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在一個男人身邊靜靜地打大包的行李,又一次決定踏上遠途的列車,又一次為一個男人而旅行,慶幸的是,這次的終點是自己的家鄉,也是家祥的城市,她漂了太久,也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走出他的家門的時候她沒有回頭,差不多可以說是這個男人奪走了她的一切,她把什麼都給了他,他擁有之後卻諸多拒絕和微詞,男人都是無情的動物,她還有什麼理由回頭呢,今生她都不想看到他,他是個自私的男人。
就這樣,她從十八歲開始跟了剛,在一個邊遠的小城生活了四年,之後又為了筠出現在另外一個城市,而後輾轉到了剛工作所在的城市,最後又流轉到自己的家鄉。冥冥中注定自己的落葉歸根。
幾年的時間,她感覺自己漂泊得好累,如果家祥真的愛她,她不想再漂泊,也不想在折騰了,很多時候自己不知足往往就不會有終結。
如果家祥能跟她結婚,她相信自己有一段平靜的生活。
臨走的時候她端走了剛陽台上的那株羊齒,她在它身上寄托著某種感情,也始終不挑剔地生活,它是她的榜樣。
火車上她一副微睡的表情,她沒有向這個城市回首,亦不留戀。
四、二零零五年一月,不想再漂泊,愛情,通常,隻活在記憶裏
漂到家祥所在的城市的時候,已經是二零零五年元旦之後,火車到站的時候她依然可以看到這個城市慶祝元旦所留下的痕跡。高掛的燈籠,碎了的爆竹片,跨人冬季的城市已經感覺很陰冷,他來接她,穿一件長長的風衣。她不禁想起了筠,她真的好想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他看到她發抖而單薄的身子,把風衣披在她身上。她又想起她投奔筠的情景,他給她穿上他大而寬的衣服。
她扶在家祥的身上哭泣,就這樣,她又停留在一個男人身邊,她依然選擇什麼都給他,但她不想告訴他她和筠,和剛或者其他任何一個男人的事。她不知道他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之後他可不可以接受。
她不願意再賭,她已經輸了一個筠。
她把帶回來的羊齒重新載好,路上為了方便她已經把它所有的綠葉剪去。她不知道它會不會再抽枝發芽,然後長出和原來一樣茂盛的枝葉,在某個青澀的晚上,她可以看著它笑,傾吐所有的心事而不擔心暴露與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