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第七話 跟我玩失蹤(1 / 2)

埃及,地跨亞非兩洲,尼羅河三角洲一帶亞熱帶地中海式氣候,其餘地方是亞熱帶沙漠氣候。終年少降雨……

楊夕月被墓園中安靜的氣氛壓抑的透不過氣來,抬起頭,默默注視著陰暗的天空,在心中默背著有關埃及的知識。天邊的層雲越積越厚,她忍不住瞪大眼睛,不會是……要下雨吧?!

真是應了她心中所想,一道驚雷劈過了,淅淅瀝瀝的雨點便飄到了地上,迷迷蒙蒙,宛如三月煙雨江南。楊夕月吃驚的伸出手去接,天啊,她在埃及居然能碰到下雨,回中國後買張彩票,一定能中!

蹲在一塊新墓碑前的尼羅河不說話,緊緊抿著唇。他的身上穿著楊夕月買來的黑色禮服,狂野的古銅色肌膚搭配上天真可愛的五官,長長的睫毛下垂著,上滿綴滿了晶瑩細小的雨水,黑色長發濕答答的貼在臉上,他緊緊抱著雙膝,弱小的背影孤寂的背對天地。

人在一生中的某個時刻,某個地點,可能會被某件細小的事情所感動。楊夕月看著尼羅河小小的身體,突然感到一陣心酸。在她小的時候,艾米娜還沒有出現,她也是這樣,在華麗碩大的英國本家中,蜷成一團,在一個個漫長的夜晚,等待母親回來。

雨輕輕下著,沒有停的意思,楊夕月脫下黑色休閑外套,走過去蓋在尼羅河頭上,明知道他聽不懂,卻還是說:“想哭就哭出來吧,今天我什麼都看不見,聽不到。”

楊夕月的衣服很大,一下子就蓋住了尼羅河的背影。二人就那樣在一塊沒有名字,沒有相片,甚至沒有出生日期的墓碑前一站一蹲,朦朧的群山是背景,晦暗的天空是襯托,鋪天蓋地的雨幕模糊了視線,在這空曠的天地中,回響著斷斷續續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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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英雄裝帥的把外衣扔給尼羅河的結果是結結實實的淋了一場雨,楊夕月一回到賓館馬上暈倒在床狂睡不省人事。當然了,她不可能再讓尼羅河回去貧民窟,於是就把他帶回來了。好在酒店裏雖然隻有一張床但是被子枕頭倒是不少,倒也能夠勉強湊合的做一張等高的被子床。

尼羅河在酒店服務員的幫助下把高燒的楊夕月抬上床,他從飲水機中到了一杯涼水,扶起楊夕月的腦袋幫她就著藥喝了下去,等到楊夕月終於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尼羅河骨頭都快散架的癱坐在沙發上,天啊,一般不都是年齡大的照顧年齡小的嗎?怎麼他這麼命苦,剛好顛倒了一下。

有冷風吹進來,揚起垂在落地窗前的白色絲紗,伴隨著玉器相碰所發出的脆響,藍蓮花淡淡的清香隱隱纏繞於鼻端。尼羅河奇怪的站起身,他又出現幻覺了嗎?他走到窗邊,揭開白紗,那塊被楊夕月因為趕時間所需而打碎的窗戶仍然在那裏。

尼羅河探出頭左右看了看,雨早都停了,除了風大一些,到沒有別的奇怪現象,就在他準備離開時,遠方的黑夜傳來一聲女子的嬌笑。尼羅河猛地轉頭,看向遠方的阿布.辛貝勒神殿。

夜深,楊夕月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藥物的作用讓她有些昏昏然,她走下床,扶著牆壁,慢慢走到飲水機邊,為自己到了一杯涼水,仰頭喝下去,感覺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回床邊,不小心被床下的被子床絆了一跤,一下子趴了上去。這一摔讓楊夕月立刻清醒不少,她剛站起身來想要向尼羅河道歉,哪知借著淡淡的月光,她發現地鋪上竟然空無一人。忍著頭暈,她在酒店房間裏轉了一圈,卻還是沒有發現他。

該死,這小鬼到底跑哪兒去了?!

來不及細想,楊夕月披上一件棕色風衣就匆匆出門。漆黑一片的酒店客房內,窗邊,一片淡藍色的蓮花花瓣從輕舞的白紗中悠悠飄落在地,刹那間碎成塵土。

碎鑽般閃爍的星星下,尼羅河站在光禿禿的山間,他用衣袖擦擦被碎石蹭破的臉頰,抬頭看向不遠處山間的一座小型廟宇。山上的風很大,不知何時就會刮起的狂風攜帶者沙子石頭忽地吹過,遠處那間廟宇在這飛沙走石的夜風中顯得格外陰森。轉身,山下,是燈火璀璨的開羅;抬頭,山上,是詭異不定的墓地。尼羅河深吸一口氣,黝黑的眼神中滿是倔強,他腳步堅定,義無反顧的向前走去。呼呼作響的風中,仿佛夾雜著女子的嗤笑。

站在廟前,尼羅河不解的看著地上,準確的說,看著地上的一朵藍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