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抹嫣紅,更是讓他心頭震動。本是強迫她,禁錮她的。可是,她這樣的點頭,這樣的羞澀,那小東西,她竟然喜歡自己。
他簡直喜悅得難以言表,站起來,又蹲下去,又站起來,又蹲下去。對於女人,都是順從,不順從,就強迫(當然隻強迫過她一人),卻總是忘了問一句,她們會不會喜歡自己。也許,以前都是認為無關緊要的。
今天,福至心靈,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便問了。卻得到這樣的答案。
他摸著自己的頭,也不知該說什麼,竟然呆了。半晌,才說:“哈哈,等兒子出生了,我們三個穿著那個花貂大裘出去玩耍。”
芳菲聽著他這種小兒科的提議,又見他滿麵通紅,興奮不已,心裏也微微感歎,陛下,他其實也還是少年心性,而非自己昔日以為的那種可惡的“老頭子”。
她的臉貼在他的手上,微微的歉意:“陛下,你這些日子都陪著我一個,就沒覺得厭煩麼?”
“不,朕怎麼會厭煩?朕天天看到你才會高興,怎會厭煩?哈哈,小東西,你是朕的小寶貝,這一輩子都要陪著朕。”
她雙眼晶亮,許久不曾有過的那種迷離的彩色,濕漉漉的,像一朵花在春天開放:“恩,隻要你不厭煩,我一輩子都陪著你。”
羅迦簡直心花怒放,這是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都不一樣的感覺。可憐的小芳菲,可愛的小芳菲,她既是女兒,又是情人。
自己依戀她,她也依戀自己。
可是,心裏就更是隱隱不安。不堪的秘密就如一個氣球,在心裏膨脹,總有一天會崩潰。
他想,自己是皇帝,一聲令下,誰敢讓這個秘密崩潰?
但此時芳菲因為行動不便不知,但以後呢?她生了孩子後,難道會一輩子不知道?
不過,幸好自己沒給小憐任何名分。而且,平心而論,自己和小憐OOXX,雖然出於新奇,出於對美色的追逐,可是,她是妃嬪的一員,自己並沒多麼下作,對吧?也不算滔天大罪啦。
他自己原諒自己,安慰自己,也不願再想下去,隻想,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天子腳下,還有什麼是不能擺平的呢!
一大早,太子府就迎來了它的第一位客人。
太子聞風而動,幾乎是小跑步出來:“哈,安特烈,你來了?”
安特烈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肩:“還是我這個表哥好。太子表哥,你真是比北皇陛下有人情味多了。”
太子笑道:“怎麼了?父皇不歡迎你?”
“你想,他可能歡迎我麼?這個小氣鬼,甚至把我送給芳菲的項鏈都扔了,幸好我又借口送給小表弟,又給芳菲了,哈哈哈。”
這天下,也隻有安特烈敢這麼幹。
太子想起父皇,想起芳菲,完全不是滋味,也接不下口去。
二人進了屋子,屏退左右。
安特烈的臉色便陰沉下來了:“太子,我真沒想到,舅舅竟然如此不堪。”
這正是太子想說,卻從來不敢說出口的。
“我還聽說,舅舅現在又寵幸了一個絕世舞娘……”
“你怎麼知道?”
“且,這種宮廷八卦,豈能瞞得了我?我昨日和齊國的使者宴飲。那個白癡也是齊國的高太子,他說,聽宮裏的仆役們吹噓,北皇陛下的新寵傾城傾國,歌舞雙絕,連昔日南朝的趙飛燕、李夫人也比不上。那個白癡是個大色狼,說得口沫橫飛,他還提出,想讓陛下在下一次宴請時,帶那個美人出來讓大夥見識見識——對了,聽說那個美人叫小憐……”
太子不置可否。父皇寵愛小憐的緋聞,他也早就如雷貫耳了,不以為奇。
“最令我好奇的是,芳菲她知不知道?”
太子大為緊張:“安特烈,你可千萬別讓她知道,否則,就大大不妙了……”
“天啦,她竟然不知?”
“當然不知了!”太子苦笑一下,“早前父皇就去寵幸了一次張婕妤,她便跑去捉奸,若是知道的話……”
安特烈大感興趣:“怎麼個捉奸法?快說來聽聽。”
太子便將那事大致說了,安特烈大為高興:“哈哈哈,真不愧是芳菲。就得這樣整整舅舅,舅舅太自以為是了,真是讓人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