣紙上的那首詩呈現了在眾人的麵前:
世人種桃李,皆在金張門。攀折爭捷徑,及此春風暄。一朝天霜下,榮耀難久存。安知南山桂,綠葉垂芳根。清陰亦可托,何惜樹君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