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殿也撤掉了一切的歌舞,一切的殘羹冷炙。
張婕妤和小憐都站在門口,雖然已經是深更半夜,卻誰也不肯睡去。
小憐終於露出了一絲怯意:“娘娘,你說馮昭儀會不會順利生下孩子?”
她咬牙切齒:“誰知道呢!這個死肥球,要生也是生個怪胎!”
……
宮女走馬燈似的進來:
“娘娘,馮昭儀難產了……”
“啊?”二人欣喜若狂。
“立正殿的宮女說,馮昭儀昏厥了……”
生孩子暈厥?那還怎麼生得出來?
張婕妤就連聲音也充滿了喜悅:“真的還是假的?”
“奴婢豈敢欺瞞娘娘和小憐姑娘?”
“好的,知道了,退下吧。”
……
宮女一走,小憐又高興,又憂心忡忡,“娘娘,若是馮昭儀真的難產了,陛下,他會不會怪罪我們?”
張婕妤嗤之以鼻:“關我們什麼事情?是那個醋壇子把握不住,自己福薄命薄,怪得了誰?”
“可是……”
正在這時,張婕妤忽然看到桌上的逐花跳了一下。燈花爆,有喜事。
人影一閃,一個宮女小跑步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娘娘,馮昭儀產下一個死胎……”
“果真?”
“真的!據說陛下還親手抱了一下,是窒息而死的。”
張婕妤癱坐在椅子上,喜極而泣:“老天爺,你竟然如此厚待於我。”
小憐見她神思恍惚,急忙道:“娘娘……您這是?”
她牢牢握住小憐的手:“小憐,我們的時代終於來了!現在,你徹底不要忌憚什麼馮昭儀了。這後宮的最尊貴的女人,很快就會成為你了……”
小憐又驚又喜,跪在地上:“娘娘,若小憐得寵,必定進言讓娘娘做皇後。”
張婕妤躊躇滿誌:“小憐,你我是好姐妹,不分彼此。我要是能做一個左皇後,你就做右皇後。”
小憐拍手稱是:“對對對,我們姐妹不分彼此,都做皇後,以後,榮華富貴就全都是我們的了。”
……
而在玉堂,左淑妃也走來走去,坐立不安。
她的心思是最為複雜的,自己懷孕了,卻流產,雖然後來對凶手是否是芳菲已經產生了懷疑,可是,那種傷心失望的情懷,遷怒,是根本改變不了的。
她一邊希望馮昭儀有事,最好也出點什麼意外,可是,一邊又不那麼希望馮昭儀這麼快就倒下——現在,每一個人都知道,隻要馮昭儀一倒下,就徹底是小憐的天下了。
小憐和張婕妤聯手,自己等更不會有什麼好日子。
至少,馮昭儀沒和誰人聯手。也不要任何人給她請安問好,她醋妒,卻並不會去找任何妃嬪的麻煩,也不擺大架子,一句話,隻要你不要企圖去跟陛下OOXX,就會相安無事,榮華富貴的日子隨便過。
妃嬪們明白這個情況後,當然,主要是那些本來就不受寵的妃嬪,反倒覺得如此也算自由自在,免得一再地去勾心鬥角麻煩。
不料,馮昭儀升得快,倒下去也快,一夕之間,就變成了小憐的天下。
宮女跑進來:“娘娘……”
左淑妃急忙問:“如何?”
“馮昭儀難產了,據說生下一個男孩子,當場就窒息死亡……”
“啊?”
她張大嘴巴,半晌無語。
“啊,報應!唉!也許是她的報應!”
她小聲地自言自語,那個女孩子,明明就是神殿的聖處女公主,卻被陛下悄悄娶為妃嬪,大神不懲罰她才怪呢。
宮女低聲附在她的耳邊:“聽說陛下跟她大吵了一場,然後去了琉璃殿……就是這樣,她氣憤之下,才難產的……”
“啊?她也知道小憐的事情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她怎會不知道?以前,肯定是裝的……”
“難怪,上次我就覺得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