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燒毀血裳宗一處分舵?!”葉靜瑤明眸圓瞪,有些不可思議道。
“嗯,對啊。”秦軒舉點點頭,“我們扮作落劍門的弟子燒毀了血裳宗位於西閭門的那處分舵。”
“扮作落劍門的弟子?你們這是要嫁禍給落劍門嗎?”葉靜瑤一愣,聲音頗為怪異地問道。
“嗬嗬……這麼說也沒錯,”周然笑了笑,目光中閃過精芒,“不過血裳宗想必懷疑的最先不會是落劍門。”
“王家?”葉靜水明眸中閃過淡淡的漣漪。
“嗯,想必會如此吧,以落劍門現在的實力光一個王家就足夠他們應付的了,斷無可能再去挑釁血裳宗,所以旁人肯定會以為是有人嫁禍給落劍門,近來與落劍林矛盾極大的王家,就成了首個懷疑對象了。”周然笑著道。
“那不是王家做的,王家會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葉靜瑤眼眸中深思流轉,問道。
“二小姐聰慧,有些許的可能吧。”周然一笑,表情倒是無所謂,反正王家和落劍門已經得罪過了,也不必要去在乎,而且這兩方勢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場火應該會讓其中的一方消失吧。
“不過管他呢,暫時先讓他們相互猜忌去吧。”周然伸了個懶腰,“好困啊,回去睡覺了。”
言罷,周然便打著哈欠,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大小姐,二小姐,我們回去睡覺了。”折騰了一夜,秦軒舉此刻也有幾分疲累。
葉靜瑤呆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才對著兩人的背影喊道:“你們兩個壞人等一下。”
“嗯?”兩人身形一滯,回過頭,“怎麼了,二小姐?”
“我、我……”葉靜瑤囁嚅道。
“怎麼了?”秦軒舉和周然對望了一眼,怎麼二小姐這番欲言又止的模樣。
深吸了口氣後,葉靜瑤眨著雙眸凝望著兩人,囁嚅了半天也沒說出話。
“還是我來說吧。”一旁的葉靜水忽然開口道,“我和瑤兒要走了。”
這句頗為清冷的話音落下,秦軒舉和周然的身形在原地定格了一會兒。
半晌後,秦軒舉才聲音微帶幹澀地開口道:“你們要走了?”
葉靜瑤點了點頭,望著兩人,雙眸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之意,大小姐雖然沒有說話,想必也是有幾分不舍的。
“什麼時候?”周然眉頭輕皺,目光望向葉靜水問道。
“就在這一兩天吧。”
雖然知道四人遲早要分別的,但是真到了這一刻,秦軒舉心裏還是又分酸澀,下次見麵就是一年多以後了。
朝陽已經衝出了地平線,萬千光輝灑落在這處院子裏,使得整個院子都透著一股莫名的暖意,院子裏的四人站在陽光下,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半晌都沒有說話。
“我想就在這最近一兩天內吧,就有一場好戲可看了。”周然忽然笑嗬嗬地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不妨等這場大戲完了之後再回去,可好?”
葉家兩女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蘇州城西閭門,昨夜的大火隻是稍稍波及了周遭居民,而那座血衣鋪現在隻剩下一片狼藉焦黑之色,此刻有著不少行人駐足,紛紛猜測著是何人這麼大膽竟敢焚燒血裳宗的血衣鋪,而這場大火又免不了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臨近中午的時候,在有心人的散播下,一條爆炸性的消息迅速地在蘇州城內席卷開來,這場大火的凶手浮出了水麵,這縱火者竟然蘇州城外的落劍門。
緊接著是一條更為勁爆的消息,蘇州的慕容家、王家、楚家以及血裳宗這四大勢力竟然要聯合討伐落劍門。
一時間,眾人仿佛也預見到了落劍門的慘敗,紛紛訴說著落劍門過往的不得人心之事。
此刻,落劍林那處巨大木製府邸的大廳中,方無情端坐在主座上,四大護法則坐於下座,大廳內靜默無聲,一股沉沉的壓抑氣息籠罩著眾人。
麵容最為蒼老的大護法首先開口道:“門主,不管傳言是真是假,我們應該早做打算啊。”
“大哥說的有理。”望去頗為年輕的二護法也是附和道,“僅一個王家,我們落劍門還能勉強應付,若是這四大勢力聯合的話,我們怕是……”
“哼,怕什麼,拚了就是了。”一臉剛毅眉目粗狂的四護法憤聲道,“王家實在是欺人太甚。”
眾人之中唯有麵容削瘦的三護法一直沒有說話,眼眸中光芒時不時地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