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沃金的老子是怎麼把一本皇室秘錄交給自己孩子,光是那位睿智與強大齊名的先皇就不可能把雞蛋放在一個欄子。記載的未必就是真的,說不定還會是陷井。
但即便是陷井,大家夥也得往裏踩。
“原本那裏記錄的是誰?”四神祭司不可能是早先準備好的存在,帝國不毀他們也不會來到這裏。
老沃金皺著眉頭摸了把牆麵,幹燥發渣的手感一點不像潮冷陰濕的湖底,到好像來到了風幹的沙漠:“那裏原本是做為象征性的存在,四神雕像也隻是作為一種標誌,皇室裏少不了這種東西。”
“我可以把它稱為狂妄嗎?”拿半神看大門,也隻有那位傲氣的先皇才能幹的出來,要不然當年他也不會在得知自己族人全滅後,直接因重傷吐血走到沒途。
一個一輩子驕傲自信,把所有都掌握在手裏的帝王,怎麼會允許一幫奴隸反叛自己。或許他當年之所以要四神祭司陪葬,就是為了不把帝國傳給這些叛徒,反而是拉著他們一起陪葬。
忽然想到這點的達斯瑪雷混身刷的一冷,如同冬夜寒霜的汗珠嘩嘩流了下來。自古帝王多無情,自家人死絕,全國人陪葬,巨魔先皇的當初弄不好真就是這麼想的。
擁有永恒之井的暗夜精靈和血精靈,已經可以角逐高層地位,皇室的摔落後,大權肯定要旁落。等到先皇一死,最後一絲血脈斷絕。帝國總有一天會淪落到這兩個叛徒手中,有著這樣不妙的前景,怒氣攻心自知必死的偉大先皇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
是他,親手帶走了四方軍團首領,是他,在臨死前將帝國推向崩潰,為的隻是給族人報複。
當年永恒之井大爆炸雖說是有著燃燒軍團的窺視,但到底怎麼來的,卻至今沒有答案。大家夥曾經一度以為是亂用魔法的結果。但是現在達斯瑪雷卻有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毛骨悚然的猜測,這件事會不會是巨魔先皇做的?”
活著的神明,一手掌握永恒之井的強者,如果不是和蟲族神明對拚,給血精靈暗夜精靈八個膽子,他們也起不了反判的心思。
他死了,帝國完了,德拉諾世界毀了。
一切,看似都毫不相關,但深究起來,未必就沒有共通之處。那畢竟是統製一個時代的皇!
達斯瑪雷隻是王,聯盟人類也是王,這個世界從巨魔大帝國解體後,就再也沒有皇的稱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哪個勢力要是腦袋發傻,把自己的領袖稱為皇者,那將會是世界最大的笑話,走到哪裏都得被人看輕。
什麼叫皇,掌握整個世界,令所有種族臣服的才叫皇。曾經巨魔大帝國做到了,而現在卻沒有人繼承這份榮光。
久遠的回憶,冰冷的猜測,回過神來的達斯瑪雷定定的注視沃金半天,才沙啞著聲音低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
同樣的猜測自己能有,沃金不可能想不出,有著暗矛傳承的巨魔首領可比血精靈和暗夜精靈明白。
從望來眼神中已經領會些許的沃金自嘲笑笑,帶著身後骷髏腦袋一陣亂晃:“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不同,你能改變,還是我能改變,過去的總歸是過去了。”
是無奈,還是歎息。
沃金行走間表現出的死寂讓達斯瑪雷的心沉到了穀底,旁邊沒有想到這些的暗夜精靈似乎還在到處觀察,突然間,血精靈王有些羨慕他們。
不知才是福,知道的越多心越冷,知道的越多心越驚。
這樣一個恐怖的皇者,會在死後讓人發掘自己的老巢,把自己從棺材裏翻出來?做夢去吧,神廟的危險遠遠不是現在想像的那麼簡單。
要不要離開,乍一生出的想法立即拋開,有挑戰才有機遇,再說,自己等人也要為當年討個說法。
堅定信心的英雄級強者氣場一出,大家夥都不由側目,好似未覺的達斯瑪雷雙目灼灼,似乎穿越了曆史長河,要去麵見先皇。
當年,我還隻是個孩子,現在,我已經成為國王。
以往,麵對你甚至沒有抬頭的資格,如今,我已經有了正視你的勇氣。讓我來看看吧,曾經最偉大的存在,你到底為我們準備了些什麼。
前進,不退,意氣風發,所向無前的隊伍在一道長長的盤旋階梯後,來到了第一座祭壇外圍,與剛才經過的路途不同。這裏每一寸土地上都繪有濃重的巨魔色彩,青,紅,藍,綠,四色相交,看著他們,就仿佛看到了當年在森林中奔馳的巨魔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