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味道如何?”韓姒笑盈盈開口,看著紀彎彎的眼神意味深長。
紀彎彎放下酒杯,微微頷首:“醇香味甜,很好喝。”
在別處,她可不曾喝到過這種果子酒:“這果子酒,莫非是夫人秘製的?”
韓姒笑意僵了僵,玉指掩唇,笑意又重新浮起:“是秉川親手釀製的。”
她倒是沒撒謊,這些果子酒的確有一部分是宋秉川釀製的。不過釀製的方法卻是宋晚提出來的,而且大部分的果子酒宋晚出了不少力。
一聽是宋秉川親手釀製的,紀彎彎兩頰又騰起紅雲:“沒想到宋夫子還有這等手藝。”
那語氣溫軟,聽著倒是滿心歡喜的。
旁坐的西淩霜品著酒,也沒答紀彎彎的問題,反正紀彎彎的本意,隻是找她搭句話,也並非真的想與她交談。
……
宋晚在宋炳申的書房門口閑坐著,眼看著要到正午了,那兩扇緊閉的房門總算是開了。
先出門來的是宋炳申,他撚著胡須,容光煥發,笑意不絕,心情看起來不錯。
這說明,衛司錦與他談得應該很順利,而且老爹被衛司錦那小子哄得還挺開心。
宋晚暗暗舒了口氣,疾步小跑過去:“爹,你們都在裏麵說些什麼?怎麼談了這麼久?”
她就怕宋炳申會為難衛司錦。
不過隨後跟著步出門來的衛司錦麵色也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倒不像是被為難了。
“自然都是說的與你相關的事情。怎麼?還怕爹為難了你的心上人?”
宋炳申看著她,心下不免想歎氣:“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這還沒出嫁呢,一心就向著夫家去了。
宋晚吐舌,朝衛司錦眨了眨眼,模樣俏皮可愛。
那少年垂首揚唇,嘴角笑意難絕。
今日天氣好,薄雲散去,天色蔚藍,叫人心情開闊舒適。
衛司錦眼下心情正好,活了兩輩子,他從未像此刻這般舒暢放鬆過。
隻要看著宋晚,心情就莫名的好。
“時辰差不多了,一起去用膳吧。”宋炳申還要招呼其他賓客,便先行離開了。
他和老管家一走,宋晚便悄悄探手鑽進了衛司錦寬廣的衣袖,微涼的指尖握住了他的手。
那少年身形一顫像是沒有想到宋晚會這般膽大妄為,覺得不符合禮數,覺得自己應該抽出手,避開,尊重她。
可是衛司錦舍不得,不僅舍不得,他還忍不住反手大掌包裹著宋晚的小手。
他的手掌寬厚幹燥很暖和,宋晚靠過去,另一隻手直接摟住了他的臂膀,小聲道:“我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啊?沒有為難你吧?”
兩人依偎著,順著台階步入長廊,往院子外走。
衛司錦搖搖頭,唇角弧線淺柔:“丞相大人一心一意為你好,他隻是希望我能對你好,一生一世都對你好。”
宋炳申是很疼愛宋晚的,宋晚初回府時,父女之間關係比較生疏,倒還體現得不真切。
時間越長,他老人家對她的寵愛便越發清晰可見。
連宋秉川都偶爾會在宋晚跟前笑話她,說她真真是丞相府的千金,是丞相的掌上明珠。
大概也正是因為宋炳申寵愛她,所以韓姒對她也就越發的不滿。
聽到衛司錦這麼說,宋晚忍不住歪頭靠著他的臂膀,靠著他走路,她也用不著挪眼去看路。
衛司錦會領著她,走最平穩最舒適的一條道。
“那你們確定好婚期了?”這一點是宋晚比較在意的。
雖然晚些時候成親是她自己說出來的,可眼下不知為何,心裏卻有點期盼著,婚期能早些。
衛司錦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等你十六歲,也就是我們離開書院的時候。”
十六歲……還有三年之久。
宋晚莫名覺得有點喪氣,連腰都懶得挺直了。
“當然,若是你願意現在就嫁,我立馬回去準備聘禮。”少年嗓音沉了沉,醇厚暗啞。
聽出他在打趣自己,宋晚撇撇嘴,扭頭看向別處,一臉傲嬌:“才不願意。”
三年就三年,衛司錦都能等,她有什麼不能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