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煙爾是真喝多了,整個人懶洋洋的一動不動,兩眼放空,沒有焦點望著的夜空。
“特總?”遲疑的男聲從身後傳來,特煙爾懶的回頭,低低的應了一聲。
杜澤微笑看向身後的人,那人上前到特煙爾的另一側,有些局促:“特總,我是淩總的特助,代表他來參加宴會的。”
特煙爾又是懶懶的應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人自覺沒趣,便退了下去,在拐角處給淩飛撥了電話:“淩總,我在誠信集團劉總的生日宴會上遇見特總了。”
淩飛眉心打了結,情緒卻毫不外漏,平淡的道:“知道了。”
那人不禁有幾分驚異,還以為脾氣暴躁的淩飛會火冒三丈,沒想到竟這麼淡淡的說知道了。
淩總有多小心眼他是知道的,有次特總來公司找淩總,他不過就是多看了幾眼特總,就被名義上打著學習的旗號發配到了國外三個月,回來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
淩飛電話打來的時候特煙爾已經回了會場,手機在小巧的手拿包裏響,她聽著卻不去接,實在懶的動了。
無奈手機緊追不舍的響,特煙爾聽的煩躁,撈起包掏出了手機,冷靜的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淡然的打開後蓋扣掉電池。
淩飛聽著用戶已關機的係統聲音,氣結不已。
更讓他煩躁的是宴會那麼多成熟穩重或優雅溫柔的人,不是他不自信,是他太過在乎她。
腦子亂糟糟的,亂七八糟的想法全跑了出來,更完蛋的是越想越覺得真實。
淩飛看了看時間,已經近十點了,轉手給助理打電話:“聚會散了嗎?”
“還沒有,淩總。”
淩飛沉默片刻,繼而追問:“特煙爾還在嗎?”
特助“唔”了一聲,停頓了片刻,應該是在掃尋會場,然後道:“特總還在。”
淩飛拳頭瞬間握緊,關節泛白,聲音卻絲毫沒有起伏的對特助道:“你把手機給她。”
特煙爾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手機皺了下眉,略微側頭抬眸,就聽見先前和自己打招呼的那人彎了下腰道:“特總,淩總的電話。”
特煙爾不耐煩的直起了背,接過電話,沉沉浮浮的開口:“恩。”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淩飛的暴脾氣終於耐不住了:“特煙爾你能耐大了嗬!”
特煙爾眉頭蹙緊,懶的哄他,想也不想的掐斷了通話,隨手將手機拋給了一旁的特助。
淩飛徹徹底底的怒了,又一記電話過去向特助詢問了地址然後開車殺了過去。
淩飛到會場的時候人已經零零散散的走的差不多了,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坐著的特煙爾,慵懶卻又驕傲。
大步上前拽起特煙爾的手腕就往回走,特煙爾看著突然出現的淩飛愣了愣,下一秒卻是下意識的掙開了淩飛的鉗製。
淩飛回頭,猩紅的目光死死瞪著她,她目光一片清明,知曉淩飛生氣了,卻不願意多做解釋。
回過身撈起手拿包頓也不頓的一鼓作氣出了會場,一眼看到了門口淩飛的車子,從包裏掏出了把鑰匙開門坐了進去。
淩飛追出來時見已看不到特煙爾的身影,氣火攻心,一拳頭狠狠砸在了車上。
後車窗緩緩搖下:“大半夜的發什麼瘋?”
淩飛錯愕的看著趴在窗口的人,愣了幾秒,繼而輕輕冷哼一聲上了車。
馬路上一輛銀白色的車子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