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點了點頭,劍眉橫挑,凝重的臉上,多了一份寒氣,說道:“我相信,齊躍進會是我們打開韓家的一扇門!”
“可是,你確定齊躍進會幫助我們嗎?”齊躍進身為古武辦事處的處長,野心很大,一心想要將該市的幫派勢力統一起來,為他所用,或許這是他離開京城來到這裏的原因吧。
楚墨抿著嘴,眼中閃爍著幽幽的光芒,嘴角微微一斜,露出一抹邪氣,說道:“他會幫我們的,因為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看著楚墨嘴角的笑意,以及臉上的自信,惠子蹙了下眉頭,心中的疑慮有所消散,對於楚墨的能力和判斷,她可是從來沒有懷疑過。
盡管對於軍方的事情,惠子了解甚少,但是,她相信,開辟出這條道路,不僅能夠報仇雪恨,還能夠大大提升楚墨的實力。
經過這麼多的事情,報仇之事在惠子的心中深深擠壓,但是,正如楚墨所說,要想報仇,必須要讓自身變得更強。
自身變得強大,對於敵人本身就是一種威脅,不需要太多的口舌,不需要太激烈的戰鬥,敵我相遇,實力本身就是一種威懾。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齊躍進?”惠子沉了下來,一臉平靜的說道。
報仇之事總是急不得的,心頭的怒火壓在心中,將壓力硬生生的變成動力,隻待有一天,動力噴薄而出,仇恨之事也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宣泄。
“我們現在就去!”楚墨看了眼時間,起身站起,說道:“三合會勢力削減,侯無邪走投無路,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逃離該市,躲避追殺,事不宜遲,我們越早動手越好!”
“好吧!”惠子輕抿了下嘴唇,皺了下眉頭,看了眼時間,天色蒙蒙發亮,正是淩晨,她說道:“你昨天一夜沒睡,現在時間還早,你休息一下,等到古武辦事處上班了,我叫醒你!”
楚墨臉色疲憊,黑眼圈十分濃重,經過一夜的槍戰,滿麵汙垢,看上去十分憔悴,不禁令惠子心疼起來。
楚墨看了眼窗外,天色還沒有完全亮,不由得打了個哈欠,點頭應道:“也好!”
他長舒一口氣,脫掉鞋子,轉身躺到床上,忽然,腿部傳來一陣劇痛,忍不住吃痛地皺起眉頭。
他一心想要解鐵血幫的事情,而後又擔心惠子的安危,竟然將腿部受傷的事情給忘記了,就在剛才抬腿的刹那,傷口再次撕裂,鮮紅的血珠滲出來,殘留的血漬黏連在褲子上。
“你沒事吧?”惠子連忙過去,彎身,小心翼翼地幫楚墨把腿抬到床上,輕輕放好,轉身打開抽屜,翻找著藥箱,說道:“你啊,怎麼老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楚墨雙手握拳,臉色緊張,腿部的疼痛讓他的額頭泛起細細的汗珠,說道:“我一個大男人家,皮糙肉厚,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你還嘴硬?”惠子打開藥箱,快速找出酒精棉和消毒水,小心地擦拭起來,接著,她拿起一把剪刀,慢慢的將傷口附近的褲子剪開,將整個傷口完全暴露出來。
傷口處原先的血跡已經結幹了,與褲子粘合在一起,每擦拭一下,微涼中帶著一絲揪扯地疼痛。
每擦拭一下,楚墨忍不住顫動著,緊抿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臉色蒼白,閉著雙眼,強忍著疼痛。
漸漸地,他的眼前浮現出一片畫麵,漆黑的後山,滿箱的軍火裝備,轟鳴的槍聲,惠子閃身而過擋在他麵前,每一幅畫麵都牽動著他的內心。
“惠子!”忽然,楚墨伸手握住惠子,緩緩地睜開眼睛,目光中盡是柔情,試探著問道:“之前那麼危險,你為什麼還要出來幫我擋子彈?”
惠子歎了口氣,臉上的憂傷更加濃鬱了,嘟著嘴巴,說道:“隻可惜,我還是讓你受傷了!”
“這都不重要!”楚墨的腦海中反複回想著惠子推開他的畫麵,一股暖流湧上心底,他緊緊地握住惠子的手,說道:“你為了救我,差點搭上你的性命,這份情誼,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惠子臉頰微紅,當時,她沒有多想,也顧不上槍林彈雨,她的眼睛裏隻能看到楚墨,耳邊根本聽不到子彈的“咻咻”聲,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撲過去,絕對不能讓楚墨受到傷害。
她歎了口氣,低頭看著楚墨腿部的傷口,心底隱隱作痛,跟侯無邪和三合會有仇的人是她,也正因為她,而將楚墨牽連進來。
“你不要這麼說!”惠子一臉愧疚,半天,才勉強著說道:“都是我連累到你,否則,你根本就不用麵對這一切!”
“惠子,不許你這麼說!”楚墨看得出惠子眼中的愧疚,心裏很是不舒服,因為他的心裏清楚地知道,這些事情表麵上由惠子而起,但侯無邪,馬子豪都是衝著他而去的。
仔細回想起來,楚墨才是矛盾的根源,惠子不過是其中的陪襯或者插曲。正是因為這樣,楚墨才更要將這些矛盾徹底處理掉,更不能讓惠子因為他而受到威脅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