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梟不敵,連連退了幾步,黑衣人找到空隙,再一次進攻鳳沅。
不知何時,景玄臉上的悠閑之色已經褪去,隻有一抹冷色,還留在眼角,冷眼瞧著一眾黑衣人,徒手出掌。
沒一會兒的工夫,便降服了二十人。
“遲遠。”景玄冷冷喚了一聲,遲遠會意,立馬帶著人出現,將二十人移送驃騎侯府。
鳳沅並沒有在意這些,隻是專注千夜梟腰部的傷口。
雖說外科是她的強項,但是他的傷口甚深,且匕首上沾有蛇毒,若是侵蝕五髒六腑,再高明的醫療設備、技術,也救不好他了。
“沅兒……”千夜梟原本發白的嘴唇,如今已經呈現深紫色,顯然中毒頗深,卻還要說話,“我沒事,我會保護你的。”
“你消停會兒吧!”鳳沅無奈,自心底生出一分疼意,卻不知為何,凝著他,隻覺心疼不已。
景玄正與二十人搏鬥時,鳳沅已經伸手入袖,摸上手串,在藥房空間,配了血清注射液。
時間緊迫,鳳沅沒有時間測試他對血清是否過敏,直接配了撲爾敏注射液,一起肌注於他體內。
千夜梟近乎沒了意識,隻覺一陣小小的刺痛,痛得不那麼明顯,緊接著一股冷流,稍稍也有一些痛意。
解了毒,便輪到處理傷口。
拔刀的本事,鳳沅還是十分嫻熟的,不容思慮,便將匕首拔了出來。
鮮血頓時湧出,她沒有一刻停留,清理、消毒、上藥、包紮,一氣嗬成。
傷口之深,她的療法隻是緊急處理,保住他的性命,於傷勢愈合,效果並不明顯。
見他發紫的嘴唇,漸漸淡了顏色,慘白的麵容,也有一刻的緩解,鳳沅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出聲,喚來千夜梟的護衛允黎。
允黎輕功一落,身子微微一弓:“聽太子爺吩咐。”
“趕緊把你家主子送回墨王府,再找宮中的太醫為他診治,務必要找最好的外科聖手。”鳳沅一臉認真地吩咐道。
見主子受傷虛弱,允黎亦是心疼,應了一聲,背起主子,輕功離開。
離開前,千夜梟還恢複了一些意識,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一句:“本王不走,本王還要保護沅兒……”
治傷罷,落水的男子也蘇醒過來。
此時,他的心髒病已經壓製住了。
睜開眼睛,便見一個熟悉的麵孔,男子大為震驚,連忙行禮:“小的給驃騎侯爺行禮了!”
鳳沅下意識一個白眼,卻沒有再抱怨,相處這幾日,她已經習慣了景玄的名氣。至於她,一向是個默默無聞的窩囊太子,就算出名,也是窩囊得出名,不怪人不認識。
“無關本侯,是太子救了你。”景玄冷冷一句,視線一直沒有從鶴上移開,一眼不瞧男子。
一聽太子二字,男子才後知後覺,連忙又行了一禮:“小的謝太子爺大恩!”
瞧著他下跪、磕頭,鳳沅忽而感歎,古代人果然與現代人不同,在現代,救了那麼多人,頂多一聲謝謝,在古代,竟要行如此大禮。
從醫幾載,第一次受人大禮,鳳沅不由自豪,會心一笑,親自扶起他:“不必多禮,本太子身為儲君,心係黎民蒼生,是分內之事。對了,你的心口,常有作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