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有片刻的沉默。
他承認曹清軒說的都很有道理。
如果曹清軒真的是命定的帝王，他們琅琊王氏未免不會擁立他。
偏偏他不是。
他有那個才能，卻沒有那個好命。
庾亮被堵地啞口無言。
曹清軒的話他無法反駁。
他說地都是對的。
不，他怎麼能被說動？
他這次是來殺曹清軒的。
他將手中長劍對著曹清軒：“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今日也要死，如果你乖乖地待在建康，王爺定會保你一生無憂，偏偏你要背棄王爺，還想稱王稱帝，坐擁天下，與王爺作對，王爺已經對你忍無可忍。”
原本司馬睿和琅琊王氏還想留曹清軒一條性命，畢竟他是曹家的骨血。
司馬家一直對曹家心懷愧疚，留曹清軒一命也算是對曹家的補償了。
但是眼看曹清軒出了潁川就要到漢國匈奴的地盤。
匈奴一直對他們大晉虎視眈眈，多次侵擾、襲擊他們，原來的都城洛陽就是被匈奴所破，他們大晉皇帝所在的長安也是朝不保夕，不知道還能抵抗多久。
曹清軒本身能力不弱，他若與匈奴強強聯合，他們大晉的處境就更艱難了。
他們不能讓曹清軒進入匈奴境地。
外麵已經布置了天羅地網。
弓箭手布滿了四周。
每一處角落都沒有放過。
隻要曹清軒敢出去，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祭日。
他瞧著曹清軒唇角不正常的膚色。
心中慶幸桓澈在沒有被曹清軒打敗的時候，寫給他們的一封信。
是桓澈追蹤曹清軒多日猜測到的曹清軒的一個若段，每到月圓之夜，他的身上可能會發生一些讓他不得不暫時躲起來的事情。
曹清軒之前用禁術幫氣數已盡的衛玠續命大大地損耗了自己的氣運和元氣，用違逆天命的禁術會遭受天譴，付出慘痛的代價，因此一般的術士隻會順應天命，不會強行違逆，但是曹清軒做出那些與天命相悖的事情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
讓桓澈十分不解。
他覺得曹清軒一定遭受過什麼痛苦。
桓澈後來根據曹清軒對他不同的態度才推測他月圓之日不同尋常，否則每到哪一日曹清軒不會故意躲著他。
今日就是十五月圓。
庾亮看了看外麵的天色。
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曹清軒，束手就擒吧，我可以讓你死地痛快一些。”
蘇凝兒知道曹清軒的身體，她起身擋在曹清軒的麵前：“不許傷他，要想殺他，先過我這一關。”
“凝兒……”王羲之上前一步。
“公主！”庾亮有些頭疼。
他剛才跟王羲之說不讓他對蘇凝兒心軟。
但是蘇凝兒好歹也是真正地有皇家血脈的公主。
“都不要過來！”蘇凝兒拔出腰間隨身的匕首，她看向王羲之，神色莫名，“如果我沒有猜錯，是你發現了我們的蹤跡。”
“是我，”王羲之毫不避諱地就承認了下來，“我自從第一次見伴作乞丐的你，就感覺你很熟悉，這種熟悉我說不上來，明明長得一點都不像你，神態動作也是千差萬別，不過當時我並未放在心上，直到我看到和你神似的另外一位女子……”
他說著，看向曹清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