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蕩蕩的長廊,回響著淩亂急促的腳步聲。掛在牆上的長明燈一閃,楊夕月長長的影子便出現在拐角處。她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橫提著尼羅河,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她優美小巧的下巴落下。
運動有益健康,這句話真沒錯。前提條件是如果她沒有被一群僵屍追殺的話。
“我,我說你……”尼羅河痛苦的伸出手指著楊夕月,“你,你給我等著,等我長大,我一定……也這樣抱著你,狂跑一通。混蛋……”
“不用長大,”她伸手擦擦臉上的汗水,“你先祈禱咱們能夠熬過今夜好了。”
楊夕月抬眼看向牆上的長明燈,燈火在動,說明有風,這附近肯定有出口。歇了一會,她放下尼羅河,大步向前走去,還不忘留意兩旁的牆壁。一會便湊上去敲敲。
尼羅河剛被放下,就忙跑到拐角角落裏,大吐特吐。
楊夕月又向前走了幾步,剛好站在一盞長明燈下,幽藍色的燈火忽明忽暗。像是被什麼控製著,獅子頭形的燈座內,一滴蠟悄悄流出,沿著燈壁,“啪嗒”一聲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呲——”楊夕月手背冷不防傳來一陣疼痛,她下意識的伸手一推,麵前的牆壁由下向上突然一翻,她連驚呼都來不及,牆壁便又向下一推,穩穩合上。從外形上看,一點變化都沒有,不同的是,楊夕月被關進了牆壁中。
長明燈呼的暗了一下,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牆壁上,漸漸向尼羅河逼近……
楊夕月站在門裏邊,不管怎樣用力推,就是再也打不開牆壁。她呼出一口氣,看看麵前這堵有著不輸給尼羅河那樣無比頑強的毅力和驚人的忍耐性的牆,轉身向後走。
這是一個比剛才的長廊窄了至少一倍的過道,糟糕的是裏麵連一盞燈都沒有,漆黑一片。楊夕月隻好扶著粘噠噠的牆壁,小心的一步步前進。
不知道走了多久,楊夕月的耐性已經被耗得差不多了。她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已經模模糊糊能看見一些東西了。但一束突來的光線,還是讓她忍不住眯眯眼。
再睜眼時,楊夕月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算什麼?!
衝天的火光,震耳的呼殺聲,雄獅的怒吼,遍地的死屍——
一時間,楊夕月有些反應不過來。惡搞人也不帶這樣的吧……
下一秒,她的眼睛便被一抹刺目的金所吸引,再挪不開。
夕陽籠罩著大地,血色染滿黃昏,蜿蜒的群山下,那個人騎在馬上,帶著目空一切的高傲,金色的鎧甲沾滿鮮血,俊美的麵龐被光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墨綠色的眼影下,一雙墨色的眸子熠熠生輝,古銅色的肌膚為他天神般的姿態添上霸氣。盡管傷痕累累,卻還是不能讓他低下高貴的頭。
是她所喜歡的,霸道的美。
一隻羽箭破空而來,直對著他的額頭,速度之快,令人結舌。
美男子看著那隻箭,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一隻白皙的手橫空而出,在箭將要穿透他的額頭時,及時捉住了它。尖銳的劍尖抵在他的額上,停下時,帶起一陣微弱的風,吹亂了他額前的黑發。
一雙明亮的紫色雙眸赫然映入眼簾。
雙眸相對,一詫異一調皮,一帥氣一美麗。
楊夕月眨眨眼,遠看不覺得,近看越發感到這人帥的沒天理啊。
“你好,”她斜坐在馬脖子上,隨手丟掉箭,拍拍手,“再見。”話一說完,一陣強風吹過,楊夕月感覺好像有什麼在扯自己,感冒時的那種眩暈感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