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鄴拍了拍鞠允的身體，笑道：“鞠允，相信她一次，她會幫我們的。”
他對著蘇凝兒伸出手：“我送你出城。”
“那就麻煩了。”蘇凝兒躬身行禮，神情有些凝重。
反倒是司馬鄴下定了決心，他麵上一片坦然：“堂妹就不要跟我客氣了，不管我結局如何，能保得住全城百姓的命，也值得了，堂妹不必為此感到傷懷，也不比為我難過。”
蘇凝兒抿了抿唇，率先走在前麵。
城門被打開，蘇凝兒緩緩地走出城門。
她一眼就看到了帶兵前來的曹清軒。
曹清軒平時都是身穿一身的白衣。
這次他穿上了盔甲。
他平時的穿著會顯得他身材偏清瘦一些，但是一身盔甲的他更是英武逼人、氣勢十足。
在她身邊的他，是溫柔的，此刻的他是暗黑的，就如同一隻隨時都能撕裂這天空的凶獸。
他身上的殺氣在看到蘇凝兒的時候變得緩和了下來。
他翻身下馬，朝著蘇凝兒飛奔過來。
蘇凝兒看到他也撲了過去。
兩人緊緊地相擁。
蘇凝兒感受著懷中的溫暖，鼻端一酸，她差點哭了出來。
雖然不足半月，她卻覺得好像過了許久許久。
“師父，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帶著哭腔問出了自己的擔憂。
曹清軒抱著蘇凝兒，放佛她是自己最珍貴的寶物，久久地不願意放開：“在你潛入長安城的晚上我就回來了，可惜我回來地太晚了，沒能阻止你，阿凝，太危險了，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了事情了，好不好？”
他不敢想象，萬一司馬鄴要對蘇凝兒做什麼，他該怎麼辦。
她是他一生的牽掛，是他的生命之光，蘇凝兒就像是一副慢性的毒藥，剛開始時不覺得多麼重要，漸漸地就深入骨髓。
讓他再也不能離開。
他也不敢想象，如果沒有蘇凝兒，他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將蘇凝兒抱得更緊了。
他無比地慶幸。
還好，她還在。
……
城門在蘇凝兒走出的那一刹那立即被關閉了起來。
鞠允從後麵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
司馬鄴看向城門的方向，自嘲一笑：“鞠允，你說朕是不是很壞？明明朕是受了司馬鄴威脅才願意放了朕的堂妹的，但是朕偏偏說得那麼冠冕堂皇，說什麼是為了全城的百姓，朕都覺得自己好虛偽啊！她出去之後看到曹清軒應該會怪朕騙了她吧。”
“不，陛下，即便是沒有曹清軒的威脅，您也會為了百姓而做出投降的選擇的，您是一個懷有天下的仁愛皇帝，您是臣等的榜樣，臣以您為榮。”
“也隻有你會說朕好，可是朕連長安城都受不住，連自己的百姓都保護不了，談什麼好啊!朕自從三年前被扶持上位，不僅沒有讓大晉的百姓過上好的生活，還讓大晉毀在了我的手中，朕將來如何麵對黃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鞠允神情悲痛地跪了下來：“陛下！功過全讓後人評說吧，您已經盡力了，如今的形勢對大晉極為不利，不能完全怪您。”
“好了！”司馬鄴親自將鞠允扶了起來，“不用動不動就跪，我也很快便不是皇上了，鞠允，能有你陪著朕到最後，朕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