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配不上郡主。”
袁錦琛雖然愧疚,可聽她貶低慕雪,說慕雪是什麼都不是的孤女,心中還是略有不快。
駱靈昕再次笑了起來,不過樣子有點滲人。
“好一個配不上。”她咬牙昂頭笑道:“你自然是配不上我,想當年,我是最得太後寵愛的容華郡主,是京都眾星捧月的郡王之女,而你,不過是小小侯府的嫡子,連世子都不是,是我瞎了眼,不顧爹娘的反對,非要嫁給你,可你回報我的是什麼?我當年憋著一口氣沒有尋死,就是想當麵問問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更想扒開你的胸口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你怎麼能忍心這麼對待一個曾愛慕過你的無辜女子?”
袁錦琛往後退了一步,他被她的話給驚住了。
因為當年他最抵觸的一件事,就是有人跟他說容華郡主早已心有所屬,不想嫁給他。
當年他那般驕傲,如何受得了這個,當時就在心中發誓,莫說容華郡主還不是天仙,就是天仙,他也不稀罕。
他袁錦琛要找的一定是心中隻有他的女子。
可今天聽了她的話,才知這其中另有隱情,他當年果然是被人給算計了。
但就算是被算計了,他還能怎麼著,他難道跟她辯解解釋是別人誤導了他?
錯了就是錯了,錯過了也永遠錯過了,世上沒有後悔藥,而他現在有了阿雪和涵兒悅兒,他也不會後悔。
“對不起。”他再一次誠懇的說道,除了對不起,別的他也無話可說。
駱靈昕咬牙望著他,淚眼朦朧中,他似乎又恢複了往日肆意張揚的模樣,她尤記得那一日她的馬車受驚,是他從天而降,控製了受驚的馬,救了她,等她回過神想道謝的時候,他早已哈哈大笑離去。
也是那一日,他的樣子永遠刻在心裏,到了她要議親的時候,她不顧羞澀,不顧父母的反對,任性的要嫁給他。
可沒想到,他會那麼反對,他們的事剛剛說定,他就以離家出走來抗議,從京都消失了。
他消失了,可她還在,麵對著父母的怒火,麵對著眾人的議論,她每日以淚洗臉,也是在這時,袁錦銘上門提親,為她挽回了一點臉麵。
他們郡王府願意繼續與袁家議親,也是為了平息這件事,免得丟更大的臉,而她願意嫁入袁家,更是存了一點心事,她就想有一天能當麵問問他,他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的對她。
經過六年,她終於等到他回來,也終於問出了埋在心底的話,可得到的答案隻有“對不起”三個字。
對不起,好一個對不起!
她暗暗冷笑,心中的恨意沒有減少,反而愈來愈烈,仿似要將她的心給燒焦。
“大哥。”
袁錦琛回頭。
隻見小道的盡頭大步走來一人。
來人與他有五六分相像,但膚色比他白淨,表情也比他溫和,微微含笑的樣子讓人如沐春風,很有幾分溫潤公子的氣質。
來人正是他的二弟,袁錦銘。
“大哥,靈昕,在說什麼呢?”袁錦銘走到近前,笑著問道。
“二弟。”袁錦琛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駱靈昕在聽到袁錦銘的聲音時,已極快的側頭用帕子擦了擦眼睛,此時回頭強笑道:“也沒說什麼,偶遇大哥,隨意聊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