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先生,請您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又一個董事忍不住了,他拍案而起,對蘇塵怒目相視:“如果再不展現出你那所謂的新王的權能,我們隻能認定這是一場滑稽可笑的鬧劇!”
“誒呦,嚇死我了,我好怕。”蘇塵笑嗬嗬的看著那位董事,感覺自己好像扯謊扯得越來越順,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錯,古人誠不我欺。雖然他現在臉色並不好看,剛剛說的也有可能是實話。
蘇塵轉向董事長:“如果這就是一場滑稽的鬧劇,那麼我會被怎麼處理?被殺掉嗎?”他低下頭,輕輕的把玩著茶杯,盡量不讓那些董事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因為說這話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幾乎就在爆炸的邊緣,由於血液的流速不斷加快,不正常的心率和氧氣的缺失讓他的臉色變得異常的紅潤。
“額,親愛的蘇塵先生。”董事長露出了一個為難的表情,他指著桌上的文件:“維多利亞集團不是野蠻的部落,它尊重每個人的生命。隻是——您已經簽訂了保密條約,不是嗎?”
“呃,你說那份霸王條款?”蘇塵撓了撓後腦勺,有些無精打采的。
“蘇塵先生,請允許我糾正您的一個小錯誤,這份條款很…公道。”
蘇塵覺得這維多利亞集團的睜眼說瞎話傳統還真是一脈相承,伊莎貝爾睜著眼睛說瞎話也就算了,孔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但是您這濃眉大眼的老董事長也背叛革命了算什麼?
“公道?我還真沒看出來呢。”
“請您相信我們,但是,要是您真的無法證明的話——那我們隻能對您的部分記憶,進行清理,讓您回歸普通人的生活。”董事長無奈的攤開了手:“所以,蘇塵先生,請您不要浪費時間了。”
蘇塵現在是明白自己算掉進狼坑裏了,該死的,快想想還有什麼能說的啊!蘇塵感覺自己都快哭出來了,他現在要是糊弄不過去,說自己隻是想做一個普通人就得失憶是不是?就得成植物人了是不是?
哦對,不單單隻是失憶,回去之後他該怎麼生活呢?工作肯定丟了,自己又別無所長,難道上街乞討?
蘇塵真的很想來個痛快,告訴他們自己真的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們為什麼就是不信呢?沒理由啊,有這能力我至於慫到現在?從小到大我怎麼就沒發現自己有什麼地方跟別人不一樣?
哦,如果你說又廢又蠢還不討人喜歡算特別的地方...那我確實也想不出什麼能反駁你們了。
疲倦如漲潮般慢慢地上來了,蘇塵覺得自己真的撐不下了,他在這裏麵呆了三個小時二十二分鍾,期間他去了三次洗手間,企圖借這個空檔找伊莎貝爾——然而他失敗了,他根本沒機會離開那些董事的視野。他現在甚至都分不清哪個董事是哪個,他們的臉都糊在一起,像是捧著臉呐喊的抽象小人。
他想為什麼在中國時伊莎貝爾找他的時候,他就非得腆著這張臉跟著走呢?老老實實的待在婚禮上也沒什麼不好,跟著陳梅梅他們彈冠相慶;跟著陳梅梅他們去酒席上好好的搓一頓;再跟著陳梅梅他們到上海最最繁華的舞廳辦一場露天舞會,然後他蘇塵就可以在一曲《維也納森林的故事》中同賓客們一起以熱烈的掌聲為新娘子他們送上無盡的祝福。
最後他會回到家,趴在床上美美的、像頭豬一樣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樣也挺好的啊,但為什麼自己不這麼選呢?
也許這是一場夢吧?自己隻是沒睡醒,等到睡醒了,自己也能整理一下去參加陳梅梅的婚禮了吧?
該死的,怎麼又想起她了。蘇塵搖了搖腦袋,不是說好跟過去訣別了嗎!
看著周圍那群如餓狼一般的老不休,蘇塵終於受不了了,他站了起來,俯視著所有人,對著他們大喊:“你們有完沒完!說過不能給你們看就是不能!你們沒那個資格!讓伊莎貝爾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