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塔西陀嘲諷勢利人
塔西陀應邀赴宴,他隨便穿了一身舊衣服去。主人對他十分冷淡,愛理不理。他於是回家去,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衣服,還披了一件高級皮大衣,又回到東道主家。
人們見到塔西陀這身打扮,紛紛站來表示敬意,一邊恭維他,一邊讓他坐到首席,還把許多美味佳肴往他盤子裏送。
塔西陀拎起他那件皮大衣,衝著皮大衣說:“尊貴的客人,您好吧!別客氣!”宴會桌上的人都問道:“尊敬的先生,您這是幹什麼呢?”塔西陀說:“我的皮大衣最清楚,而你們卻不了解。它比我更應該享受宴席的美味,因為一切禮貌和尊敬,都是衝著它來的。”
征婚為的是賣書
英國小說家毛姆未成名前,生活困窘,為求文章有價,他想了一個好辦法。
有一次他寫完書後,在各大報刊上登了一條征婚啟事。
其啟事稱:本人喜歡音樂和運動,是個年輕又有教養的百萬富翁,希望能和毛姆小說中主角完全一樣的女性結婚。
這個辦法果然靈驗,幾天之後,全倫敦的每家書店凡是毛姆著的書,都被搶購一空。
偵探小說家遇盜
一天,曾因創作偵探小說《尼羅河上的慘案》而出名的英國女作家阿格莎·克裏斯蒂,被邀請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
宴會結束時已是淩晨兩點。克裏斯蒂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冷風襲來,心中不禁一陣顫栗。突然,一個手持尖刀的男人衝到她的麵前:“早上好,太太。我想您不願意死在這兒吧?”“你要什麼?”克裏斯蒂很快反應過來。
“請您把耳環摘下來,太太。”克裏斯蒂摘下耳環遞過去。
“你總該讓我走了吧?”她一邊說,一邊用另一隻手合上外套的領子,將脖子蓋住。
強盜注意到了克裏斯蒂這一微小的動作,他盯著女作家說:“請把您的項鏈也取下來,太太。”“那不值錢,讓我留著吧。”克裏斯蒂哀求道。
“少廢話,快點。”強盜把手中的刀在克裏斯蒂眼前晃了晃。
克裏斯蒂隻好取下項鏈丟在地上。強盜扔下耳環,拾起項鏈逃了。
克裏斯蒂望著那人的背影笑了。她拾起地上的耳環,自言自語道:不識貨的蠢東西,這副耳環是真正鑽石的,值480 英鎊呢,而那副項鏈隻值6 英鎊10 先令!
善良的薩克雷
寫過《名利場》的英國著名作家薩克雷一生助人為樂,做好事從來不留名。
當他知道朋友有困難時,便常常用別名、假名甚至不寫名彙款,給人以接濟。寄錢時,他把錢裝在用過的藥品盒裏並附有一份“醫囑”,上麵寫明“服法”:“每次服一粒,急時‘服用’!”
喜鵲餡餅
有一次,英國作家斯威夫特出外旅遊,途經一家客店歇腳。認出他來的女主人一心想取悅這位名人,便上前熱情地詢問他晚飯想吃點什麼:“想來點蘋果肉餡餅呢?或者醋栗餡餅?或是李子餡餅、葡萄餡餅、櫻桃餡餅、鴿子肉餡餅。”“除了叫喳喳的喜鵲餡餅外,什麼都行,太太。”斯威夫
特打斷了她的話。
結婚證書
一天,在徒步旅行中,斯威夫特遇上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他趕緊鑽到一棵大橡樹下。不久,從路的另一端跑來一個粗野的男人和一個孕婦。搭上話後方知他倆正要去附近的鎮上結婚。可那女人看上去隨時都會分娩,斯威夫特便提出給他們舉辦婚禮。能有這樣一位名人給辦婚禮,他們很高興地同意了。
結婚儀式結束後,一對新人正要上路,丈夫突然記起還得有一張結婚證書婚禮才有效。
於是,斯威夫特幫他們寫了一張證書:“橡樹下雷雨天我將這無賴和娼婦兩相聯除了駕馭這雷雨的人沒人能把他們拆散。”
為空氣征稅
斯威夫特有很多朋友,其中一個是英格蘭總督的妻子卡特萊特夫人。
一天他們在一起聊天,無意間,這位夫人讚歎起愛爾蘭的一切來,尤其說:“愛爾蘭大地上的空氣可真好。”一聽此話,斯威夫特馬上作手勢懇求道:“夫人,看在上帝份上,請您千萬別在英格蘭講這句話。您如果不聽,他們一定會為這空氣征稅的。”
斯威夫特
18 世紀初,迷信和欺詐泛濫於英國,宿命論者和他們編造的曆書隨處可見。倫敦有個名叫巴爾特利日的占星家,尤其詭詐多端,頗能迷惑人心。小說家斯威夫特決心拆穿他的騙術,他仿效巴爾特利日的占星計算法編寫了一部“ 預言”曆書。在這部書中,他預言巴爾特利日將於1708 年3 月29 日半夜11 點鍾得寒熱病死亡。屆時,他又寫了關於巴爾特利日死亡的報告。隨後,他又發表殯葬的消息。實際上安然無恙的巴爾特利日大為惱火,廣為辟謠。可是斯威夫特向公眾證明:他是按巴爾特利日的占星術計算得出的結論,既使不能應驗,錯
誤也在巴爾特利日。弄得巴爾特利日狼狽不堪。
“吃早飯有什麼用呢?”
一天,英國作家斯威夫特帶著一個仆人外出旅行,遇上了大雨,道路也泥濘不堪。
傍晚,主仆二人來到一家旅館,渾身上下都是泥水。臨睡前,斯威夫特要他的仆人替他把披風、靴子刷一刷。那個仆人偷懶,沒有照辦。
第二天一早,斯威夫特見披風上、靴子上仍就滿是泥水,便問他的仆人說:“你怎麼不幫我刷刷呢?”仆人答道:“路上到處都是泥水,刷了有什麼用,一走出去還不是很快又沾上泥。”斯威夫特沒有指責他,隻吩咐趕快作好準備立即出發。這時,仆人忙提醒斯威夫特說:“我們還沒有吃早飯呢?”斯威夫特幽默地回了一句:“現在吃早飯有什麼用呢?吃過了你很快又會餓的。”一句話說得仆人無地自容。
喜劇大師的悲劇
1673 年2月17日,法國戲劇家莫裏哀的新作《沒病找病》在巴黎皇家大劇院上演,作者親自扮演劇中主人公。巴黎人為此爭相購票,盛況空前。
莫裏哀演了一輩子喜劇,演出《沒病找病》卻使他走到生命的終點,釀成了一場悲劇。演出那天,他的肺病已十分嚴重,但他決定仍抱病登台。演出前,他對妻子說:“在我的生活裏快樂與痛苦相等的時候,我始終覺得幸福;但是,今天我的痛苦這樣深,又不能希望有滿意和甜蜜的生活,我知道我應該放棄我自己的生命了。”妻子和演員們見他病得這樣重,說話又如此傷感,都勸他不要參加當天的演出了。莫裏哀沉思片刻,想到劇院裏殷切期待著的觀眾們,他毅然堅持參加演出。
開演後,莫裏哀抑製著巨大的痛苦進行表演,將主人公塑造得形象鮮明,呼之欲出。觀眾不斷報以熱烈的掌聲。演到第四場時,莫裏哀再也支持不住了,昏倒在台上。僅僅過了4 個小時,莫裏哀就停止了呼吸。
莫裏哀一生寫了37 部喜劇,但卻以他的行動寫下了自己的悲劇。
略施小計
法國古典主義作家拉·封丹有個嗜好,喜歡吃馬鈴薯。
有一天,他的仆人為他端上了一個剛出鍋的馬鈴薯,拉·封丹嫌馬鈴薯太燙,便將馬鈴薯放在飯廳的壁爐上晾涼,隨後又起身去辦別的事情。可是,等他回來時,那個馬鈴薯卻不見了。那個仆人曾經在飯廳裏走過,拉·封丹猜想一定是這個仆人給吃了。
於是,他叫喊起來:“噢!我的上帝!誰吃了我放在壁爐上的那個馬鈴薯?”“不是我。”那個仆人回答說。
“那再好也沒有了。”拉·封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為什麼這樣說?”那位仆人大為不解地問。
“因為馬鈴薯上有砒霜。是我剛才抹上去的。”“啊!我的上帝!砒霜!。我中毒了!”那位仆人一聽大驚失色。
“放心吧,孩子!這是我略施的小計,為的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們兩人都說錯了”
法國大文豪伏爾泰一向以性格放蕩不羈,蔑視當時大人物聞名。有一天,他當著眾人的麵將一名同輩作家讚揚了一番。
他的一位朋友當即指出:“從您口中聽到讚賞這位先生真是無比慷慨,要知道,他在背後卻經常說您的不是呢!”“這樣看來,我們兩人都說錯了。”伏爾泰意味深長地答道。
劇作家的“鬼點子”
伏爾泰的劇本《查伊爾》出籠後,受到公眾的熱烈歡迎。
詩人擔心評論家們對劇本說三道四,便不斷修改劇本,這使得參加該劇演出的演員們感到很厭煩,為此演員杜孚林甚至拒絕與伏爾泰見麵。盡管偉大的劇作家想盡各種辦法,比如把修改過的稿子塞在杜孚林的鎖孔裏,杜孚林仍然不看修改過的稿子。
一次,杜孚林舉行盛大午宴招待友人,席間,侍者將一個大餡餅和12 隻山鶉端上來,說這是一位不願通報姓名的人送來的。這自然是一件使人高興的事。杜孚林領情收下了,在朋友們一陣掌聲中,杜孚林叫人將山鶉用刀切開,頓時,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原來12 個山鶉的嘴裏全塞滿了紙,紙上麵全是杜孚林扮演的角色的詩句的修改稿。杜孚林明白了,這是伏爾泰為讓他接受修改意見而想出的計策。他不由為詩人的執著所感動,終於接受了修改稿。
剃頭謝客法
有一個時期,雨果為了趕寫一部作品,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但是由於社交的需要,他又不得不經常到外麵去出席宴會。煩惱之餘,他想出一個絕妙的辦法:把自己半邊的頭發和胡須統統剪去。這樣,他就可以不失禮貌地謝絕一切親友的約會,直到頭發、胡子長長為止。當然,等須發長齊之後,這位大作家又將一部輝煌的巨著奉獻給人類了。
最精練最簡短的書信
世界上最精練最簡短的書信恐怕要數法國大作家雨果和他的小說出版商的一封書信了,來往書信僅用了“?”和“!”兩個標點符號而已。雨果寫完《悲慘世界》後,把原稿寄給了一位出版商。過了些時日沒有得到回音,雨果寫了封信去催問。
這封信隻有一個“?”。
出版商的回信是“!”。
後來《悲慘世界》問世,很快就轟動了整個文壇。
才子的過失
法國大作家大仲馬的小說《基督山伯爵》可以說是家喻戶曉。小說中有這樣一個情節:美貌的檢查官夫人企圖繼承一筆巨額財產,為達到目的,她曾5 次用一種叫番木鱉鹼的劇毒藥投毒,其中4 個人中毒死亡,唯有她的繼女——一位年輕姑娘僥幸活了下來。
原來,她是由於一位殘疾老人事先所采取的防範措施才能在中毒後免於一死。這位老人對一係列神秘死亡的來龍去脈早已洞若觀火,預知姑娘遲早終不免要受到同樣的襲擊。於是,他讓姑娘由少到多地每日食用一點他自己用來治療偏癱病的番木鱉鹼,使姑娘逐漸產生對抗這種毒素的耐受能力。果然,姑娘後來雖服了一帖完全足以致死的番木鱉鹼,但仍然活了下來。
這裏,才華橫溢的大仲馬弄錯了一個毒理學的基本問題。
他和當時的藥物家一樣,認為長期小量服用毒藥可以使人產生耐受能力,實際上卻恰恰相反。長期服用番木鱉鹼不但不能產生耐受性,反而會造成慢性中毒。小說中的這個情節雖曲折巧妙,但卻是奠基在一個錯誤的概念上的。
大作家畫蘑菇
有一次,大仲馬到德國一家餐館吃飯。他久聞德國蘑菇很好吃,想嚐一嚐。他叫來服務員,可服務員怎麼也聽不懂他的法語。作家靈機一動,要來紙筆畫了一隻蘑菇,交給服務員。
服務員一看,立即“會意”了,快速向廚房走去。
大仲馬拈須微笑,自鳴得意地想:“我的畫雖不如我的文字傳神,但總算有兩下子,行!”不一會兒,服務員氣喘籲籲地來到大仲馬身邊,她手裏沒端什麼蘑菇,卻拿著一把雨傘:“先生,您需要的東西,我給您找來了。”大仲馬一看,哭笑不得。
說“家係”
大仲馬非常詼諧幽默,對戲弄他的人善於巧妙還擊。
一次,有個銀行家揶揄地問他:“聽說,你有四分之一的黑人血統,是嗎?”“我想是這樣。”大仲馬說。
“那令尊呢?”“一半黑人血統。”
“令祖呢?”“全黑。”大仲馬笑答。
“請問,令曾祖呢?”銀行家不甘心就此罷休。
“人猿。”大仲馬一本正經,淡淡地說。
“閣下可是開玩笑,這怎麼可能!”“真的,是人猿。”大仲馬認真地說,“我的家族從人猿開始,而你的家族到人猿為止。”
不屬於自己的豪華城堡
大仲馬不惜花費幾十萬法郎的巨資,修建的一座豪華無比的“基督山”城堡,卻建在屬於一個農民的土地上。農民雖把它賣給了大仲馬,但有一個口頭協定:不管什麼時候,隻要這個農民突然心血來潮,想要耕耘這塊土地,在上麵種白菜,他就可以要求把城堡遷走。
人們搞不明白,才華橫溢的大作家,怎麼會幹這種賠本的傻事。
慷慨的欠債人
大仲馬破產後,上門逼債的債主們像馬蜂一樣追逐著他。
其中有一個鞋匠,為討回大仲馬欠他的250 法郎,找到聖—熱爾門的“基督山”城堡,想要大仲馬立即還債。
第一次來,大仲馬正在吃飯,一見到他,立即滿麵堆笑,無比親切地邀請這位提著帳單的鞋匠共進豐盛的午餐,然後吩咐人備一輛馬車,送他上火車站,並給了他20 法郎的戲票錢。
這種場麵每星期重演一次。到頭來這個鞋匠花了大仲馬近600個法郎,吃了將近30 頓午餐。然而,大仲馬所欠的債還是沒有還。
創作才能不隻在於小說
1864 年的一天,已60出頭的大仲馬去參加一個美術協會舉辦的晚餐會。
在眾人邀請下,大仲馬作了即席演說。其中說到,他和維克多·雨果一起在倫敦的時候,曾受到大臣帕爾麥斯頓的邀請,同去出席過一個招待會。招待會上,帕爾麥斯頓帶著他夫人走到他們坐的地方,把他們兩位介紹給自己的夫人,並讓她在他們中間坐下。一會兒,帕爾麥斯頓拿出表來看了一下,對他夫人說:“你記住,你曾經在世界上兩位最偉大的作家中間坐過幾分鍾。”大仲馬精彩的演說,的確為他的形象增色不少。
多年後,雕塑家奧古斯特·羅丹有機會與維克多·雨果同席時,提到這件事。誰知雨果卻說:“我在英國並沒有跟仲馬在一起過。”
羅丹非常驚訝:難道大仲馬當年是在吹牛?很快,他笑著對雨果說:“的確,仲馬的創作才能不隻在於小說啊!”
以毒攻毒
德國作曲家瓦格納才華出眾,但卻待人傲慢,喜歡捉弄別人。比如,當觀眾為他精彩的創作熱烈鼓掌時,他會突然打斷聽眾的掌聲,說他的作品不是為了引起狂熱。初次到他家慕名拜訪的人,常常要在客廳裏等上好長時間,好不容易主人出現了,卻見客廳門一下子全打開了,好像他是一個國王,必須前呼後擁似的。接著,他會站在門檻上對客人上下打量,讓人感到一種傲慢無禮的氣勢。有時他是穿著天鵝絨或緞子製的都德王朝時期的裝束,帶著亨利四世戴的那種帽子,常常把客人弄是莫名其妙。然後,他會解釋說,他很忙,穿這種服裝是為了作曲時培養感情。
一天,大作家大仲馬懷著敬愛的心情去拜訪瓦格納,也受到了同樣的接待。大仲馬耐著性子,謙虛地說他對音樂幾乎是一無所知。但自始至終,瓦格納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一點不理會大仲馬的談話。大仲馬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當即告辭,憤憤回到家,立即寫了一篇諷刺文章,投寄到巴黎一家報社。其中寫道:“瓦格納的曲子是噪音,受靈感於黑洞洞的鐵器店裏一群貓的亂蹦亂跳。”誰知文章還未發表,瓦格納便到大仲馬家回訪來了。哪料想,這位一向傲慢的音樂家卻在這裏遭到了冷遇。他在休息室裏等了半個多小時,才見大仲馬慢吞吞地走出來,而且頭戴羽毛盔,身穿插著鮮花的睡衣,還帶了一隻軟木的救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