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讓我想不通的是,岡村達生為什麼非要借我的手置他於死地?或者說,他為什麼要不惜犧牲自己安插在國安部內部的王牌臥底?
這的確令人費解!但我相信,很快便會有答案。
我將槍收回,吹了吹槍口,盯著已經斃命的葉秘書冷哼道:“這就是你嘴硬的代價!”
岡村達生和陳澤明相繼笑了,岡村達生道:“趙副總開槍還真有特色,先往大腿上開一槍,讓其疼;再往致命位置上開一槍,讓其終。莫非,這就是趙副總的行事風格?”
我狠狠地道:“對待這種人,臨死的時候,也要讓他知道疼。免得下輩子還這麼不識抬舉!”
陳澤明道:“有見地。不愧是我陳澤明培養起來的副總!”
岡村達生一擺手,開玩笑般地道:“富生你太不謙虛了。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依我看,趙副總膽識過人,機智勇敢,真是我們天龍集團的一員福將哪。”
而陳澤明偏偏將了岡村一軍:“福將?如果真是福將,就不會在您的地方,受到那種不公正的待遇了。岡村先生,我覺得,您是不是要改變一下對我們的待遇。”
岡村達生微微一怔,但卻故意裝糊塗:“哦?你們的待遇福利,不都把握在你的手中嗎?難道說,一個堂堂的天龍集團副總,還得不到他滿意的報酬?如果是這樣,那肯定是你這個操盤手的失職。”
陳澤明道:“岡村先生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您的助手,還有您的衛隊隊長,似乎對我們都不太歡迎。我們的工作,在某些意義上來講,比他們重要千倍萬倍。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尊重過我們,甚至處處設卡,對我們百般堤防。這樣下去,讓我們這些人,很是寒心呐。”
岡村達生稍顯尷尬地一笑:“這個嘛,不應該是你將我軍的理由。剛才我已經明確表態,你們,都是我的貴賓。從此之後,你們會受到應有的尊重。但是我醜話說到前頭,如果我得到的背叛,那麼,我將會把付出的尊重收回。”
陳澤明道:“岡村先生這是想到哪裏去了?背叛這個字眼兒,用的太誇張了吧?”
岡村達生道:“一點兒都不誇張。在此之前,又不是沒有人做過這樣的事。好了,安排人給野鷹收屍吧。”
話畢,岡村達生轉過身,準備離開。
陳澤明笑道:“岡村先生,這是在岡村處,不是在華夏。您的人,我可使喚不動。”
岡村達生扭頭衝石川文香道:“文香,你來安排。富生哪,一會兒來我屋裏一下。帶上趙副總。”
陳澤明道:“好的岡村先生。”
待岡村達生離開,石川文香出去招呼了幾個人過來,給野鷹收屍。
雖然說已經明明知道葉秘書是國安部的叛徒,但是看到他死去的慘相,我的心裏還是忍不住為他默哀。他是天和集團的犧牲品,也是我這次潛伏的犧牲品。或許,他僅僅是因為一已貪念,才鋌而走險為反動份子做事。不管怎樣,他畢竟是個人,剛才還是個活生生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安靜的屍體。生命是可貴的,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們都有各自存在的價值。這是人類發展的客觀規律。
石川文香望著眾人將野鷹的屍體抬了出去,忍不住讚歎道:“趙副總的槍法可謂是出神入化,正中眉上額心。有點兒像觀音菩薩的造型。”
我皺眉道:“你就別諷刺我了,這麼近的距離,如果我再瞄不準,那我幹脆回家務農算了。”
石川文香道:“這次是野鷹,下一個,會是誰呢?”
我一怔:“這話什麼意思?”
石川文香道:“沒什麼意思,隻是隨感而發。”
陳澤明插話道:“文香,看來你很喜歡這類工作,是不是?那好,你盡管回華夏,國安部的人多的是,隨便你抓來審問。”
石川文香輕歎了一口氣:“但是對我們有用的,畢竟是少數。現在,與天龍組織相關的人物,也許就隻剩下林副部長一個人了。可惜啊,當初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否則,還用得著這麼繁瑣去挖出國安部的臥底?”
陳澤明附和地點了點頭:“我們的計劃,隻成功了一小半。當時以為成功扳倒了林副部長,就能讓他亂了陣腳,從而露出破綻。至少他在交接的時候,順理成章地將臥底名單移交給別人。隻是我們低估了他的謹慎,他一直將臥底人員名單死死地掌握在自己心裏。我們甚至還曾天真地以為,即使這樣,臥底在我們身邊的國安部臥底能自亂了分寸,成為無頭蒼蠅。誰想我們低估了他們,他們太會隱藏了,以至於,沒有任何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