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參加生日宴會的還有西德尼·科爾謝克。他是巴巴拉·西納特拉最好的朋友的丈夫。這件事表明那位即將接受任命成為全國最高司法官員的史密斯,竟然與一個為黑手黨當律師的人在一起,共同向一個與犯罪集團有牽連的人祝壽。
一個記者打電話給史密斯在洛杉磯的辦公室,詢問他與科爾謝克的關係。這位未上任的司法部長通過他的一個發言人堅決否認他認識那位黑手黨人的律師,並解釋說:“他(指史密斯)從來也沒見過他,而且即使在大街上遇見他的話也不會認出來……要是他(在宴會上)曾經和科爾謝克交談過的話,那也純屬偶然。”
裏根夫婦曾與西德尼·科爾謝克在許多社交場合中會過麵,其中包括1976年弗蘭克·西納特拉與巴巴拉·馬克斯的婚禮以及1980年夏天西納特拉的結婚紀念日宴會。而且還有一次,在裏根第一任加利福尼亞州州長期內,為了平息該州賽馬場的罷工,南希曾通過艾爾弗雷德·布盧明代爾找這個黑手黨的律師幫過忙。
在1980年的總統競選中,聲名狼藉的美國卡車司機國際工人旯弟會是第一個出來支持裏根競選的主要的工會組織。該工會的一個前任官員愛倫·弗裏德曼,他是卡車司機國際工人兄弟會的主席傑奎·普雷舍爾的舅父,曾聲稱他給過埃德·米斯滿滿一箱子錢作為裏根的競選經費。選舉獲勝後不久,為表示感激之情,裏根就指定傑奎·普雷舍爾為他的經濟事務過渡班子的高級顧問。這使政府官員們十分震驚。司法部長本傑明·西維萊蒂說,他實在不理解“一個準備組建新政府的人怎麼想得出來作出一個如此荒唐的決定”。
威廉·薩菲爾在《紐約時報》上寫道:“某人(西納特拉)對於自己與聲名狼藉的流氓集團混在一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而新接受任命的司法部長卻是曾出來為恢複他的名譽作證的人。這可真是第一次給裏根政府臉上抹黑的事件。”
這位獲得普利策獎的專欄作家繼續寫道:“讓那個參加生日宴會的史密斯看看西納特拉在聯邦調查局的檔案。然後再讓他告訴參議院,他認為匪幫的一個朋友,作為國家最高行政長官和司法部掌權人的密友,應該得到多少好處。”
威廉·弗倫奇。史密斯被激怒了。他聲稱那個生日宴會隻不過是一次“民間聚會”,並稱薩菲爾的專欄文章為“粗俗下流的……十足的謾罵攻擊”。
幾天以後,當薩菲爾向當選總統問到關於西納特拉與黑幫的關係時,裏根很和藹地答道:“我們聽說有關西納特拉的這一類傳言已經有好幾年了。我們希望這些全都不是真事,隻不過是些流言蜚語罷了。”
羅納德·裏根的富有的支持者們成群結隊擁入首都,一來為慶賀這位政客的勝利,二來為慶祝他們自1966年以來一直夢寐以求而今天才達到的政治目標。他們來為50年來所選出來的第一位保守派總統加冕。他們出台淋漓盡致地作了表演,首次顯示出裏根時代的種種標誌:一種金光閃閃、華麗、新穎而喧鬧的闊綽。諸如長長的豪華轎車,沙沙作響的裘皮衣服,華美奪目的晚禮服,以及像牛糞堆那麼大的珠寶首飾等等。他們的慶祝活動整整延續了四天之久,共舉行了103次聚會、晚會和宴會。有些女士們因為急急忙忙地從一個聚會趕到另一個聚會搞得心煩意亂,把貂皮大衣都遺落在華盛頓地鐵裏,或者把開士米大衣忘在飯店的衣帽間裏不去認領。這種極端的奢侈浪費和當時的高失業率、無家可歸者問題、高通貨膨脹率、以及席卷全國的對經濟衰退的憂慮,形成了如此鮮明的對比,至少使一位支持裏根的保守派分子感到震驚了。
這位參議員巴裏·戈德華特說:“在全國大多數人民都感到收入降低、物價昂貴、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你還在那兒花2000美元租一輛豪華轎車用四天,花7美元一次的停車費,花2.5美元存一次大衣,這簡直是一種無恥的炫耀。”
但不論什麼也不像所謂的“弗蘭克·西納特拉慶祝晚會”那樣集中地體現了裏根時代的特征。這個晚會在馬裏蘭州蘭多弗爾的首都中心體育館舉行,由電視進行實況轉播,晚會演出兩個半小時。這場演出為裏根的就職典禮集資500萬美元。裏根的就職典禮一共花了1000萬美元,是美國有史以來花費最多的一次就職典禮。
1981年1月19日,兩萬多人擠滿了首都中心體育館,每張包廂看台的票價是2000美元至10000美元。他們觀賞裏奇·利特爾模仿當選總統的說話動作,多尼·奧斯蒙德滿台亂跑大聲嚷嚷著:“幹吧!羅尼,幹吧!幹吧!羅尼,幹吧!幹吧!羅尼,好好幹吧!”裏根夫婦由南希的理發師朱利葉斯陪同乘直升機到來,以便由他在臨場前最後一分鍾為南希整理一下發型。
晚會的主持人,弗朗西斯·艾伯特·西納特拉,穿著一套定做的價值2500美元的夜禮服,親自引導當選總統及其夫人到他們的藍色天鵝絨的寶座上就坐。寶座離舞台很近,隻有幾英尺。他們儼然像君主那樣坐在那兒。南希穿的是一件比爾·布拉斯設計的黑天鵝絨禮服,價值3000美元,但卻是免費的。她的丈夫帶的一條黑領帶是古奇服飾店提供的,也是免費的。他們看著慶祝晚會的節目主持人約翰尼·卡森一個個地介紹晚會的主要演員,其中有鮑勃·霍普,埃塞爾·默爾曼,梅爾·蒂利斯,戴比·布恩,格雷斯·邦布雷,查理·普賴德,吉米·斯圖爾特,查爾頓·赫斯頓以及本·維倫等。西納特拉聲稱所有這些人都是“美國可以向任何觀眾推薦的最偉大的天才演員”。
輿論界則大不以為然。
雷克斯·裏德在《紐約每日新聞》上寫道:“那就像個蹩腳滑稽戲和‘撥電話,聽笑話’的大雜燴。我認為美國是全世界最偉大的國家,而我們國家最偉大的天才應當到那個舞台上去證明這一點。然而我們看到的卻是一群怪物、小醜和毫無天才可言的庸碌之輩的大會演,看了之後使人大倒胃口,覺得還不如去看電視上乳罩和馬桶清洗劑的廣告為妙。除了大都會歌劇院的格雷斯·邦布雷的演唱之外,整場演出中沒有一個節目可供有腦筋的人或是尊重質量的人觀看。”
湯姆·沙爾斯在《華盛頓郵報》上寫道:“這場演出雖然沒把美國文娛節目中所有庸俗低級的內容全部包羅在內大肆招搖,但也差不了多少。”他把這次慶祝晚會貶為“探合一次好萊塢授獎大會、一次基瓦尼斯俱樂部演員競賽以及一係列由極少數的準天才和更少數的天才加上多數庸才表演的馬拉鬆式電視節目,由這三者拚湊而成的一場質量低劣的大拚盤。”
本·維倫把臉塗黑,還畫上兩片大白嘴唇,化裝成黑人小醜。他的表演使《芝加哥太陽時報》的邁克·羅伊科深感震驚。
他寫道:“談到高雅的演技,最精彩莫過於找一個穿一身叫化子衣裳的黑人,瞪著眼,咧著嘴,趔趔趄趄地跑上台來做出種種呆傻無比的動作和演唱,像個受過腦損傷的十足的大傻子。你現在再也看不見如此高雅的演出了。特別是在斯蒂芬·費希特死了之後,而其他的黑人演員中又沒有一個願意如此興高采烈地、逼真地去扮演那樣一個傻乎乎的、咧著嘴作出各種謅媚姿態的‘典型’黑人。因此,這一次演出雖然可能使一些黑人觀眾感到不快,但它卻可能使觀眾中許多富有的共和黨人回憶起過去的美妙時光,那時他們可以在家中役使黑人婢仆,因而不禁激起懷舊之情。”
在演出的最後,西納特拉走到裏根夫婦的寶座前,念著一張張索引卡片說:“我現在要專門演一個特別的節目,獻給我們新的第一夫人。這是我最喜愛的歌之一,我剛剛對這首歌的歌詞作了一些修改。南希,我真誠地希望你能喜歡它。”
然後,按照吉米·範·霍伊森為祝賀西納特拉的頭生女兒所寫的歌《帶著笑臉的南希》的曲調,這位歌唱家雙眼緊盯著羅納德·裏根的妻子唱起了這首歌。歌聲中含著一種極其親密的韻味,使某些不明真相的觀眾感到大惑不解。
歌中唱道:
……我歡喜、歡喜、真歡喜,第一夫人是南希,
歡喜、歡喜、更歡喜,我和南希稱莫逆,
八年盛世實可期,
盛世恰似飛來奇……
南希啊南希,裏根夫人是南希。唱到最後一句歌詞時,南希已經熱淚盈眶了。待到西納特拉唱完,南希立刻送給他一個熱情洋溢的飛吻。
第二天中午,羅納德·威爾遜·裏根宣誓就任美利堅合眾國的第四十位總統。當時他朋歲,是曆屆總統中就任時年紀最大的一個。他特別提出,要求參加就職宣誓儀式的人穿半正式服裝,因此,登上主席台的大部分男士穿的都不是晨禮服而是灰色的輕便上衣或便服大衣。他們沒有穿傳統的前胸打褶或不打褶的白襯衫,沒有佩戴珠飾鈕扣,沒有穿斑鳩灰色的西裝背心或灰色條紋的長褲,沒有打帶灰色斜條紋的活結領帶,也沒穿黑襪子和黑色牛津皮鞋。對女士們則都要求穿灰色西服套裙。而南希,由於感到了輿論對其奢侈浪費的批評之聲,還提出了在主席台上禁止穿裘皮大衣的禁令。
裏根的家人和朋友們同裏根夫婦坐在一起,俯瞰國會大廈朝西的一麵。這是美國有史以來第一次一位總統麵對華盛頓紀念碑和林肯紀念堂宣誓就職。和他們在一起參加就職儀式的有羅恩和多麗亞·裏根;帕蒂·戴維斯;邁克爾·裏根和他的妻子柯林以及他們的兒子卡梅倫;莫林·裏根和她的未婚夫丹尼斯·雷維爾;羅納德·裏根的哥哥尼爾和他的妻子貝斯;南希的父母親洛耶·戴維斯醫生和夫人,她的同母異父兄弟理查德·戴維斯醫生和他的妻子帕特裏夏以及他們的子女傑弗裏和安妮,裏根夫婦的女管家安·奧爾曼;他們的室內裝飾師特德·格雷伯;他們在薩克拉門托時的司機巴尼·巴尼特。此外還有邁克爾·迪弗和南希·雷諾茲。裏根的親信中惟一被排除在外的是弗蘭克·西納特拉。但在當選總統走出來宣誓之前一小會兒,他突然跑來躥上主席台的台階,站在了自己為自己安排的位置上。
一位白宮攝影師說:“西納特拉並沒有受到邀請去與總統和第一夫人一起站到主席台上,但是他不顧一切地硬闖了進去,站在留給別人的一個位置上。他沒有拿到請帖。但他愣是衝了進來,闖過了特工人員和首都的警察,因為沒人敢製止他。誰也不敢!”
緊跟宣誓儀式之後,當天的高潮來到了。正當新任總統與國會領導人共進午餐時,他得到了人人翹首以待的好消息:被伊朗扣押了444天的52個人質已經獲釋。前任總統卡特是在乘車前往馬裏蘭州的安德魯斯空軍基地,以便從那裏乘機返回佐治亞州的途中得知這一消息的。當他在汽車上從電話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把臉轉向他的副總統沃爾特·蒙代爾,二人相對而泣。
當天晚上,南希·裏根穿著她那件免費的價值2.5萬美元的由加拉諾斯設計的晚禮服,戴著一對從珠寶商哈裏·溫斯頓處“借來的”價值48萬美元的鑽石耳環,和她的丈夫一起去參加為他們舉辦的10個就職慶典舞會。
當晚,負責總統交通事務的是彼得·索勒姆。他抱怨說:“她堅持叫我們把他們送到每一個舞會上去一趟,然後再到肯尼迪中心去,以便他們可以和所有的加利福尼亞的老朋友們跳舞,爾後還能在比較合適的鍾點回到白宮來。這簡直快要了我的命。不過我總算是完成了任務!把他們順順當當地送到了每一個地方,而且還在午夜12點18分把他們拉回家來,讓他們上床睡覺。”
被南希認為最最重要的一個慶祝晚會定於1981年2月6日舉行,是為慶祝總統的70壽辰而舉辦的。雖然南希並沒為此花錢,她可是把這次晚會作為使羅納德·裏根感到意外的生日禮物的。在此之前,南希已被告知:總統和第一夫人在白宮中所有的私人用餐的餐費都必須由他們自己付錢。其他的雜費,像幹洗衣物,牙膏,化妝用品,以及與國家公務無關的私人宴請等等也得由他們自己掏錢。所以這一次她就聲稱,自己負擔不起為她丈夫舉辦生日宴會。她向他們的“一夥人”求援,於是其中的8個人:安南伯格夫婦,威爾遜夫婦,喬根森夫婦和多伊奇夫婦共同承擔了這筆費用。
但是生日宴會的主辦人還是南希,而且她的確這麼做了。她仔仔細細地安排一切:不遺巨細,疲於奔命地為這次宴會做準備,鋪上綠色波紋縐的桌布,做了12個生日蛋糕,是浸在木莓白蘭地酒裏的香草海綿蛋糕,上邊做上蛋殼色的裏根名字的縮寫字母RWR奶油花。這些蛋糕要由戴著白色高帽子的白宮廚師們分別送到12張餐桌上。在其中最大的一個蛋糕上本應插上70支蠟燭的地方,她特地指定用棉花糖做了一匹飛躍的駿馬作為裝飾。她還指令在白宮的東廳裏擺滿榕樹,上邊綴著許多小蠟燭,在榕樹的周圍再擺上鬱金香、百合花、長壽花等等花卉,把那個廳堂打扮得如同春光明媚的花園一般。另外,還要求比利·威爾遜的六人樂隊在廳中奏樂,一直奏到裏根夫婦跳舞跳夠了的時候為止。
她把客人的人數嚴格限定為120位。並且一個個決定具體的人選。她把她所不喜歡的人從名單上劃掉,其中包括喬治·布什,林·諾夫齊格,海倫·馮達姆以及薩瓦托裏夫婦等。但當有人提醒她說總統可能會發現這些人沒來的時候,她才不得不又把他們列入名單。在他們的子女們當中,隻有莫林·裏根受到了邀請,可是也沒請她的未婚夫,因為南希不願意讓他們倆在還沒有正式結婚前就在白宮裏同居一室。不過南希卻讓她的室內裝飾師與其男同性戀伴侶共同分享林肯臥室,那是因為這位室內裝飾師正免費為白宮進行內部裝飾的緣故。
在這次晚宴之前,南希把她的修指甲師緊急從洛杉磯召來,給她修了整整一個半小時的指甲。這位修指甲師也是免費為她服務的。而且還為這位第一夫人安排了每周一次的修指甲,也是免費的。他說:“我是個共和黨人,我願意這麼幹,這是為公眾服務。”他這麼白服務了半天卻連客人的名單也沒被列上。但是南希倒是邀請了她的好萊塢理發師來參加宴會。
除了副總統喬治·布什,國防部長卡斯珀·溫伯格,司法部長史密斯和中央情報局局長威廉·凱西之外,南希沒有邀請任何其他的內閣成員。絕大部分客人是他們的加利福尼亞朋友,其中除了那“一夥人”和“姑娘們”之外,還有伊麗莎白·泰勒(她戴著整個宴會上最光閃奪目的紅寶石首飾)、弗蘭克·西納特拉夫婦、吉米·斯圖爾特以及艾琳·鄧恩。艾琳是裏根最欣賞的老電影明星之一,得到了在總統所在餐桌上緊挨著裏根的座位,這是一種殊榮。同時,南希還把第一夫人餐桌上自己右邊的座位指定給了弗蘭克·西納特拉。
白宮的主攝影師邁克爾·埃文斯後來回憶道:“當然,我們必須時刻守候在旁邊,在整個晚上隨時準備拍照。按照一向的規定,所有的照片都要經過裏根夫人的審查,否則一概不準發表。而且每一張第一夫人在白宮中的照片都要通過她本人的同意才能留下,不然得一律予以銷毀。這是她的命令。其他的照片也得通過邁克·迪弗或吉姆·貝克的同意才行。但是這個晚上有點特殊,所以是個例外。因為宴會太長,激得太晚了。照片出來得就更晚了。不論是迪弗還是貝克都不願意在淩晨3點被叫醒,而且他們也不會願意讓我在那個時辰去叫醒裏根夫人。所以迪弗就告訴我,叫我自己作決定。我就照辦了。”
在總統的這次生日宴會之後,白宮向報界發表了有關的照片。其中最泄露天機的是南希·裏根與弗蘭克·西納特拉共舞的一張。在這張照片上,西納特拉的胳臂繞到南希的背後,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裏根總統帶著一臉困惑的神情,把手放到他妻子的胳臂上,正準備把這兩個正在跳舞的人分開,自己接著跟南希跳舞。而西納特拉卻得意洋洋地笑著回過頭來看著總統。第一夫人則如夢初醒似的,帶著滿眼的迷惘。她好像是很不高興,因為她丈夫打斷了她和她常愛慕地稱之為弗朗西斯·艾伯特的那個人的共舞。
邁克爾·埃文斯說道:“這張照片被全球報刊爭相刊載,但是並不僅僅因為它是一件照得很傳神的照片。那個時候,西納特拉正因為與紐約韋斯特切斯特首演劇院的醜聞有牽連而受到一個大陪審團的調查,而且還正準備到拉斯韋加斯賭博業管理委員會去申請恢複自己的開業執照,那是幾年前因為他曾與匪幫頻繁來往而被吊銷了的。當我決定發表那張照片的時候我的確沒有仔細考慮,也一點沒想到這些事。隻不過因為那張照片剛好是那天晚上拍到的最好的一張而已。”
但是邁克爾·迪弗第二天看到那張照片時,立刻就氣炸了。他怒不可遏地衝進埃文斯的辦公室,對那位攝影師大嚷大叫地罵道:“你這個狗娘養的混蛋!你這個該死的白癡,大傻瓜!為什麼那麼多照片,你都不挑,偏偏挑一張第一夫人和弗蘭克·西納特拉在一起的照片拿出去發表呢?你明明知道他是個泡在黑社會裏,直浸到眼珠子的人物。你明知他和黑手黨的關係。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的昏哪?”
第一夫人和那位歌唱家之間過分親密的友誼早已使總統周圍的人們感到不安了。
總統的一位助手搖著頭說:“在白宮的總統私人居住區中舉行的那些私下的‘午餐’是最令人煩心的。西納特拉的名字從來沒有在第一夫人的日程表上出現過,他總是被從後門帶進來。可是我還是怕新聞界會想方設法把這些消息搞到手。”
裏根夫人白宮工作班子中的一員揭露說:“我們一直很清楚,最好別去打擾這種私下的‘午餐會見’。在進行這種午餐全見的時候,白宮的私人居住區是禁止人內的。當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你會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帶上了電。她在自己的臥室裏日日夜夜地放唱片,聲音放得很低,當然全都是他唱的歌。她把他們私下裏的午餐安排在日光浴室中進行,而且對菜單和鮮花百般挑剔……很少人知道他來了。她通常在總統外出不在首都的時候安排這種‘午餐會見’。而這種午餐的時間會從中午12點半左右一直延續到下午3點半或者4點半。西納特拉來到白宮門口時,穆菲·布蘭登(白宮社交秘書)就把他領進去。然後,她就立刻受命走開。在此期間一律不接電話。我們得到嚴格的指示不得打擾。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得打擾。當第一夫人與弗蘭克·西納特拉在一起的時候,不論為什麼事都不許打擾她。哪怕是總統本人來電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