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暮軒無奈的笑了笑,幹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上天要這樣戲弄我解暮軒,我能有什麼辦法,一切由天,半點不由人啊。”
“你可知道有一場災禍就要降臨這裏了,到時候這裏的人全都會死。”
澄月靜靜的述說著,這裏的人全都會死。或者說他們早就已經死了,隻是他們自己卻不知道自己死了。他們的命運早就已經被安排好了,等待他們的結局也隻能有一個,那就是死亡,任何人也不能更改。
“什麼!”
一聽澄月說這裏的人都會死,解暮軒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不想相信槿汐說話,可是,他知道她說的一定是真的。他原以不死掉自己一個人就可以結束這一切的鬧劇,他真的是太幼稚了。
“你一定有辦法可以救他們的。”
解暮軒一下子繞到了澄月的麵前想要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無奈看到的仍舊是那冰冷的寒鐵。這個時候解暮軒還想著要救那此所謂活著的人,真正活著的人是還有。但是他們此刻也正漸漸的變異著,他們終究還是會變成它們。
澄月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辦法,如今她自己也是自身難保。談什麼去救別人,自救都不能,她的魂力是越來越弱了,這些年如果不是有紫塵一直在身邊用自身靈力支撐著她破碎的魂體,恐怕她也是活不到現在的。
“他們可都是無辜的普能人啊。”
解暮軒大聲的衝澄月大聲的叫喊著,好像想要衝澄月喊自已心中無盡的無奈和失望一般。想著那麼多人都要死,想著發生在他和林若含有身上的事情,還會不斷的上演,他怎能不恨,他怎麼能不怨。
澄月何嚐不知道他們隻是無辜的普通人,她也不願意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可是那些所謂活著的人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異化了,要不然那會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妖怪出現在這裏。光憑從那破界中出來的妖怪,是起不了多大的風浪。
解暮軒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什麼也做不了,盡管他已經見過那樣的情景無數次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盡管他已看見了結局,他為什麼還是那麼不甘心,他早該明白這一場浩劫早已是無法換回的了。
“你不必自責,這座城裏所有人的死都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澄月仿佛聽見解暮軒心中痛苦無助的納喊一般,又給解暮軒打了一劑雞血。他能為這座城裏的死都和他有關係,他一直把自己當成是引發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澄月不想看著他這樣獨自承擔這一切,那樣的心情她比誰都更能體會。
“這座城裏的人本就是用來獻祭用的,所以他們的生死早已是注定好了的,已非人力所能改變的,我和你都無法改變。”
澄月終還是轉過身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曾經那麼龐大的一個家族,如今卻隻剩他一個苟延殘喘到今天。解家用整個家族的生命,將他們誓死守護的東西,傳到今天,其實付出的代價實在慘痛。
“不管結果如何請你都要盡力去試一下,拜托了。”解暮軒朝槿汐深深的跪了下去,第一次像一個將軍一般的莊重。
解暮軒知道她是一個好人,她一定也不希望看到生靈塗地。突然解暮軒覺得自己的胸口有點悶,一團熱熱的東西聚集在的自已的胸前。解暮軒本能的去捂住胸口,撥開衣服去察看,卻隻看見上次留下的疤痕。
突然蓮內生出很多細小的紫光藤如小觸手一樣將解暮軒和槿汐在一次的包裹著托向半空中,兩人皆同時陷入半昏迷狀態。解暮軒雖然迷迷呼呼的,但是他還是看到一團七彩光球從自已的胸口飛了出去,那團七彩光球一定就是他們爭奪的目標,現在好了,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在那七彩光球從自己的胸口飛出去的瞬間,他感覺全身無力,但是他並不覺得難受,心中反道是覺得無比的安詳寧靜,他知道自己就要走了。雙眼雖迷離,心卻是前所未有的豁達。他終是明白了,澄月才是藏在他身體裏的物品的真正主人。
再次看了一眼另一旁的雙目緊閉的澄月,他知道她會尊守承諾的,雖然她並沒有親口答應他,但是他知道她的心答應了他的請求。隻是她才是那個真正擁有心的人,他終是相信她的。
“小含,我先走一步了。”
解暮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叫出了心中最牽掛的名字,安詳的閉上了那久久不願閉上的雙眼。在解暮軒這短暫的一生,他終於還是用生命完成了家族最光榮的使命,雖然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那個偉大家族中的人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