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有人吊死在衝涼房(1 / 2)

老九說,“可是我的腳真的很疼。”

班長說:“你那是幻覺,腳腫其實一點都不疼,你想想我們英勇的人民解放軍,他們站軍姿,一站就是十多個小時,他們是怎麼站過來的?”

“可是……”

“別可是了,你也是祖國的好兒郎,在我心中,你不變解放軍戰士差,小夥子,好好堅持,我看好你呦~。”喲字用拉長向上音,很有魅惑意味。說的老九沒脾氣,愁眉苦臉地站在原地,拿著鞋子不知是繼續拋光還是要做其他。

他看我,我咧嘴一笑,學著班長的口氣,“我看好你呦~”

昨天剛笑話完老九,今天我就悲劇了,不但腳腫,還長了水泡,腳趾縫裏還癢的不行。

沒錯,如果大家記性好的話,應該記得,我說我的腳很臭,那就是腳氣。

要說這腳氣,沒得過的人或許是沒體會,得過的人就知道,癢的時候奇癢,無法控製的想撓,而且越撓越舒服,曾經我還天真地想過。你說那些女孩子性GC,是不是和我的腳氣一個滋味?癢,撓了就舒服,舉舒服,身體無法控製的,不由自主的舒服,撓完後就全身輕鬆。

我不知道別的腳氣患者是什麼感受,反正我就是這種感受,癢了就撓,撓了就很爽,舒服無比。就像剛剛射過一次樣。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好了,前幾天穿拖鞋,腳癢就在拋光機的座子上蹭,或者在自己褲腿上蹭,又或者用另一隻腳蹭另一隻腳,反正要爽了才過癮。今天就好了,腳氣跟著腳腫一起發作,不但癢,而且疼。腳腫是疼,腳氣是癢,但我不敢撓,腳腫了。皮就顯的薄了,一撓就破了,一破就會感染,感染了,問題就大了。

我說去給班長請假,班長又用對付保安那招對付我,嬌滴滴地撒嬌。

這回,她一點都不可愛,我都快哭了,她還是笑嘻嘻地說:“哎呀沒事啦,不就是腫了嘛。站站就好,不就是癢了嘛,撓撓就行。”

無論如何,就是不鬆口,不給批假,理由就一個,沒人。

我說:“廠裏那麼多人,將近一萬五千人,怎麼會沒人。”

班長說:“是啊,那麼多人,可我的線上隻要三十人,多一個都沒有。”

我說:“那你去問組長要人啊,廠門口天天都在招工。”

班長說:“是啊,廠門口天天都在招工,廠門口也天天都在走人,再說了,招來的新員工有什麼用呢?”

我說:“我也是新員工啊。”

班長問,“你?你進廠幾天了?”

我:“不到一個月呢,連工資都沒領過。”

班長:“哦,那就是過了一星期了對吧,好,過了一星期,就是老員工。”

我:“@%@%@%#%@……@”

反正,請不到假。老九就笑,“算了,咱哥倆一起,把這腳腫站成不腫。”

可這隻是理想,談何容易?天天淩晨三點下班,早上七點照樣起床,現在保安又改了查宿時間,每天早上7點50準時進宿舍逮人,發現有賴床的就是一個警告,我有多少工資也不夠他記的。這樣算下來,就相當於我一天隻能睡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