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吃過最好吃的是我媽弄的煎餅,比老九他媽的烙餅還要薄,上麵放了芝麻,還放了雞蛋,再卷上菜,澆上蒜汁,那家夥,香的嘎嘎叫。當然,煎餅周圍的一圈兒也有幹脆的地方,比老九他媽的煎餅還要幹脆。我說的過程,很沒出息地吸溜了好幾次口水。
老九就不服,說他媽的烙餅其實並不是最好吃的,最好吃的其實是他奶奶的烙餅,看上去比他媽的煎餅要厚,其實是千層餅,要是分開皮來吃,比我媽的煎餅還要薄……
我們兩個就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將這輩子想吃的好東西都YY了個遍,到了十一點半還沒說完,老五過來一句話就氣的我們吐血,他說:“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就是班花翟秀雅的奶子。”
我和老九同時說了句:我日!
到了十一點半,助理拿了一張紙條給我,兩指寬窄,就像公交車票,上麵寫著:聚勝鞋廠夜宵專用票。助理對我們說:“拿著這個票去打夜宵,沒有票飯堂師傅就不給打。”
對這樣的行為,老九不解,“為什麼白天吃飯都不要票,晚上卻要?”
助理解釋道:“晚上夜宵是給加班超過10點的人準備的,沒加班的下早班的人就沒有。”
我們這才明了,原來夜宵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吃的。
不得不說,晚上的蛋炒飯味道還是不錯的,或許是我們餓了的緣故,一大盆飯都吃了個精光,還喝了兩碗湯。
吃完飯回宿舍,在宿舍樓下看到我們班裏其他部門的幾個同學,男女都有,似乎在商量什麼事,班長班花也在。
去了才知道,他們打算回去,不在這廠裏幹了,說是太累。說累的時候,幾個女生開始掉眼淚,並挽起她們的褲腿給我們看她的腳,腫的跟象腿一樣。
老九問怎麼會水腫?難道是水土不服?
女生搖頭,“不是,他們讓我做檢驗工位,一天到晚都是站的,一站就是十多個小時,站腫的。”
“站腫的?”我們都很驚訝,站的時間長了腳居然也會腫?我就勸她,“那你請假休息幾天再上班嘛,不然現在這樣子回去,4000塊的實習費不就白掏了?”
其他人也紛紛勸說,是呀是呀,來都來了,堅持一下不就過去了。
但女生就是女生,說死說活都不願意再上班,已經給家裏打了電話,讓父母寄錢過來,準備回家,今天晚上把大家約在一起,就是告個別。
我悄聲問翟秀雅,“你也會回去嗎?”
翟秀雅茫然地看看我,小聲道:“我不知道。”
我沉默了一下,很想上去握著她的手說,親愛的,別擔心,有我陪著你,一切都會好的,不管什麼困難,隻要我們兩人一起,就沒有克服不了的。但隻是在心裏想想,嘴上卻道:“你要回去,告訴我一聲,我送送你,這裏確實挺苦的。”
翟秀雅笑笑,“那你呢,會回去嗎?”
“嗬嗬,當然不會,我堂堂男子漢,大山的兒子,怎麼會被這點小挫折擊倒?我還要在這裏實現我的夢想呢。”說完還自以為很瀟灑地一撇頭,並拋了兩個媚眼,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思想,包涵在眼神裏,給她傳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