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思地道:“陳先生,我總覺得,您讓我跟他決鬥,不單單是因為要壓壓他的士氣吧?”
陳澤明輕咳了一聲,改變了話題:“那什麼,今天晚上,你們住這兒,我和你們眉姐住你們房間。哈哈,出來這麼長時間,一直是委屈了你們。”
我頓時一愣,瞧向眉姐,眉姐試探地衝陳澤明追問道:“富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澤明站了起來:“沒什麼意思。就這麼定了!”
我和齊夢燕麵麵相覷。
陳澤明衝眉姐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到小趙那邊住。換個環境試試!”
眉姐臉一紅,興許是誤解了陳澤明的話意:“富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澤明沒回答眉姐的追問,而是衝我和齊夢燕道:“你們,把東西收拾過來吧,今晚明晚住兩晚,我們下一站,去齊南。”
我不失時機地提出疑問:“陳先生對廊坊這裏真的放心了?您就不打算再去各個分部看一看?”
陳澤明淡然一笑:“還有那個必要嗎?刑凱雖然有些傲慢,但是能力他是有的。我相信廊坊分部的工作。明天讓刑凱過來,我們共商大計!”
陳澤明的舉動,讓我有些不解。但是我沒再追問。就這樣,我和齊夢燕返回了房間,開始整理東西搬過來。收拾東西的過程中,越來越多的疑惑湧上心頭。
齊夢燕叼著棒棒糖說道:“陳先生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跟我們換房間?”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但陳先生肯定有他的想法。”
齊夢燕輕咬了一下嘴唇,過去將門關緊,然後背倚在門上,衝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過去,盯著齊夢燕要答案。
齊夢燕虛張聲勢地左右瞅了幾眼,這才輕聲道:“是不是今天晚上有人要刺殺陳先生,陳先生察覺到風聲,所以,所以跟我們換了房間,讓我們為他擋子彈?”
我不由得大跌眼鏡:“你可真會聯想!”
齊夢燕皺眉道:“我沒在跟你開玩笑!你仔細想一想,有沒有這個可能?”
我虛張聲勢地伸手摸了一下齊夢燕的額頭:“沒發燒吧你?陳先生讓幹什麼,咱們就幹什麼。不要瞎猜測!”
雖然這樣說,我的心裏,卻五味翻滾。
帶著一頭霧水,我和齊夢燕搬進了陳澤明的房間。陳澤明和眉姐也搬了出去,在出門的一瞬間,我發現眉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詭異的憂慮。
晚上九點半,齊夢燕仍然是重複著她寫日記的習慣,坐在電腦前篤篤篤地敲擊著鍵盤。
我坐在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凝思。
不一會兒工夫,我突然聽到樓道裏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在樓道裏反複徘徊,忽近忽遠。
我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從床上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走。
樓道裏徘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眉姐。
那高貴的腳步聲中,蘊藏著些許別樣的韻律。或許是憂慮,或許是暗示。
在我出門的一刹那,眉姐停止了徘徊。她衝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徑直走近了窗戶。我在後麵望著她,直到她秀美的背影,停在窗前,才啟步跟上。
我叼起一支煙,耳朵傾聽四方。眉姐很坦然地扶著窗戶往外觀瞧,直到我走近,才扭頭瞧了一眼。
眉姐仍然是含沙射影地衝我使了個眼色,笑道:“還不睡啊小趙?”
我支吾地道:“睡不著。眉姐不也沒睡呢嗎。”
眉姐輕歎了一口氣:“在外麵的滋味兒真不好受,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燕京。”
我笑道:“快了,應該快了吧。”
眉姐快速地掃瞄了幾眼樓道,嘴角處輕輕一抖,用極細的聲音說了句:“今天晚上提高警惕,很可能會有人過來造訪!”
我頓時一怔!還沒等反應過來,眉姐已經換作另外一種姿態,提高音量道:“今天的天氣有點兒悶,你不覺得嗎?看看外麵,一絲風都沒有!”
我順勢望了出去,眉姐不失時機地再壓低聲音說了句:“一定要提高警惕,晚上!”
我點了點頭:“那是。不過比夏天的時候強多了,至少,太陽沒那麼大,曬的渾身發燙。秋天,是一個不錯的季節。”
眉姐淡然一笑:“秋天,容易讓人犯困。秋天雖然是個收獲的季節,但人們收獲了莊稼收獲了果實,卻也失去了精神,容易喪失士氣。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