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外麵恰合時宜的打開了,特煙爾聞聲轉頭,與門外的人視線相對。
皆是愣住,兩兩無言,兩兩沉默。
空氣凝結了幾秒,門外的人的手裏的飯盒“啪”掉在了地上,驚醒了兩人,杜澤轉身一個健步躥了出去。
“醫生!醫生!”
她眉頭緊皺,一副搞不懂狀況的模樣。
片刻,杜澤和醫生一塊到了病房,特煙爾遲疑的用中文開口:“你們是誰?”
德國醫生不懂她在說什麼,看向了杜澤,卻見杜澤一副雷劈了的表情。
杜澤一個大男人,此時聲音卻顫顫巍巍:“你,你不記得我了?”
特煙爾眼中迷惑更甚:“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裏?”
杜澤深吸一口氣,試探開口:“你,你還記不記得你是誰?”
一句話問的特煙爾啞口無言,對啊,她是誰?
“我,我是誰?”特煙爾迷茫的反問。
杜澤沉默的將醫生拉了出去,兩人嘀嘀咕咕在病房外談了許久。
再進來時杜澤的臉色一片沉重。
特煙爾看著杜澤,心裏莫名安穩,直覺他不會害她。
杜澤整理了下思緒,對特煙爾道:“你,你失憶了。”
特煙爾等著他的下文。
“為了救我,我們一塊去登山,休息的時候有蛇想襲擊我,你看到了,然後為了救我,滾下了山,磕到了腦袋。”
特煙爾怔怔的看著他,聽著他說她完全沒有印象的事情,問:“那你是誰?”
“我是杜澤。”
特煙爾一怔,腦子裏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我是誰?我們什麼關係?”特煙爾追問。
杜澤沉默了。
心裏竟隱隱有點喜悅,他竟然生出了瞞著她的私心,他竟然想脫口而出告訴她——我是你未婚夫。
但最終,看著特煙爾明淨的眼神,他道:“你叫特煙爾,我是你的追求者,從大學開始暗戀你。”
“追求者?為什麼不是……”為什麼不是戀人?她現在失憶了,就算他說他是她的男朋友或者未婚夫以及丈夫,她都會信的啊。
看出了特煙爾的疑惑,杜澤苦笑:“我又何嚐不想這麼告訴你,可是……我更不想騙你。”
頓了頓,杜澤轉動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接著道:“更何況,說不準那天你就會恢複記憶,發現了我騙你,豈不是會恨我?”
特煙爾笑了,很純粹。
“那我家人呢?我在這兒多久了?沒人找我?”特煙爾繼而又問。
杜澤搖頭:“你昏迷半個月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裏住,你是一個大公司的一把手,等你……等你身體好了,我把你送回公司,這樣,你家人就能找到你了。”
“謝謝你。”特煙爾由衷的說道。
失了憶的特煙爾很容易相處,愛笑也很文靜,不像之前那麼冷然淩厲。
和杜澤的相處很是平和,杜澤發自內心的貪戀這種溫暖的氛圍。
其實在特煙爾住院的時候,他想用特煙爾的手機給她家人打電話的,但卻發現她的手機不見了,大約是在山下滾下來的時候掉落了,他也回去找過,但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