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桓征說的那些事情，蘇凝兒心中有些震驚。
她是真沒想到曹清軒就因為一個未知的預言遭受了那麼多不該承受的事情。
她也沒想到除了桓澈之外，一直有人追殺曹清軒。
隻不過沒有得手罷了。
如果不是桓征說起，她都不知道還有別人一路跟著他們，想對他們下手。
也難怪曹清軒想顛覆這天下了。
有可能他本來並不想謀算這天下，隻是這個世界的當權者容不下他，他想活下去，不得不反抗。
不過換任何一個當權者，都不會想將一個可能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留在這世界上。
她不好對曹清軒指責什麼，也不會勸他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他本就沒有了別的選擇。
但他若遇到什麼困難，她必會全力相救。
“阿征，休得再提。”曹清軒淡淡開口。
“諾。”桓征立刻閉口不言了。
“清軒，”蘇凝兒想到未來還會是晉朝的天下，不會有一位姓曹的皇帝，她有些不忍地暗暗提醒，“也許你現在付出的所有都將付諸東流，甚至你還可能賠上你的性命，那樣你也不後悔嗎？”
曹清軒眸光溫柔地看著蘇凝兒，他笑了笑:“我的師父，當今聲名顯赫的前任國師都已預言我會挑起天下爭端，禍亂天下，攪得民不聊生、生靈塗炭，他都這麼看得起我，我又怎能讓他失望呢？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蘇凝兒心底一歎。
罷了罷了，她該提醒的也提醒了。
別人的雄心壯誌她說什麼都改變不了。
她在晉朝曆史上並沒有聽過曹清軒這個人的名字，可見他並沒有很出名。
她不知道他參與奪權結局會如何，隻希望他的結局不要太慘。
曹清軒抬手點了一下蘇凝兒的額頭，他聲音中似乎帶了一絲愉悅:“阿凝，你的心裏是在乎我的，是嗎？”
蘇凝兒心中咯噔一跳，她打了一個嗬欠，懶洋洋地道:“那你不如說我擔心你會連累我自己還更合理一些。”
她是不想曹清軒出事，那也是基於對一個朋友的期望。
說在乎也太誇張了。
“你是惠帝的女兒，如果司馬睿得了這天下，你隻要跟他說你是被脅迫跟我在一起的，他必不會薄待你。”
蘇凝兒白他一眼:“我可沒想當什麼公主，在你的眼裏我就這麼沒義氣的人嗎？”
曹清軒爽朗一笑:“阿凝，你果然是心裏是有我的。”
“……”蘇凝兒。
尼瑪，她想捶人了。
這貨是從哪看出來的？
她隻是想安安靜靜地報個恩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隻聽桓征道:“郎君，前麵城門被堵住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聲音，蘇凝兒掀開車簾向外看去。
看到城門口蜂擁在一起的數千人。
那些人個個都麵黃肌瘦，衣著襤褸。
不少身上都髒兮兮的。
他們一個個拚了命地擠著想要進城，然而有幾個官兵擋在城門前，不讓他們過去。
蘇凝兒將簾子放下，目光轉向曹清軒，眸中帶著疑問:“清軒，那些人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