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蘇凝兒忽略掉桓征不善的眼神，不客氣地接過。
大大地咬了一口：“好吃。”
她注意到在另外一邊的袁楓，朝著袁楓走了過去，掰了一半她沒咬過的魚肉給袁楓：“袁郎君，您也一起吃些吧？”
袁楓擺手拒絕：“還是不了，我已經吃過一些我身上帶的幹糧。”
他朝著眼神冰冷的桓征看了一眼，笑道：“那位郎君為了抓魚冒著大雨出去渾身都濕透了，曹郎君也未曾吃過一口，他們對你可真好。”
蘇凝兒愣了一下：“他們都還未吃？”
她向外看了一眼。
雨下得小了一些，夜色籠罩地看不真切，隻聽得耳邊有滴答落地的雨聲。
她看著手中的魚，隻覺得這魚有千金之重。
心中有些複雜。
曹清軒什麼都沒吃將所有烤好的魚都留給她了？
袁楓笑而不語。
他看得出來那位曹郎君是在乎蘇凝兒的。
隻不過蘇凝兒看起來倒像是沒心沒肺的，好像根本就不領情。
蘇凝兒腳步沉重地回到曹清軒的麵前。
曹清軒身前架著一個火堆，他神色自若地將一條最後串好的魚放在火架之上。
他即便做這些粗活，也是如行雲流水一般優雅到了極點，完全看不出任何粗鄙。
那火光照耀在他的麵上，微微泛著跳躍的紅光，竟將他蒼白的麵容映照地多了幾分煙火之氣，就像是一位仙人終於降落到了凡間，變得更有人情味了。
蘇凝兒將另外一半本來分給袁楓的魚肉遞給曹清軒：“你也吃一些吧。”
曹清軒隻瞧了一眼，唇角帶笑：“你終於想起我來了？”
“……”蘇凝兒無地自容。
她根本沒想到曹清軒和桓征還什麼都沒吃，都將烤好的魚留給了自己。
好吧，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當然，”蘇凝兒厚著臉皮道：“我現在可是你的婢女，你是我的主子，我這個婢女自然要事事以你為先了。”
桓征不屑地將頭扭到一邊。
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他家郎君是何等人也。
居然屈尊幫一個小丫頭烤魚，烤完魚後還被那個小丫頭給忽視個徹底。
他冒著大雨出去抓魚可不是專門為了給蘇凝兒吃的，給他家郎君吃的。
蘇凝兒還將郎君烤好的魚給別人吃？她可真是心安理得地享受郎君對她的付出。
“咕嚕”一聲響。
桓征臉立刻紅了。
他注意到曹清軒和蘇凝兒看過來的眼神，他義正言辭道：“郎君，屬下還不餓。”
“先給他吃吧。”曹清軒對蘇凝兒說道。
蘇凝兒笑著點頭，將她手中剩下的所有烤魚一股腦地都塞給桓征：“心口不一，吃吧，吃吧，別說你家郎君虐待你。”
桓征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凝兒已經坐到曹清軒身邊了。
曹清軒最後一條魚烤的差不多了才將從火架上拿下來，從包袱中取出一袋香囊，打開之後蘇凝兒才看出那是香料。
“你真是明智，還隨身帶香料呢？”
“隻有做好準備，才能在任何狀況出現之前將損失降到最小。”曹清軒聲音平靜地說道，放佛在談一件無關的小事。
他邊說邊將香料均勻地灑在了烤魚上。
灑好之後，放到蘇凝兒的麵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