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家庭陣線》起風波(2 / 3)

第一夫人的一位助手回憶說:“我記得在我們少有的一次工作人員會議上,有人提出了孫兒孫女這個話題,並問裏根夫人有關她孫兒孫女的情況。她說:‘我沒有孫兒孫女。’什麼話也沒了。話題就此結束。”

然而現在,為了美化、軟化她的形象,她的工作班子卻又宣傳說她多麼喜歡當祖母。第一夫人告訴《麥考爾》雜誌的記者說:“當你既能享受到祖孫之間的摯愛之情,而又不必盡為人父母的煩瑣義務時,那可真是人生的極樂時光了。我們和我們的孫子卡梅倫和孫女阿什利·瑪麗都喜歡在一起度假和進行特別節日的慶祝活動。由於我們和他們分居東西海岸,不允許經常聚會,因此,每次聚會時他們都顯得更可愛,更討人喜歡。所以我們大家都期待著珍借著這些聚會。”

第一夫人工作班子中的另一個成員說:“我想是邁克爾在感情上的強烈需求使她反感。他是如此坦率而真誠地希望得到裏根夫婦的讚賞。他知道無論他什麼時候打電話來都無法直接和總統或第一夫人通上話。他隻得和我們當中的一個人談,這種事他已習以為常,但他仍是那麼高興,那麼愉快。他甚至都不願意放下電話,總是談個沒完。我們可是通向他父母親的生命線啊。”

在邁克爾寫他那本書的那幾個月裏,第一夫人運轉來想討他的好了。因為她以為那本書的手稿一定有報複性,所以想緩解一下邁克爾的情緒。她邀請他和他的全家到牧場去過感恩節,還邀請他們到白宮去。她專門安排攝影師拍下她和總統與他們共慶阿什利4歲生日的照片,這些照片後來還見了報。

在他的書即將出版之前不久,邁克爾到牧場去拜訪他的父母,向他們講述了他那駭人聽聞的秘密。他說,他8歲那年,一個夏令營的領隊對他進行了性猥褻,還給他拍了一些裸體照片。他說,從此以後他一直非常害怕那些照片會被發表。他又說最近他開始接受一位精神病醫療專家的心理治療,並已決定不寫對裏根夫婦進行攻擊的書。卻打算寫一本幫助性虐待的受害者恢複信心的書。

南希說:“羅尼和我絕對不知道竟然曾經發生過這種事情。我不知道如果邁克爾當時和我們住在一起的話,我們是否會發現這個問題。我倒願意這麼想,可是沒有把握。我知道邁克爾有一些問題,但是這件事?我可連做夢都沒有想到過。”

第一夫人在與她的丈夫討論過這件事之後,就指示白宮新聞秘書發表一份公開聲明,表示裏根夫婦完全支持邁克爾,並讚成出版他的那本書。她之所以以高姿態容忍書中對她的一些貶抑之詞,是因為這些批評與他為簡·懷曼所繪的令人生厭的肖像相比,簡直是微不足道的了。他把後者描繪成一個冷酷無情的母親,為了追求她自己的事業、她多次的婚姻以及她的那些長毛狗而把親生的孩子們棄之不顧。

邁克爾為南希所一向鄙視的女人畫了這樣一幅肖像,使他與他繼母之間的關係突然變得熱乎起來。他曾告訴電視台記者說,他一直夢想能在他父親當總統期間,被邀請到白宮去參加一次國宴,並能乘坐一次“空軍一號”飛機。所以有一次當南希在加利福尼亞州時,她就邀請邁克爾到白宮會和他父親共度一個夜晚,並於次日與他一起乘“空軍一號”飛往他們在加州的牧場。邁克爾受寵若驚,簡直樂壞了。

他告訴記者們說:“我從來還沒乘坐過‘空軍一號’呢。也從來沒有和爸爸單獨在一起待過這麼長的時間。在整個飛行期間都能坐在他的身旁真太好了。這樣,我在空中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將比我過去在地麵上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呢。”

裏根家的幾個孩子似乎總是喜歡做一些會引起爭議的事情,以吸引自己父母的注意。這方麵搞得最露骨的要算最受寵的羅恩了。他毫不掩飾地承認,自己是在利用父親的總統地位撈錢。他說:“我要是不這樣幹就是個大傻瓜了。如果人們堅持說這樣得利來頭不正,那麼到時候你就得說:‘誰管它呢?’”

在裏根首次當選後的就職典禮前夕,他和他妻子請了喬弗萊芭蕾舞團的一位攝影師給自己拍照。這位攝影師後來找到《紐約,雜誌社,向他們兜售這些照片,並打算根據這些照片寫一篇文章,與照片一同發表,以賺取一筆稿酬。

當時在《紐約》雜誌社工作的撰稿人瑪麗·布倫納回憶說:“你真該看一看那兩個故意引人注目的傻瓜的照片。他們身上裹著豹皮,兩個人在床上緊緊纏在一起,擺出種種極其性感、極富刺激性的姿勢。編輯把這些照片拿來給我看,還對我說羅恩和多麗亞希望我們發表這些照片。我讓他告訴他們,如果不讓我本人去對他們進行麵對麵采訪,我們就不發表這些照片。我根本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同意。半個小時以後,我的電話鈴響了。打電話來的是多麗亞·裏根。她說:‘如果你肯到我們公寓來采訪我們,我們會非常高興的。’你能相信嗎?”

羅恩·裏根是個沒皮沒臉,喜愛自我宣傳的家夥。1983年,他放棄了在喬弗萊芭蕾舞團年薪1.3萬美元的舞蹈演員職業。隨後,他馬上就和威廉·莫裏斯文學代理人事務所簽訂了合同。總統知道以後說:“感謝上帝,他不會再去領取失業救濟金了。”他的兒子在沒有演出任務的時候,曾申請領取聯邦政府發放的失業救濟金,這件事讓他感到很丟臉。

這以後,羅恩開始了一個自由作家的生涯。他為《花花公子》雜誌撰寫文章,每篇拿到1萬美元的稿酬。這件事也使他的父親感到尷尬。總統說:“我認為他本來是能夠挑選一個更好的場合來發表他的短篇小說的。我想他不會放肆地熱衷於寫些色情的東西,但我還是希望他能找點更高尚的工作做。”羅恩還為《遊行》、《婦女雜誌》、《新聞周刊》以及《華盛頓郵報》等報刊雜誌撰寫文章。他還從事電視表演事業,參與拍攝了一段美國運通公司的廣告片。片中有一個他在公共電話亭裏向白宮掛電話的鏡頭,為此他得到了該公司的20萬美元酬金。他與《早安·美利堅》電視節目攝製組簽了3年的合同,充當電視製片人,每年製作45部幽默電視劇,獲報酬25萬美元。他這項工作的差旅費和娛樂費沒有限製。在“星期六夜晚直播”電視節目中,他穿著襯褲做主持人,模仿湯姆·克魯斯在影片《冒險事業》中的作法。從前是電視界重要人物的亨利·摩根就此事專門給全國廣播公司的總裁寫信,譴責這種鏡頭“從頭到尾都令人觸目驚心,以致於一想到在我的國家,居然會在電視台上播放這種東西,我就感到十分害臊。”通過電視傳教的福音教士吉米·斯瓦戈特宣稱,這種演出“令人極其厭惡”。但是,裏根夫婦卻為羅恩的表演熱烈鼓掌。當有人向總統解釋了這場節目的滑稽之處何在之後,他評論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羅恩接著與影片《黑人男人》的製片商簽訂了合同,在該片中出演角色。這是他首次步入影壇。他在付款有線電視的“星漢馬克斯喜劇實驗”節目中擔任主角,並主持了一部諷刺活報劇,劇中有製成他父母形狀的木偶。他還當模特兒讓《名利場》雜誌拍照。該雜誌社的攝影師安妮·雷伯威茲拍下了他隻穿內衣的照片。

“趁機賺錢嗎?”他問道,“那當然了,為什麼不賺呢?當總統的兒子太讓人振奮了。你能夠見到許多人。而如果你不是總統兒子的話,這些人你根本就別想見到。你還能獲得最高級絕密情報。距離權力中心這樣近,真令人心醉。”

雪莉·沃特金斯說:“裏根夫人對於羅恩所有這一切出頭露麵的舉動都很喜歡,隻有一件事是個例外。那是他幹的那件有關艾滋病的事。她的確為了那件事生過氣。”

第一家庭的這位兒子對於自己父母不關注艾滋病正在大規模傳播這一災難而很不高興。他在1986年同意為一部促進安全性交的紀錄片出麵講片頭引言。他出現在電視攝像機前,一隻手拿著避孕套,另一隻手拿著避孕藥膏,宣布說:“這是避孕套,這是殺精子劑。把這些東西弄到手,還要學會怎樣使用它們。”他把這次拍電視片所得的400美元的酬金捐獻給艾滋病的研究工作,並在該片的畫外音中提到他和他妻子已經有12位朋友死於這種病。他批評自己的父親和他的政府在這件事上不負責任的領導。他說:“美國政府在阻止艾滋病傳播方麵,行動還不夠迅速。我們需要在這種病的科研上投入更多的資金,以找到一種治療的方法。我們需要對公眾進行更加詞語明白的教育,告訴他們如何保證安全。告訴你在華盛頓的某個熟人,就說你不認為政府為這件事已經做了充分的工作。寫信給你的國會議員,或者寫信給某個職位更高的人。”

羅恩還批評了教育部長威廉·貝內特,因為他有意阻撓在學校裏充分宣傳有關艾滋病的情況。他說:“我們的教育部長發行了一本小冊子,據說是討論這個問題的。但是他的工作並沒有產生多少效果。他並沒有真正提到吸毒問題、同性戀問題或是各種預防措施,比如使用避孕套等等。在華盛頓,人們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明顯地對這個問題缺乏重視。他媽的,重視起來吧!得有多少人死了你們才會站出來說兩句話?”

那天晚上總統給教育部長貝內特打電話,專門為自己兒子所說的話表示歉意。盡管已經有2.1萬人死於艾滋病,羅納德·裏根還是拒絕討論這種病,他甚至不肯在公開場合提到“艾滋病”這個詞。公共衛生署長埃弗雷特·庫普曾提出建議,要把對艾滋病的警告與總統的反吸毒運動結合起來以教育全國人民,但是裏根否決了這項建議。事實上,裏根從來也沒有和他的公共衛生署長討論過這種病。而且,按照一個白宮官員的說法,他甚至沒有費心去讀一讀庫普的報告。庫普在這份報告中估計到1991年死於艾滋病的總人數將達到18萬。

直到1985年7月,總統和第一夫人才開始注意到艾滋病廣泛傳播的嚴重性。契機是他們聽說他們夫婦的朋友洛克·赫德森正在巴黎找醫生為自己治療艾滋病。就在不久前,赫德森還參加了在白宮舉行的一次國宴。總統當時剛做完癌症手術後不久,正在恢複期間,聽說赫德森的事情後,就向自己的醫生詢問有關這種病的情況。那時,醫療界確認艾滋病巳經5年多了。在這一期間,艾滋病橫行肆虐,已經有成千上萬的美國人染上了這種病。

曾任裏根私人醫生的約翰·赫頓準將回憶說:“他還以為那是一種像麻疹一樣的病,會不治自愈的,因而用不著采取什麼措施。談到這種病的時候,他往往會說:‘這件事裏頭是不是有什麼意思?’諸如是說人們應該調整一下自己的行為了。”

裏根一向喜歡模仿同性戀者的言語動作來取樂。現在,在他茶餘飯後插科打諢的保留節目中,又加上了有關艾滋病的各種笑話。他的一位助手回憶說:“他最喜歡給人講的一個笑話,是關於兩個醫生在一次醫療學術會議上談論為艾滋病病人治療的事。一個醫生對另一個醫生說:‘我找到解決的辦法了。我為他們準備的晚餐是特製的:有油煎薄講和比目魚片。’

“‘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用?它們又不能徹底治好艾滋病。’

“第一位醫生解釋說:‘是的,它們不是靈丹妙藥。但是它們另有好處:它們都是薄片,我可以在晚餐時把它們從門縫裏塞進去,這樣就可以避免與病人直接接觸了。’

“每當講到這個笑話時,裏根總是興高采烈地仰天大笑。”

在一次內閣會議上,裏根總統開玩笑地問道:“為什麼不邀請卡紮菲到舊金山來呢?他總是那麼喜歡打扮。”這個問題一下子使會議的氣氛活躍起來了。

國務卿舒爾茨接口譏諷說:“我們為什麼不想個辦法讓他染上艾滋病呢?”聽了這話,總統又一次仰麵朝天開懷大笑。

白宮的工作人員中有一些穩健派人物,他們認為艾滋病是一種內科疾病,應當予以正視。他們擔心羅納德·裏根在花太多的時間和他的朋友小威廉·巴克利討論這個問題,因而會受到後者的觀點影響。巴克利積極提倡由政府出麵給那些“免疫缺損病毒”試驗陽性的人在上臂和臀部刺花以資識別。總統曾說:“如果某人得了一種病,而他又可以以這種病傷害別的人,那麼我們就應該對此采取點措施。”保守派人士一貫把艾滋病看作是一種道德問題,他們都同意總統的這一看法。白宮負責防止濫用藥物的顧問卡爾頓·特納說,他認為吸食大麻葉會導致同性戀行為,而且,吸食大麻葉的同性戀者至少是在使自己冒著免疫係統受損的危險,因而更容易染上艾滋病。他沒有提供任何科學的數據來證明自己的這種說法,隻是說這是他通過多次視察濫用藥物者防治中心後得出的結論。白宮工作人員之間就艾滋病問題進行的內戰越來越白熱化,以致於裏根總統在一次內閣會議上最後宣布:“我再也不想聽到關於艾滋病的話了!”

從個人觀點來說,裏根夫人暗地裏是站在同性戀組織的頭頭們一邊的,並反對她丈夫所支持的進行強製性病毒人體檢測的主張。但是,她總是下不了決心,讓自己在公開場合站出來就此發表見解。在1987年以前,她總是拒絕以任何方式把自己的名字與艾滋病問題聯係起來。

1985年,伊麗莎白·泰勒希望裏根夫人出麵讚成一個有關設立旨在尋求艾滋病治療方法的新的全國性研究基金會的計劃。南希給泰勒寫信,對此舉表示支持,但是卻不肯出席該基金的籌款會。第二年,由於她積極反對吸毒,因而得到了亞利桑那州艾滋病基金籌款者所頒發的人文主義獎的榮譽。發獎者們再次希望南希能親臨籌款會,而她又一次拒絕了,隻是派了一位朋友前去代領了獎狀。幾個月後,出版《社會名人錄》的社交界權威人士厄爾·布萊克韋爾專門為一次慈善募捐舞會印製、發放了請帖。這次舞會籌集的捐款將用於艾滋病治療的研究。布萊克韋爾的請帖裝飾著一個銀色印章和紅、白、藍三色的飄帶,上麵並有文字宣稱,他此次所舉辦的1000美元一張門票的舞會,得到了“尊貴的羅納德·裏根夫人的讚助”。雖然第一夫人的確曾在事先表示要支持布萊克韋爾,後來她還是很快就從這件事中脫身出來了。

她的新聞秘書就此事向新聞界發表談話說:“她與艾滋病毫無關係,也絕對不是此次舞會的讚助人之一。”

同性戀社團的成員們知道裏根夫人的那個小集團的情況;他們不理解為什麼她不肯站出來公開支持艾滋病的研究,特別是考慮到到了80年代末,可能會有數以十萬計的同性戀者染上此病。1984年,一台稱作《未完成的事業:艾滋病新節目演出》的話劇節目在舊金山舉行首演式。在這場演出中,同性戀者們對南希的不滿情緒首次流露了出來。

這是一次由一係列專出洋相的滑稽小品劇組成的演出,描述的是人們如何對付艾滋病。在其中一個小品劇中,一個演員談到,當他實在不能忍受眼瞧著自己的朋友備受病痛的折磨時,他仰麵向天祈求道:“不要讓他死!讓我替他去死吧!”

他那奄奄一息的朋友說:“你知道你自己並不真正這樣想。”

“你說的對,”那位演員說,接著又一次把祈求的眼睛抬向天空。“那就讓南希·裏根替他去死吧!”

雪莉·沃特金斯回憶說:“我記得,當伊麗莎白·泰勒於1987年給第一夫人再度寫信,請她參加專為艾滋病研究募捐舉行的晚宴後,工作班子為此進行了大量的討論和商議。這都是因為裏根夫人覺得如果親自出席這種活動對她來說會帶來政治上的尷尬局麵。她說,艾滋病不是一種應該讓人一提起她就會想到的事物。但是,由於她和泰勒之間的友誼很深,在處理此事時必須慎之又慎。後來工作班子終於擬好了回信並發了出去。信中謝絕了對方的邀請但恭祝對方順利。”

伊麗莎白·泰勒是此次為非贏利組織美國艾滋病研究基金會募捐的宴會主持人。她不顧第一夫人對自己邀請的回絕,還是直接給白宮打電話,並提出要和南希本人通話。

她對南希說:“你和總統都必須認真對待艾滋病這件事。在我舉行那個募捐宴會的時候,我要你們夫婦到場。這次宴會的地點是在華盛頓,時間是一個星期天的晚上,你們從戴維營度周末回來,足能趕上參加。如果到時候你們不出席,那麼你們就會使自己的形象受到損害。”

南希很不情願地同意了。然後她就打電話招來自己最喜歡的講話稿撰寫人蘭登·帕文,請他為總統準備此次宴會上用的發言稿。這次是總統在艾滋病問題上沉默了6年之後第一次準備公開談論這個問題。她決定,羅納德·裏根不能在這種場合建議進行強製性體檢和病毒化驗,因為這樣做當場就會激發出嚴重的抗議行為。但是,她還是允許她丈夫號召為聯邦監獄中服刑的罪犯、入境移民和申請結婚登記的人進行常規化驗檢查。就是這種說法,在那天的晚宴上還是招來了一些赴宴的同性戀活動分子發出的一串串令人極不舒服的起哄聲和噓聲。這種不友好的舉動使裏根夫婦提前退場。總統退場途中,一個記者向他提問說,他能給十幾歲的孩子提出的用於避免染上艾滋病的最佳策略,是否就是對性交“隻要說不”。

“這是個很不錯的辦法,”總統回答說,“是的。”

在這次終於公開承認了艾滋病以後,裏根同意組建一個由他任命成員、直接受總統領導的委員會。該委員會的職責是就這種病給醫學、法律、道德、社會以及經濟等諸多方麵帶來的影響提出對策建議。為了使那些吵吵鬧鬧的同性戀社團的頭頭們滿意,南希堅持要總統在13個委員會成員中任命一位同性戀者。她告訴他說:“如果你不這樣做,你的形象就很糟糕了。”雖然他的保守派顧問們勸告他不要這樣做,裏根還是接受了夫人的建議。這種做法的直接結果是裏根得以使自己免於遭受同性戀社團的嚴重抗議。

一旦看到支持有關艾滋病問題的活動從政治上說是明智的,甚至是時髦的,第一夫人馬上就允許她的上流社會朋友們安·巴斯和南·肯普納利用自己的名字做宣傳。這兩位女士在紐約城組;織了一場義演,為艾滋病募捐,並把南希列為該次義演會的名譽主席。但是,南希本人還是沒有去參加這次活動。

雪莉·沃特金斯說:“她想把自己的精力集中在反對濫用毒品的工作中。因為她從‘隻要說不’運動中所能獲得的公開好處,比起從艾滋病問題中獲得的好處要多。”

由於熱衷於參與許多為社會關注的濫用毒品問題的有關活動,第一夫人已經獲得了相當大的好處。自從1982年她倡導的反毒品運動開展以來,每年的蓋洛普民意測驗結果都把她列入全世界“10位最受人崇拜的婦女”的名單。她就此問題在聯合國大會上發表演說,並由於努力使這個問題受到全國公眾的重視而獲得了愛戴和榮譽。她還因此獲得了喬治敦大學授予的一個榮譽博士學位。大量的金錢源源不斷地從急於向她的事業提供資助的個人、團體和外國人那裏湧來。事實上,流入白宮的這類捐款總額非常大,以致於第一夫人當時的辦公室主任詹姆斯·羅斯布什在1985年提出建議,專門建立一個“南希·裏根毒品濫用問題基金”組織來處理這些捐款。他還建議這項基金作為一種永久性的讚助全由大華盛頓社團基金會出麵管理。

社團基金會的一位官員回憶說:“裏根夫人當時想以她自己的名義建立一項私人基金。但是,法律上禁止現任總統夫人建立私人基金。於是,他們就來找我們幫忙。我們當時不希望裏根夫人本人直接控製、管理這筆錢,於是我們就建議她任命一個顧問委員會,並由該委員會負責記錄收到的捐款以及對如何分配這些捐款提出建議。”

第一夫人挑選了下列人士做她這項基金的顧問委員會委員:華盛頓利格斯國家銀行的總裁兼首席行政官員約瑟夫·奧爾布裏頓;威廉斯和康諾利律師事務所的辯護律師約翰·凱斯特;來自薩克拉門托的她以前的助手南希·雷諾茲;報刊專欄作家喬治·威爾;最後還有中央情報局的前任局長理查德·赫爾姆斯。赫爾姆斯以前還曾經擔任過美國駐伊朗大使,並且曾經向參議院外交委員會就中央情報局在智利進行的活動提供過不實的證詞,為此他最終被正式確認犯有偽證罪。但是,他對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並且他還以享有“能保密的人”的聲望而自詡。所有這些都給南希·裏根以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這次她任命赫爾姆斯做她基金顧問委員會的主任。

南希從一搬進白宮開始,就一直在討好掌握阿拉伯石油權力的大亨們。現在該輪到他們出點血了。當時,中東國家正在對她的丈夫施加壓力,希望他能迫使以色列在簽定和平條約的問題上做出讓步。利用這種形勢,她可以毫不費力地從這些國家手中撈到大量的金錢。1985年2月,當裏根政府正在考慮沙特阿拉伯提出的向美國購買先進的早期預警監視飛機的要求時,沙特阿拉伯國王法赫德向南希的毒品濫用問題基金會捐助了100萬美元。20個月以後,一個與沙特阿拉伯有聯係的埃及商人給她的基金捐了10萬美元。緊接著,第二個月裏一位沙特阿拉伯實業界巨頭送來了法赫德國王儲的第二張麵額100萬美元的支票。這些石油美元,再加上通過第一夫人每年在白宮舉辦的名人網球賽所籌集的資金,使得她基金的總資產迅速膨脹到380萬美元。

甚至連文萊的蘇丹,這個據說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也向南希·裏根毒品濫用問題基金會捐贈了50萬美元(一年以後,這位蘇丹又向裏根總統的另外一個心愛的事業——奧利弗·諾思中校的伊朗一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裝基金捐贈了1000萬美元。)。

作為她反對毒品濫用運動的一項活動,第一夫人於1986年秋天專程去參觀了設在曼哈頓以北屬紐約州的威斯徹斯特縣的菲尼克斯學院。這所學院的院長米切爾·羅森塔爾博士陪著她在占地麵積很大的一片紅磚建築群中走了一圈,這些房子是250個正在恢複健康的曾經吸毒成癮的年輕人居住和學習的地方。菲尼克斯之家是全國最大的非贏利性的吸毒者康複項目。由於這一重要地位,裏根夫人對它很感興趣。羅森塔爾博士是位精神病醫生,又是菲尼克斯之家的中心支柱。他向裏根夫人建議說,他們兩人應該聯合起來,共同努力在洛杉磯建立一個類似的機構,並以她的名字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