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破曉當然能聽出鐵虞侯話裏的意思,他眼眉往上跳了跳,一代俊傑歐陽休的後人,是他最大的驕傲,有人拿這點和他開玩笑,這就是罵祖宗呢,啪的一聲手裏拿著的馬鞭被他捏斷。
“什麼人,吃了豹子膽了吧?怎麼說話那,不知道歐陽公子是歐陽休前輩的後人馬?”幾個高手替歐陽破曉接口道,在他們說這句話的時候,歐陽破曉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確實沒見過那位太爺爺,此時他們還拿這說事,就像又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同一處地方。
“哦?確實是呀,”鐵虞侯故意拖長了聲音,“這點你該讓他和他娘求證呀,和我說有什麼用,難不成我比他爹更在意這事。”鐵虞侯越說越痛快,和孫大少一起那麼久,氣人的本事那是長的飛快呀,今天總算有展示下的機會了。
歐陽幾個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竅,就算在帝都時,也沒受過這氣呀,今天吃了頓飽的,騰雲高階的氣勢放出,太守府裏立馬風起雲湧,鼓蕩的煙塵四起。院子裏的樹枝猛烈地來回搖晃,幾匹駿馬毛發直立,啪啪的打著響鼻,兩眼瞪著外麵。
鐵虞侯,錢如意幾個進來,“好大的氣場呀,”進來後幾個人根本沒在意歐陽幾個的怒目而視,隨意的評價著。“錢太守,看我們的貴客眼瞪得這麼大,沒請他們吃東西嗎?太不符合我們戶牖的待客之道了。”
錢如意馬上點頭哈腰,“是,是,招呼不周,請多擔待。”還真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來呀把曲家幾百年曆史的名酒拿出來,讓各位品評一下。這可是大文豪歐陽休前輩時代留下來的呀。”又一次提到了歐陽破曉的這位先祖,在他的臉上同一個地方又狠狠地抽打過去。
幾個家丁小心翼翼的抱著酒壇子上來,那謹慎的樣子就像抱著熟睡的嬰兒一樣,輕抬腿,輕落步,生怕會驚醒懷裏的小寶貝一樣,來到了帝都高手的身旁。
歐陽破曉臉上的肉不斷地跳動,今天是第幾次被人打臉了?自己的好心情,雄心壯誌都被他們搞沒了。腳往前麵一踏,碎石崩起,激射而出,就要把壇子全部打碎。
家丁們隻是眼睛瞪大了下,石子在距壇子一尺遠的地方停住,向地麵緩緩落去,還不時的搖蕩,就像那不是密度相對較大的石頭,隻不過是幾片雪花。壇子還被他們珍而重之的捧在手裏。
帝都來的幾個高手在後麵眼皮一跳,這幾個看似普通的家丁,有著不弱於他們的身手,對方明顯勢大,自己這些人討不到便宜,剛才握緊的手鬆開來,和氣的對對方笑,表示自己沒有惡意。至於歐陽破曉,他又不是白癡,看不清形勢麼。
歐陽破曉這個氣呀,不能再多硬氣會,讓我留幾句場麵話會死呀。氣鼓鼓的:“戶牖俊傑是吧?既然是我席雲的子民,見到上差該知道規矩吧,我們從帝都來,就勉為其難受你們的叩拜之禮吧,隻要你們不想造反,這一跪免不了了。”敢這樣得罪我,不好好羞辱下你們,怎麼消我心頭之恨呀。
席雲的規矩其實沒你們嚴格,一開始見到錢如意時,彼此也沒見禮,但現在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嘴比你們大,我離陛下的耳朵比你們近,我現在就要你們跪,歐陽破曉此時在連番的打幾下,心裏已經傾向於病態了。
“是不是我見到你也要跪呀,歐陽少將軍?”一個動聽的聲音響起,席文公主從鐵虞侯他們背後閃了出來。“歐陽你來到戶牖意欲何為呀?”
歐陽破曉滿肚子的委屈,我意欲何為,我一直被打壓好不好,見到公主趕緊和顏悅色,一霎那他仿佛變回了彬彬有禮的佳公子,前途無量的歐陽參軍。“聽聞公主駕臨戶牖,作為未婚夫的我特意來看下。”說著還示威的向鐵虞侯他們看過去,和公主親近有什麼用,將來她是我老婆。
公主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往鐵虞侯身上靠了靠,眼波流轉向鐵虞侯其中包含著濃濃的情誼。“現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記住未婚永遠談不到妻。”
席文公主的小女子態把歐陽破曉好懸沒氣死,在帝都時每天一身男人婆的打扮對著我現在,對著別的男人就有說有笑,擺明了告訴別人我不行,今天注定是他的悲劇日,沒辦法找回場子,他盡量讓自己笑的很有風度:“那麼,我在這裏祝願公主有個愉快的假期。”什麼意思,你早晚要回帝都,那裏才是你的世界,在那你將屬於我。
這樣就露出獠牙了,太不男人了,鐵虞侯拍拍公主緊張的小手,微笑著回應:“席文不但會假期愉快,她未來的日子會更加愉快。”說著霸道的把席文擁在懷裏,說的那樣的雲淡風輕,不容置疑,是的,連這點信心都沒有,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談什麼和我的好兄弟宰割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