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開春,齊國大軍聯合南朝軍隊,侵犯北國邊境。弘文帝禦駕親征,率軍抗擊。可笑齊帝在上陣的時候,還帶了愛妃小憐,一路鶯歌燕舞。在和北軍對峙的時候,因為天黑,小憐貴妃說自己看不到兩軍對壘的盛況,齊帝便斷然下令第二日白天才開戰。就是這個契機,弘文帝連夜破城,俘獲齊帝並小憐貴妃。小憐被賞賜給一名大將,初時,超級受寵。但是,大將的悍妻非等閑之輩,娘家又很顯赫,所以,用了手段,將小憐發配到奴婢房,整天穿粗布衣裳,幹重活,如最低等的奴婢。小憐想起舊時的榮華恩寵,半個月後,就自殺身亡,香消玉殞。
自從,北國徹底滅了齊國,也將南朝趕到健康的小範圍內,苟安江南,再也不曾緩過氣來。消息傳出,北國舉國上下歡慶。但是,在凱旋回京的途中,弘文帝卻感染了風寒,從此加劇,一病不起。同年八月,皇宮傳出弘文帝病危的消息。
這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因為戰爭,沒有在北武當避暑。病危消息傳出時,各大重臣飛速趕到立正殿。同時,一隊快馬也在飛速從北武當趕到平城。
這天中午,弘文帝召集東陽王、京兆王等老臣,同時應詔的還有李衝和王肅。這一年來,他們得到提拔,飛速地升遷,已經成為北國的股肱之臣。尤其是李衝,誰也想不到,他的族兄李奕死後,他還能得到這樣的重用。
四大重臣跪在門口,小太子北宏跪在父皇的床榻前。這時,弘文帝緩緩坐起來,精神竟然出奇地好,麵向四大臣,條理清楚:“朕過世後,太子北宏繼位。太子年幼,由皇太後輔政,各位愛卿,要齊心協力,輔佐少帝。”
“臣等不負皇恩,殫精竭慮,報效國家。”
中書令拿了紙筆,寫完了遺詔。又呈上去,給弘文帝過目。弘文帝看了,十分滿意,點點頭:“你們都退下吧,太子留下。”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小太子跪在父皇麵前,滿臉淚水。他雖然才六歲,可是,看起來已經像十歲的大孩子了,俊秀挺拔,神采奕奕。
“宏兒,你過來。”
他揮手,宏兒剛走過去,他一把就摟住了兒子,氣喘籲籲:“兒子,父皇今日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記在心底。”
“兒臣一定牢牢記住父皇的教誨。”
“宏兒,你要記住,以後,太後就是你最親的人……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才不會害你,她會永遠愛你,保護你……無論誰在你麵前說太後的壞話,你都不能聽信。你隻能相信太後一人……無論她做了什麼,你都不能責怪她,怨恨她,你要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要孝敬她一輩子,決不能忤逆她……”
孩子哽咽著回答:“兒臣遵命。”
他摟著兒子,眼神卻一直看著門口,她會來麼?她會回來麼?她曾經發誓,這一生都不會再回平城了。門口,依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卻越來越不濟,眼神也越來越黯淡,不得不鬆開兒子的手,不想讓兒子親眼目睹父親的死亡。“宏兒……宏兒,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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