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小可和錢上校氣定神閑地下了山,大夥兒都鬆了一口氣。錢上校握著馬小可的手拍了拍,又看了眼王黑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可,好好把握機會,我先走了,你去叫上張文彪。”
“那好,我去叫,你要不要跟王黑頭聊幾句?”
錢上校沉思了一下,說道:“也行。”
馬小可和錢上校走了過去,各自領著人走到一旁,馬小可說道:“文彪,你來幹什麼?”
張文彪回頭看了看,低聲說道:“你有難我當然得來了,告訴你,錢上校跟上麵還沒談妥,這所以肯帶我來,也是想讓我勸勸你放手,你自己小心點,別給騙了,這戰場跟生意場都是一個道理,你死我活,生死決鬥。”
馬小可看著張文彪一本正經帶著些神秘的樣子,愣了下,笑笑說道:“還是你那生意經,真是個生意人。好了,錢上校都告訴我了,你回去吧。”
“我是來投奔你的,上戰親兄弟嘛。”
“投奔我?省了吧。”馬小可有些哭笑不得,說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是少添亂了,回去。”
“你這話怎麼說的,起碼憑我多年的經驗,這看人的本事,出出主意總行吧。”張文彪聽了多少有些不滿,責備道:“再說,她們兩個女的也在這,我怎麼添亂了?再說也不放心。”
馬小可又愣了下,說道:“她們兩個已經昨晚已經參與進去了,沒辦法,你就不要淌這趟渾水了,再說,有合適的機會,我還想跟錢上校談談讓她們回去。”
“那是你昨晚沒告訴我,要不然我早就來了。不行,上一次我已經對不起你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跟你並肩作戰,保證不拖後腿。”
“你……”看著張文彪信誓旦旦的樣子,馬小可不知說什麼好,平靜了下心情,耐心地勸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你先回去也好給我摸摸底,提早通知一下情況,好不好?再說,我這萬一出了什麼事,韓雪和牧已還得拜托你照顧呢。”
“你放心,她娘倆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把我當人質給留下來,錢上校也沒什麼話好說,這地方目前還是你說了算。”
……
馬小可勸了半天,張文彪還是不依不饒,急得他拍拍地獄犬王的頭,眼睛一瞪,訓道:“你回去不回去?”
地獄犬王彈開背鰭,咧著嘴伏下身,發出陣陣“思思”聲,似乎要撲身而上,周邊的其它地獄犬聽到叫聲,齊齊地掉頭看來。張文彪驚了一跳,幾人當中就他與地獄犬接觸最少,見此情景免不了心中害怕,膽怯地往後退了退,看看馬小可拉下來的臉,想想也沒戲,於是掏出一件東西捏著,小心翼翼地避開些地獄犬王上前幾步,說道:“這個,你拿著,別讓錢上校看見,衛星電話,有要緊事好跟你聯係。”
馬小可接過一看,樂道:“這倒不錯,不過我這又沒電。”
“太陽能的,還防水,曬曬就行。”張文彪輕聲說道:“臨時來不及買,這可是我花大價錢從一當兵的手裏哄來的,還讓他去了軍隊編號。”
“不錯啊,本事還挺大的,連當兵的都給你這奸商賄賂了。”馬小可往口袋裏一塞,說道:“謝謝了,走吧。”
“什麼奸商啊......”張文彪張張嘴,還想說上兩句,馬小可臉色一扳揮揮手,地獄犬王輕輕一躍撲了上去,爪子正好落在張文彪的腳趾前,張文彪嚇了一跳,趕緊退後幾步,看著樣子還不死心,地獄犬王又撲了過去,緊貼著張文彪立起身,彈開背鰭張大嘴,露出閃亮的利齒,那粘液差一點滴在張文彪的鼻子上,張文彪這回可真嚇得不輕,知道不是鬧著玩的,掉頭蹦跳著就向直升機跑去,地獄犬王還在後麵一撲一撲地追趕著,每一次總差那麼一點點,惹得表妹、唐妹捧腹大笑,眾人更是忍俊不禁,地獄犬王一直追到直升機旁才停住腳步,吼叫了一聲,搖頭擺尾地回去,張文彪站在持槍守候的士兵身後不停地喘氣抹汗,差點心都從嘴裏蹦出來,表妹樂嗬著揮手叫道:“姐夫,好好保重哦。”
錢上校那邊也談得差不多了,兩人拉了拉手,錢上校說道:“老王,咱們都是多年的老戰友,希望你能從大局考慮,好好想想。”
“知道了。”
……
夕陽西下,天空被染成血紅,映在碧波上鱗光閃閃,海水也變得紅起來,幸虧還有陸地把它們分割成兩塊,血紅的夕陽勾勒出冰冷的軍艦投射到沙灘上,細沙似乎被注入了生命般閃著跳躍的晶光。地獄犬們還在不停地嘻鬧,感受最後一縷陽光的溫存,沙灘上的人們慢慢站了起來,驚奇地呆視著,感受著,但心中沒有喜悅之感,和諧與生冷產生如此之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