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仰起頭運內功將湧出眼眶的淚水倒逼回去,束夢豪緊抿著雙唇咽下了一口唾液,才緩緩睜開雙眼平靜地目視著丁鬆,道:“來吧,丁少俠,一決生死!”
丁鬆雙手軍馬相互磕碰著將軍上沾染的幾滴血震落,仿佛束夢豪不存在那般佇立在禿鷹嶺頂上的山風之中。
憑他一個束夢豪,也想來一決生死?
不再看束夢豪一眼,也不再動一動。
“說,你是風航陽什麼人?”丁鬆略微仰望浮雲問道。
束夢豪慘然苦笑:“三舅束夢豪!”
“為什麼要殺我村人?”
殺紫竹嶺丁家村人,是為了阻止丁鬆弄清他的身世真相,以便他父親另找他人冒充風航陽,來騙取丁鬆手裏的紫玉孔雀和《玄天書》。
可這是不能對丁鬆講的,否則他和十六位弟子的犧牲就是無謂的了。
“因為我們發現北郊青藤山莊的人,要來紫竹嶺丁家村屠村,我們是來阻止他們屠村的。”束夢豪不明知騙不過丁鬆,仍然編著一套謊言說著。
“有一半村民的脖子上,是刀傷!”丁鬆一針見血拆穿著束夢豪的謊言。
束夢豪既然存心一死以掩飾他父親束堯陽的計謀,便無所畏懼了。
“那是因為村民們將我們天台島人,也當作北郊青藤山莊的人,對我們瘋狂攻擊。我們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出手的,是被逼的,屬於自衛。”束夢豪的謊話說得振振有詞,毫無畏怯。
“你能說服你自己相信你說的話麼?”丁鬆以冷到要凝霜的語氣問道。
“我們被逼的就是被逼的,屬於自衛性質是鐵打的事實!你信不信取決於你不取決於我,你信最好;若是不信,請出刀吧!”束夢豪死誌早生,不肯後退半步道。
“你們雙方都在丁家村頭尾的公路上,布下了眼線。你不說沒關係,我有的是手段讓他們兩個,毫無保留地全說出來的!”丁鬆的語氣,冷過北極冬季的風。
束夢豪嘴角抽搐幾下,強自鎮定道:“他們既然沒有殺害村民,也沒有做壞事,你們警方那是濫用刑訊來逼供,是違法的行為!”
丁鬆聽了,嘴角噙著壞壞的笑,道:“你那一隻眼睛看見我是警察了?說罷,你如實招還是頑抗到底?”
“事實我已經全部說了,信不信在你我也說了!”束夢豪硬著頭皮強道。
丁鬆微微歎了口氣,道:“看在你是風航陽三舅的份上,我才給你供述保命的機會。既然不珍惜我給我機會,你若有冤屈就下地獄向閻王爺投訴吧!”
說完,丁鬆將兩把軍刀相互磕碰得“叮叮叮”響著,緩慢地一步步挪向束夢豪。
他想將束夢豪刺成馬蜂窩,替慘死的村民們報仇!
可就在這裏,一陣陰冷的山風從懸崖底下強勁地卷著枯葉騰衝上來。
丁鬆仿佛看到一對鬼夫妻在懸崖外淩空朝他搖著手。
束夢豪見丁鬆目光投向他身後的懸崖外麵,扭頭一看頓時大哭起來:“妹妹,妹夫,哥哥冤枉啊!”
丁鬆趁著這機會,如電般淩空衝到束夢豪跟前,迸指點住了他的麻穴和啞穴後才雙腳落地,長舒猿臂一帶一摟,將束夢豪夾在腰間,抬頭望一眼似有若無的鬼夫妻,轉身向山坡下走去。
回到十九叔的房子裏,丁鬆將束夢豪往堂屋地麵一扔,不說一句話轉身就說出去,抱起臉色蒼白的丁山,道:“丁山,不怕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哥哥和雅寧姐姐會保護你的!”
丁山極其疲憊地張臂摟在丁鬆的脖子上,目光卻望向堂屋裏的爸媽和哥姐的遺體。
惠雅寧歎了口氣,道:“丁鬆哥哥,我們要掩埋了丁家村的鄉親們!”
“我們先掩埋了丁山的家人吧!走,丁山,我們把爸爸媽媽哥哥姐姐的遺體埋了!”丁鬆抱著丁山到堂屋找出一把鋤頭,就在房子前麵的場地裏挖起坑來。
幾名特警見狀,在丘副局長的示意下,替下丁鬆挖了四個一米多深的坑,將十九叔一家四口一一掩埋了。
因為要掩蓋他身世的真相,整個丁家村幾十口人被北郊青藤山莊的人和冥海天台島的人給殺得隻剩下一個丁山。
這令丁鬆心裏非常的難受,愧對鄉親們的情緒溢滿了他的心胸。
抱著丁山,丁鬆突然朝村子方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嚎啕大哭了起來。
丁山情緒再度崩潰,隨著丁鬆大聲號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