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風和日麗,很適合出海。
山口惠子站在船艙,拿著望眼鏡,看前方路況。
“惠子小姐,”山口惠子的手下走過來,彙報情況:“我們現在離斯蒂斯的船還有四十海裏,需要減速嗎?”
山口惠子的臉上帶著乖巧的笑,她擺擺手,放下望眼鏡:“按照正常速度接近他們就行了,你們現在要確保貨物必須在船上,明白了嗎?”
“明白,惠子小姐。”手下低垂腦袋,跟在惠子身後。
山口惠子想起家裏的比武,便問:“現在怎樣,是錢力贏了嗎?”
手下回答道:“惠子小姐,通過遠程視頻監控,贏的人並不是錢先生,而是楚先生。”
山口惠子聞言,咯咯一笑。
“笑什麼這般歡?”
山口井走進來,目光嚴厲地盯著山口惠子,山口惠子止住笑容,衝父親鞠躬,道:“父親大人,您怎麼過來了?”
從小到大,山口井對惠子特別嚴厲,她已經出現嚴重的怕他心理。這一次,為了迷惑楚墨,順利出海,她欺騙楚墨——一想起楚墨,山口惠子黯然地望著地麵。
“你先下去。”山口井把惠子的手下支走。他在一張沙發上坐下,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說:“惠子,你也坐。”
惠子對山口井言聽計從,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他養的一條狗,一條溫順的狗,一條不會吠的狗。
她坐在山口井的旁邊,山口井看著惠子的側臉,平心而論,惠子長得真的很漂亮,當年他沒有收留他,會不會現在她還在念大學,談戀愛,交朋友,周末的時候逛街,跳舞……過著普天之下普通女孩的生活……
他看著山口惠子,悲涼的問:“惠子,你很想離開?”
山口惠子驚異地看著山口井,很快她就隱藏自己的情緒,山口井教過她,無論在任何人麵前也不能流露出真實的情感,即便是在最親最親的人麵前也不能。
“沒有。”
即便是在泳池邊抱著楚墨痛哭流涕的視頻流入山口井的手中,惠子還是可以麵不改色地回答山口井的問題。
因為她曾經辯解過。
“我是為博得同情才這樣做的,”山口惠子還記得那天她眼睛腫腫地站在山口井麵前,她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勇氣,迫使她麵對父親咄咄逼人的逼問:“父親不是想把楚墨留下來嗎?如果楚墨知道我身世可憐,而且有離家的念頭,您猜他會做什麼?”
“惠子,你真想離開,我也不會怪你。”山口井的聲音把惠子拉回現實,她現在完全弄不清楚山口井的意思。
她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山口井輕笑,山口惠子不相信他的話,是啊,自己天天說謊話,真的說一次真話還沒有人信了。
說出來,也是挺淒涼的。
“叩叩叩。”有人敲門。
“進來。”山口井喊道,臉上浮現笑容。
手下推門而入,彙報道:“山口先生、惠子小姐,我們的船就要靠近斯蒂芬先生的船,請問是馬上停靠嗎?”
山口井問:“對方有什麼表示嗎?”
“已掛出黃旗。”手下簡單地回答。
山口井起身往外走,惠子趕緊跟上山口井的腳步。
他們來到艙外邊,一艘豪華的大輪船停靠在暗礁邊,船艙外樹立一根黃色的棋子,獵獵生風。
“把船向他們靠攏。”
山口井一聲令下,船改變航道,向斯蒂斯的輪船靠攏。
山口井和惠子一同登船。
海麵風平浪靜。
山口井和惠子經過一道道嚴格的安檢,終於見到傳說中的斯蒂斯。
早就聽說斯蒂斯是美國西部人,今日一看,果然西部特征明顯,他的牛仔打扮似乎也在說明他來自的區域。
“你是山口井?”斯蒂斯操著流利的西部英語,抽著雪茄,問山口井。
居高臨下的態度讓山口井很惱怒,但是就像他自己教育山口惠子說的那樣,他絕對不會在任何人麵前流露自己的真實情感。
“是的,斯蒂斯先生。”山口井用英語回答斯蒂斯。
“那位漂亮的小姐是誰?”斯蒂斯對惠子感興趣。
山口惠子對這種略帶調戲口吻的話語早就做到免疫,她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用一口純正的西部英語回答斯蒂斯:“親愛的,我是山口先生的女兒,我的名字叫山口惠子。”
斯蒂斯沒想到山口惠子能說出這般流利西部英語,不免對惠子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