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局長打斷我的話,竟突然露出淡然一笑:你可真是憂國憂民哪!小趙啊,誰告訴你,我們輸了?
我苦笑:難道您還不認?我相信經過了這麼一場風波,您一定摸清楚了陳澤明出的這張牌。我們自始至終都是處在陳澤明的圈套裏,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都相當於幫助了陳澤明,幫助了天和反動組織。
程局長細品了兩口茶水:趙雲龍啊,你怎麼會認為我們做的都是無用功呢。我知道陳澤明的用意,正像你說的,他是在利用我們的注意力,犧牲北方的小戰場,保存南方大戰場,丟卒保車。天和組織自認為這一招很聰明,實際上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一愣:什麼意思?
程局長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趙啊,你會明白的!
此時此刻我禁不住有些義憤,我在這裏浪費了這麼多口舌,等來的答案,卻隻是一句朦朦朧朧的:你會明白的。在平時的工作和生活中,程局長作為一名高級將領,可以適當地用一些這樣的朦朧詞,借以提升自己的神秘感和威嚴。但是眼下情況危急,天和反動勢力一觸即發,程局長竟然用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打發我,豈能不讓我失望?
我衝程局長追問了一句:您的意思是,我會明白什麼?
程局長眉頭一皺,似乎是覺得我這一問非常多餘,不願作答。我緊接著又將此次去南方的蹊蹺經過跟程局長反映了一下:這次去南方,很多事情都非常奇怪。首先,在陳澤明會見客人的酒店裏,他像是提前知道我要去似的,將我來了個甕中之鱉。然後陳澤明利用我,抓捕了天和反動勢力的另外兩個頭目,黑棋和石川文香。再以後的事情,就更加離奇了。我被陳澤明安排了一輛車,蒙上眼睛。但是車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當我摘下眼罩的時候,發現車上的人都已經走的一幹二淨。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陳澤明下的圈套,車上肯定裝有定時炸彈。但是經過我的排查,基本上可以確定,陳澤明並沒有這樣做。我就這樣稀裏糊塗地駕車回來了……
程局長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趙啊,這次算是幸運。我曾多次囑咐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但你偏偏不聽,新婚第二天就跑到南方去找陳澤明算賬。你有沒有想過程亞夢,有沒有想過自己是一名軍人?擅自行動,打草驚蛇,無組織無紀律。如果你這次沒這麼幸運,被陳澤明殺了,那你對得起程亞夢嗎,對得起特衛局對你的培養嗎?
我總覺得程局長似乎在有意逃避我的問話,每當我拋出自己疑問的時候,他總是會搶占先機挑出我的不是,進而將我的軍。
我道:我承認我擅自行動不對!但是,但是-----程局長,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們要果斷采取行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還有一件非常離奇的事情,這個程亞夢也知道。在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曾經有人在屋頂上設伏,試圖暗殺破壞。但是奇怪的是,在屋頂上竟然還隱伏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沒等殺手搞破壞就提前開了槍,將殺手擊斃。我看過現場,那個擊斃殺手的人是個狙擊高手,而且並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然而,他用的武器也相當特殊,並不是正規的兵工廠製造。更奇怪的是,他在擊殺了殺手後,就再也無影無蹤了。我想來想去,實在想不通,還有誰會暗中保護我們。程亞夢曾經考慮過是您,但是從現場留下的彈殼和痕跡來看,那個暗中保護我們的狙擊手,並不是您派來的。
程局長笑說:你的分析頭頭是道嘛。不錯,我並沒有派人過去。
他避重就輕,如蜻蜓點水一樣答複著我的疑問,表麵上看似乎有些對應,但實際上卻是答非所問,不顯水不露水。
我禁不住有些急了,直截了當地衝程局長追問:程局長,您準備接下來怎麼辦?難道,仍然是在看守所擺個空城計,拿一個陳澤明的模仿秀在裏麵欺騙大家?您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