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蔥油餅有個特點,就是厚。大概有手掌厚的蔥油餅,外麵酥脆裏麵軟糯,一看就是蒸熟之後又在鍋裏煎過的。一口咬下去吃在嘴裏,還是有點燙,這股熱乎乎的感覺讓我一下子覺得充實起來。
“裏津貼右什麼任唔?”我嘴裏一邊吃著餅,一邊吸著氣,生怕被燙到了,連話都說不清楚。
柯濤皺了一下眉,看起來好像是聽明白了我問他的是今天有什麼任務,回答道:“看著你。”
一口餅下肚,我的心裏踏實了很多,而這時候手裏的餅也變得不那麼熱了,吃著也不耽誤說話。
“看著我?難道又要槍斃?”說道“槍斃”兩個字,我的聲音不由得小了下去,畢竟這裏是警察局。
柯濤看了我一眼,說道:“暫時不會。”
這時的蔥油餅已經不那麼熱了,我三口兩口把剩下的大半個餅塞進嘴裏使勁兒嚼著,驚愕的說:“難不成你們還真有這個打算?”
“你這麼吃就不怕噎到嗎?”柯濤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樣子,沒有正麵回答。
我把嘴裏的蔥油餅使勁兒的咽了下去,嘬了嘬手上的油,跟他說:“麵就是要塞滿口才爽,打工的時候都這麼吃。”
說道這,我又想起了李大龍,想起了以前每天傍晚收工的時候和他一起呼嚕呼嚕吃麵的時候,這個混球,明明是個普通人,撒尿居然比我滋的還遠。
想到這,我問向柯濤:“找到了麼?”
柯濤搖了搖頭,“沒有線索,目標太小,趙局長正在看現場。”
這時候謝師傅走了過來,放下了一個托盤,裏麵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炒飯和一碗飄著芝麻的油茶。
“初春喝油茶,最帶勁兒。”說完,他又跑回去忙了。
“謝謝謝師傅。”我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怎麼半夜人還多起來了。”我疑惑的問著柯濤。
“人少,事多,特殊時期。”
“真是不容易啊。”我感慨到。
端起油茶,看著上麵淡淡的熱氣,我使勁兒的吹了兩口。這油茶看起來不燙,可是熱氣都蓋在下麵,稍微不注意就能把嘴上燙個大泡。一口油茶,勾起了嘴裏殘留的蔥油餅的香味兒,溫暖而香醇。
我拿起勺子舀起了一大勺炒飯,掛著油的豬頭肉和花生米透著一股晶瑩,混合著炒得略微發硬的米飯,讓人食欲大增。
“什麼特殊時期?別墅的事兒?”我一邊問,一邊把米飯塞進了嘴裏。
柯濤搖搖頭,說道:“下個月省府選舉,這麼大的事兒你居然不知道?”
我聳聳肩,“我倒是知道春天村委會選舉,當然,也有不是在春天的,比如王老三。”
聽我這麼說,柯濤知道我又想起了王家村的事,也不往下深究,對我解釋到:“每隔三年省府選舉,每隔四年州府選舉,每隔五年天州中央選舉,這是開國的時候定下的國策。”
我正被炒飯噎得不輕,喝了口油茶把炒飯順下去,說道:“這麼麻煩,幹嘛不一塊來,多熱鬧。”
“你確定要聽?”柯濤問道。
我想了想,雖然對這方麵沒什麼興趣,不過多知道一些也是好的,更何況吃飯的時候對麵坐著一個什麼都不幹的人看著你,也是太尷尬了,於是對他說:“多知道些總沒有壞處。”
“統一選舉雖然方便,但是容易造成上下竄通或者上級幹擾下級。這樣的設計,省府和州府十二年才會一起選舉一次,州府和中央每二十年一起選舉一次,省府和中央每十五年一起選舉一次,而中央、州府、省府一起選舉,要一百二十年才一次。”
我聽得皺起了眉頭,“怎麼聽著好像大家都有仇一樣。”
“就是這樣,當年何天光總統是靠著省府的支持才一統九州的,所以州府雖然希望獨立,卻不能違背潮流。不過在建國的時候,州府想保持獨立,而中央和各省府更加親近。為了避免再次戰亂,才想出了這個法子,給予州府足夠的自主權,同時這樣也可以保證在選舉的時候,起碼有一級政府是不受到幹擾的。”
“那再過八十來年不是還是要統一選舉?”我奇怪地問道。
柯濤一挑眉毛,“慣性,長時間三級政府分選的實行會確保足夠的慣性,來渡過那一次統一選舉可能帶來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