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人都調侃她太拚命了,她並不覺得有什麼。

她拿了錢,拍好戲,為這部戲和她的角色負責,這不是理所當然的敬業精神嗎?

卯足了力氣拔掉血箭,蘇凝兒疼得牙齒都在打顫。

她顫顫巍巍地將藥塗上,用紗布纏得緊緊的。

整個過程中她都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但就在最後把紗布係上的時候,她再也控製不住疼得昏了過去。

“郎君,她昏過去了。”桓征不喜歡蘇凝兒,但是當看到蘇凝兒一聲不吭地拔箭,上藥的時候,他心中還是有所觸動。

他甚至還在埋怨自己,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他何必跟她置氣呢?

曹清軒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瞧了麵色蒼白幾乎沒有血色的蘇凝兒一眼,從懷中一個小瓷瓶中取出一枚黑色的藥丸放進蘇凝兒的嘴中:“她傷得太重了,阿征,我們要在最近的鎮子裏停留幾日。”

桓征眉頭微皺:“郎君,這可是您用這些年采取的稀世藥材才製作而成的紫凝丸,您就這麼給她服下了?”

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他家郎君隻有在犯病的時候才會服用一顆呢。

“藥沒了可以再製,人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若不給她服下,她將撐不過今晚,阿征,你要記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曹清軒說這些話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靠著車廂再次閉上了眼睛。

“諾。”桓征頷首。

他握了握手,低聲自言自語道:“今日十三,後日就是十五,還有兩天,若留下……”

若留在鎮中,他那哥哥桓澈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他武功雖高,然而他並不是桓澈的對手。

一般情況下隻要有郎君在,以郎君的武功和智謀,桓澈傷不了郎君,可要是在月圓之夜郎君身體極度虛弱之際,就會給桓澈可乘之機。

不,他是絕對不允許桓澈傷害郎君的。

哪怕桓澈是他兄長他也絕對不允許。

天亮時分終於到達了一個小鎮之中。

街道兩旁都陸陸續續來了不少提前搶地做生意的人。

桓征從車上將蘇凝兒背在身上。

將馬給客棧的夥計遷到棚裏去之後,三人就往客棧裏麵走去。

這個時代,出門能乘坐牛車就屬於條件不錯的了。

要是有輛馬車那就是土豪中的土豪了。

因此客棧裏的夥計對曹清軒和桓征兩人態度十分地恭敬。

走進客棧,桓征木著臉問客棧老板要三間客房。

客棧老板擺擺手:“客官,隻剩下兩間房了。”

桓征看向曹清軒。

曹清軒點點頭。

定好房間,桓征將蘇凝兒在床上放了下來,拱手對曹清軒道:“郎君,我就在外麵守著,有什麼事情您喚我一聲便是。”

曹清軒將鑰匙放到桓征的手中:“我與蘇凝兒同住一房你奔波了一夜了,早些休息吧。”

桓征詫異地抬頭,他瞧了裏麵被他放在床上的蘇凝兒,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郎君,這萬萬不可。”

他家郎君冰清玉潔的,連個侍妾都沒有,怎麼能跟蘇凝兒住在一起呢?這不是玷汙他們家郎君的名聲嗎?

“她隻是一個孩子。”

桓征嘴角抽抽:“郎君,您見過像她這樣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