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去平陽?”

桓征道:“郎君身患頑疾,要想徹底根治,需要大量的珍貴藥材,為此我們已經尋了四年之久,這次我們來吳興也是為了吳興的一味珍貴藥材,但是至今為止還差最後一種,我們需要劉聰手中的千年冰蟾蜍來作為藥引煉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非去不可了,”蘇凝兒瞄了曹清軒一眼,摸了摸下巴,她說道:“你們可是晉人,劉聰是匈奴人,他會同意你們的要求嗎?”

曹清軒淡淡道:“將桓澈送給他已經是我們合作、結盟的最好的禮物。”

蘇凝兒眸光微閃,她有些意外地看向曹清軒,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你想要和即將滅了西晉的匈奴族結盟?”

她說完之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忙捂嘴。

oh,天哪。

她說了什麼?

她怎麼能將還未發生的曆史上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曹清軒瞧著蘇凝兒,漆黑的眸子放佛盛滿了瀲灩的波光,他唇角慢慢地勾起一抹淺笑:“即將滅了西晉的匈奴族?我可以將你這句話視為你對未來的預言嗎?”

他的聲音聽上去像是疑問,蘇凝兒完全不覺得他是疑問句,他明明就是肯定。

蘇凝兒心中暗暗後悔。

她怎麼能這麼大意?

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說出來?真是失策失策。

不管他相不相信,她都不會承認自己剛才所說的。

她打個一個哈哈:“我腦子有些糊塗了,說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她偷偷瞄了曹清軒一眼,發現他神情並沒有什麼改變。

悄悄地鬆了口氣,應該不會揪著她關於未來的話題了吧。

她話鋒一轉,神情認真又嚴肅道:“我不管你如何想,我畢竟是當朝公主,我是不會做出跟匈奴勾結的事情的。”

她自己但是無所謂,反正對她來說,古代的所有事情都和她無關,隻要不牽扯到她,她不會多管閑事去想改變什麼。

什麼西晉、東晉,國破家亡都和她沒關係。

她跟著曹清軒除了報恩之外,她還想借助曹清軒的勢力替小喜、江彤報仇,報完仇,她在這個時期也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了。

但是她畢竟占用了司馬凝的身體,即便為了司馬凝,她也不能做出有損、背叛西晉的事情。

至於曹清軒和桓征想做什麼,隨他們。

她不會阻止,也不會幫他們加速西晉的滅亡。

曹清軒聲音很輕,仿佛雲霧一樣縹緲,卻又讓人聽得無比清晰:“當你走投無路、連自己性命都難以保住的時候,什麼國家大義都不值得一提。”

桓征憤憤不平地替曹清軒開口:“你知道當所有人都視我家郎君為禍亂天下的災星之後,我家郎君都經曆過什麼嗎?郎君走到這一步都是被逼出來的,他別無選擇。”

他握緊馬鞭:“如果不是我家郎君機智過人,早不知道被殺死多少次了,尤其是你們皇室中人,費盡心思地多次明裏暗裏地派人殺害郎君,甚至還在飯菜中下毒,無所不用其極,幸好郎君武藝過人、精通醫術才躲過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