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看了曹清軒一眼。
有些事情他沒法選擇。
任何一個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恨家裏人從小就將他給拋棄，讓他受盡苦難和百般折磨，如果不是遇到曹清軒，他這一生怕都是廢人一樣，成為街頭到處可見隨時都可能被欺負、被侮辱、被看輕的乞丐，卑微地，沒有任何尊嚴地度過這一生。
是曹清軒第二次生命。
他欣賞曹清軒，崇拜曹清軒。
他不想讓曹清軒受到傷害，同樣他也不想讓桓澈受到什麼傷害，畢竟血濃於水，桓澈是他的親哥哥，他也從未想過讓桓澈去死。
桓澈在身上的穴道之處快速地點了一下止住了血，他盤膝在地上坐了下來。
想要施法驅除自己身體中的毒。
曹清軒靜靜地看著桓澈施法，並未上前阻止：“師兄，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麻煩，我以前沒有對你下殺手，那是你沒有危及到我的在乎的東西，今日你栽倒我手中，念在以往我們師兄弟的情分上，我給你一個說遺言的機會。”
“我隻恨不能在臨死之前殺了你！”桓澈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曹清軒心機太深，手段太卑鄙、太陰毒。
他栽在他手中，也認了。
隻遺憾沒能殺得了他，阻止他禍亂天下的悲劇。
桓澈完全是靠著他傷害自己的疼痛來保持清醒，他剛施法想驅除身體中的毒素，一股相反的力量從他身體之中噴薄而出，一口血旋即從口中噴了出來。
他被反噬了，這毒香連法術都驅除不了。
眼前一黑，徹底昏迷了過去。
“桓澈……”桓征一見他倒下，就著急地想奔過去看他如何。
曹清軒眼眸微斂，他說道：“阿征不用擔心，他沒死，隻是暫時昏迷了過去。”
他說完這句話就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清軒……”蘇凝兒眼疾手快地從他身後接住了他。
觸目的冰冷讓她差點想要放手推開曹清軒。
“阿凝……”曹清軒與蘇凝兒雙目對視，他唇角露出溫潤柔和的笑容，但是整個人就躺倒在蘇凝兒的懷中。
“曹清軒……”蘇凝兒四肢僵硬地抱著懷中的曹清軒一動都不敢動。
桓征將昏迷過去的桓澈用繩子綁地結結實實的，檢查了好幾遍確定他一時掙脫不開，才麵無表情地朝著蘇凝兒走了過來。
他站在蘇凝兒的麵前，臉上籠罩著一層冰霜：“蘇凝兒，今晚我去外麵守夜，就麻煩你照顧郎君了。”
他不等蘇凝兒開口，就徑自一崴一崴地走了出去。
看得出來他傷地也不輕。
蘇凝兒看他都變成了這個樣子，心中有些不忍，即便心中並不想照顧曹清軒，也不好說出拒絕的話，她喊道：“馬車中還有傷藥，你記得給自己上點藥包紮一下。”
他對曹清軒是真的忠心耿耿，不管是什麼原因讓他對曹清軒寧願以死相對，他對曹清軒這份生死相隨的情誼她是非常敬佩的。
快走到門口的桓征身體一頓，在寺廟的台階上坐了下來，唇角微微彎了一下。
這個蘇凝兒也不是那麼討人厭。
蘇凝兒等桓征出去之後，渾身忍不住地發抖，她真想將曹清軒給扔出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