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文鬥(1 / 2)

宣紙上的字點如墜石,畫如夏雲,神采飛揚,縱橫有象,頗有顏柳之風。

周然輕搖著折扇,看了一遍紙上的詩句,眼中光芒閃爍,笑道:“方兄這般才學已經不遜於曹子建的七步之才了。”

台下的掌聲歡呼聲驟起,其中不少人雖然不知道這首詩是何意,但那蒼勁有力的字體還是在震撼了眾人。

方昭麵帶微笑,拱手對著眾人的喝聲謙虛還禮。

“看不出來,這方昭真的很有才華。”葉靜瑤杏眸如水,落在宣紙上那瀟灑的詩體上,眼眸中流露出些許驚異,這般才智已不輸於狀元之才。

秦軒舉識得字,精通音律,但論到詩詞一道,卻是並不了解了,而且那以謎底為題作詩,可這謎底是何,他卻還沒有想到,當下皺著眉道:“二小姐,那謎底是何?”

葉靜瑤笑容一滯,剛才隻顧欣賞那方昭的才華和字體了,卻忘了是以那謎底為題作詩,當下秀眉微蹙,眸光流轉,掃視在宣紙上骨風蒼勁的詩體。

“謎底為‘桂’字。”一旁的葉靜水輕聲道。

“桂花的‘桂’?”秦軒舉眉頭皺起,思索道,兩地相思,兩地可指兩個土為‘圭’,那‘木’字旁又作何解釋?

就在秦軒舉思索之間,擂台下顯然對謎底也有不解之人,當下也問出了聲。

方昭先是對大家抱了抱拳,待得人群安靜下來後,才對著眾人解釋道:“兩地可譯為兩個‘土’,合起來便是‘圭’字。”

說到這裏方昭,停頓了一下,目光晶亮,溫柔如水,望著那此時俏麗在身旁不遠處的朱珠,久久凝視。

“那個木字旁卻是為何?”人群中一聲疑問傳了出來。

方昭沒有收回目光,依舊那般輕輕凝視著伊人,聲音中也帶了幾分落寞,輕輕歎道:“兩地相思,要‘目’何用?!”

方昭這輕輕一歎,雖然沒有說得太明白,但人群中不乏聰明之人,已有人猜出了是何因。

“相”字去“目”不就隻留“木”字了?是這樣麼,二小姐?”秦軒舉問道。

“嗯,應該就是如此了。”葉靜瑤一笑,點點頭。“那首詩又作何解呢?”秦軒舉望著燈火下的詩體,才其中他也看出了幾分方昭想要表達的意思。

“嗬嗬,應該是在自薦,希望那個朱員外接納自己吧,同時也在有幾分諷刺朱員外世俗一般的眼光,詩的大意是說自己雖然無權無勢,卻芬芳高潔,為什麼你就不接納我呢?現在選拔官員,都是官僚子弟優先。都想找門路找捷徑,好趁春風得意。像桃李花那樣的,很難長久保持豔色榮華。他們不知道南山上的桂花樹,常年綠葉垂陰。在桂花的樹陰下乘涼,涼爽又芳香,你何不把桂花種植在你的庭院?”葉靜瑤解釋完大意後,心中也不禁高看了方昭幾眼,這首詩切情切景,同時又暗喻了自己不會比那個趙元差,這方昭還真的是才思敏捷之人,著實有幾分才學,倒也不枉費周然幫他。

而此刻人群中,也有學之士將那首詩的大意翻譯了出來,當下人群中又是一陣議論之聲,一道道目光帶著幾分驚異,望向了擂台上的方昭,顯然被那青年這般才華鎮住了。

擂台上,朱員外目光灼灼地盯著宣紙上的字體,眼中光芒閃爍,神色頗為複雜,這朱員外能以員外郎致仕,昔年也是舉人出身,這詩中的含義也看懂了。

“怎麼樣,員外?在下的這首詩,可否過關。”方昭對著朱員外拱手道,方昭一問顯然有一語雙關的意味,可以說是在試探朱員外是否接納自己。

朱員外身子微顫,霍然抬頭,望著麵前的方昭,隨即目光又望向了一旁麵色頗為陰沉的趙元,最後目光又落在那一連期盼的朱珠身上,半晌後,無奈一歎道:“小女說過關,便就過關吧。”

朱珠一愣,隨即麵色大喜,她知道朱員外已經初步認可了方昭,當下腳步盈盈走上前來,對著朱員外欠身福禮,輕聲道:“謝謝爹爹。”

隨即又轉過身,眼眸中情意流露,對著方昭道:“方公子這首詩韻律清晰,格調高雅,自是難得佳作,自然過關了。”

言罷,朱珠臉色微紅,眼眸如水,從如墨的雲鬢上將那隻綠色玉簪取了下來,遞給了方昭。

方昭麵色一喜,眼中流露出深深情意,接過發簪後,又將之輕輕緊握在手心中。

台下此時也傳來一陣嘹亮的掌聲,才子佳人,這一夜注定會成就一段佳話。

待得眾人掌聲落下,朱員外肥胖的老臉上才流露出一抹無奈,道:“好了,接下來就是文鬥這一關,有請小女珠兒出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