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臉色慘白,不停地咳嗽著,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你是條漢子!”
鍾相也不笑了,神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蹲下身把沒抽完的煙塞進了胡子的嘴裏,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安心的去吧!”
胡子蒼白的臉上擠一絲強硬的笑容,使勁兒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留下了他這輩子最後一句話:“這一天終於來了,.我等得太久了!”
胡子一說完,雙手就放在了地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嘴上的香煙繼續燃燒著,似乎像他那未完成的夢一樣,青煙繚繞,隨風飄散。
鍾相他們的人很麻利的開始收拾起了現場,從一旁的樹上折下樹枝開始清掃地上的血跡,就跟趙信的人是一個做法,難道這些人做這些事兒都是一個樣麼?
我渾身冷冷的,有些麻木,肩上的傷口也有些麻木,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我出於習慣性木然的掏出煙點燃了扔進嘴裏,心中再次有了酸酸地感覺,要換做我是鍾相的話,對胡子這樣的人給給教訓就行了,根本用不著這樣,混社會是為了什麼?混社會,拚命,就他媽為了錢,為了過好日子,混社會的人都是來賺錢的,不是他媽得變態殺人狂,我一直,始終也猜不透,每個人,每個大哥到這個時候都他媽得做這樣狠辣的事!
“幹JB啥呢?還不趕快弄完了回去交差?”
鄭長生踹了我一腳,皺著眉頭說道。
我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身體,問出另外最想問的問題:“生哥,為什麼還要弄死他們?”
鄭長生看了我一眼,沉默了半響才說道:“他們是潛伏在暗中的毒蛇,今天不弄他們,下次他們就會弄你們,這個事情根本沒得選擇!”
“那打發他們走不行麼?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我們誰他媽都沒有主宰別人生命的權利!”
我接近癲狂的嘶吼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著胸口有一股子悶氣,再發不出來我會被撐死的。
“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大的吃小的,為啥那些小混混喜歡仗著人多欺負人少?他們就打打架,但是換個層次思考,假如他們成了大哥,有人威脅到了他們的利益或者是生命,他們會怎麼做?”
“不需要怎麼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紅著眼眶子流著淚說道。
我跟鄭長生倆人的爭執很快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巨偉從邊兒上使勁兒拽了拽我的一角,示意我別說了,我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沒搭理他,繼續跟鄭長生對視著。
鄭長生似乎也來了火氣,點燃了一支煙,大聲對著我吼了起來:“出來混的,都他媽得有這種思想覺悟,玩兒不起就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