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露受傷之色，聲音一頓，接著剛才的話道:“還欺瞞我，我以前竟不知你還有這一麵。”
“最尊貴的公主？”蘇凝兒笑，不過這笑容有些慘白，“如果要論史上最慘公主非我莫屬了吧？從小就流落在外，為了活下來，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辱，挨了多少餓，好不容易有份營生，做了錢府的一個被人使喚的奴，我的主子又是一個性格殘暴跋扈之人，變著法子折磨我，用鞭子打我，開水燙我，錐子刺我……三年了啊，我忍氣吞聲、受苦受難了三年，我不想再忍受下去了，我要拚盡全力來抵抗這殘酷的命運，如今我生活才好了一些，你就說這些風涼話，王羲之，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吧？”
她必須要說狠話來斬斷兩人之間的情誼，現在的王羲之還是一個孩子，她不想傷害他太深。
王羲之微微握拳，不忍再繼續聽蘇凝兒說下去，呼喚了她一聲：“凝兒……”
他再次見到蘇凝兒的時候，蘇凝兒在錢府混得並不差，錢夏那個蠢人，他始終都沒有放在心上，他覺得以蘇凝兒聰慧不會讓自己吃虧。
沒想到……
她以前竟然受了這麼多的苦。
蘇凝兒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你知道嗎？過去的事情並不代表就過去了，我小時候你常常欺負我的事情我可都記著呢，我們連朋友都不可能是，我做什麼事情自然也輪不到你來過問。”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了，她和王羲之就真的成敵人了。
對不起，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做朋友了了。
“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王羲之有些遭受打擊地後退一步。
“怎麼想的無所謂，以後你我相見就是陌路。”蘇凝兒看到王羲之受傷的模樣，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壞人。
哎，她也舍不得與曆史上鼎鼎有名的書法家的這份友誼啊！
可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舍其一才能保其二。
可以說，自從她選擇跟隨曹清軒，她就走上了一條不歸道。
“羲之，她選擇曹清軒就是我們的敵人，不必對她心軟，”庾亮不知道何時從門外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一把劍，眸光銳利地掃過曹清軒和蘇凝兒，最後落在一副懶散模樣的曹清軒身上，似乎有些遺憾，“清軒，我以前敬過你，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你非要走謀反篡位的道路，以你的能力，封侯將相還不是信手拈來？為何非要走上這麼一條不歸之路？”
哪怕被庾亮和王羲之圍堵，曹清軒仍舊不慌不忙、淡定地放佛被圍攻的人並不是他：“第一，司馬家本來就是反我曹家才有的今日，我所做不過是將屬於我們曹家的給拿回來，何錯之有？第二，封侯將相？”
他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不過這嘲諷太快，很快就不見了蹤影，他說道：“司馬家族一直對我們曹家頗為忌憚，明麵上給我們天子之禮，卻暗中算計我們，我們曹家後人很多不是有先天疾病就是後天體弱多病，很少有人能活過弱冠成年，如果不是司馬家作祟誰又能相信？他對我們趕盡殺絕，又怎會對我們封侯將相？將我們曹家後人全部除掉，永絕後患，才是司馬家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