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慶祝陰謀得逞 封櫻桃主動獻身
周慶祝帶著侯春雪、侯春琳去了尚貴勇家。出門前,姊妹倆都脫了孝衣,換上了以前的衣服。不換不合適,穿著白孝衣去外姓家串門有說出的,人家輕了不高興,重了會罵人,說你遭汰他、咒罵他,巴望著他家死人。白鞋不用換,平底休閑鞋穿著舒坦,不像來的時候穿的半高跟皮鞋,把腳窩憋得難受。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不算侯姓的人了,自然跟侯家人待遇不一樣。侯家人全部是白布包鞋,外姓人都是新買的白球鞋。按慣例侯姓近門的孝衣都該租賃的,比如,和侯大川一個娘、一個奶奶、一個老奶奶、一個太奶奶的弟兄、弟兄媳婦以及他們的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子媳婦等。但李素梅不同意,認為那種孝衣不知道多少人穿過了,肮髒不說,還不知道是否有傳染病菌,幹脆都穿新的,“不就是白布嘛,花不了多少錢。”你聽這話說得,真是大方,仿佛錢是跟著東風吹來的。
一路走著,一路說笑著,手挽著手,肩並著肩,很親昵的樣子。周慶祝看見侯春雪、侯春琳姊妹倆的親熱勁很有些吃味,妒忌。人跟人為什麼就不一樣呢?也有一樣的,都是十月懷胎,都是從娘肚子裏生出來,都是一樣的童年,都是一樣的挎著書包上學挎著書包放學,但結局就大不一樣了。你看看人家侯家兄弟姊妹,一個個人五人六,日子過得那叫四個大叉,爽!再看看自己,自己的弟兄姊妹,都是窮酸,都是吃鼻涕屙膿。唉,沒有辦法比啊!比是不能比,命運如此,老天爺不公平,你不受也得受。但也有受不了的時候,那就隻有一個辦法,挖他點兒牆角,倒騰他點兒財產,再不然給他戴個綠帽子什麼的,站
在原地裏看他頭上的狼眼綠光,心裏也平衡。
那天侯家弟兄吵架,侯大剛罵侯大銀綠帽子壓歪了頭,周慶祝心裏一沉,“壞事了,我和封櫻桃的事難道他們知道了?我們隻能做得天衣無縫了,怎麼還會被人發現?”他簡直嚇壞了。他很感激侯大川的舅舅把酒桌掀翻了,不然他如果喝多了,還不知道鬧出什麼洋相,還不知道鬧出什麼變故。心裏有鬼的人最怕酒後失態,把持不住,露出馬腳。因此,那天把侯大剛、侯大銀拉開後,周慶祝就抓緊回家了。他躺在床上回憶起跟封櫻桃的經過。
也活該侯大銀戴綠帽子,誰叫他在人場裏說什麼中國有四個地方的女人最受用呢。也許別人當作耳旁風刮過去就完了,但周慶祝卻聽心裏了。出於好奇,在侯大銀結婚擺喜酒的時候,周慶祝仔細看了新娘子封櫻桃,倒沒覺出有什麼稀奇,跟咱當地人沒有兩樣,紮著兩條短辮,瓜子臉,月牙眉,皮膚比較黑,手也比較粗糙,一看就是個農村長大幹活出力的女人。但她是外地人啊!湖南常德山區的,離咱們這裏好幾千裏路呢。人家說外國的月亮比中國圓,外地的和尚會念經,興許外地的女人更有味呢,就像侯大銀說的。不管怎麼著吧,掛好魚食甩她一杆,咬鉤不咬鉤那是她的事了。哥們兒,對不起了,不能怪我,你這是引火燒身。
俗話說:母狗不浪,公狗不上。周慶祝到底是情場老手,沒有事就去侯大銀家門外轉上幾遭,發現那個女人是個騷貨。看她那眼神都露出花兒,瞧人也是用餘光,說話更是仰著臉,笑也是大聲百叫,哈哈哈的。仰臉老婆低頭漢,人浪了笑,狗浪了叫。“行,肯定上鉤。”周慶祝在心裏說。
那是一個大熱天,地裏還種著高粱,不像現在都改種了水稻。一大早,周慶祝蹲在侯大銀家對麵較遠的一棵柳樹下乘涼,眼睛盯著侯大銀的家門,手裏拿著鋤頭,見了人好打掩護,說下地除草。不一會兒,侯大銀兩口子出來了。侯大銀騎自行車去了鎮上,封櫻桃下地幹活。那時候侯大銀還沒有發達,僅僅在鎮上開了間小門麵,賣些五金交電什麼的,天天早出晚歸。封櫻桃挎著杈子,也就是城裏人說的糞箕子,穿著略微比男人背心寬一韭菜葉兒的花格子上衣和燈籠褲子,拖著鞋榻。“乖兒,她奶子還真大,屁股還真圓,走路一扭一扭的。 ”周慶祝看見封櫻桃,喜得了不得,在心裏誇讚道。也難怪,侯大銀跟櫻桃結婚的時候剛打過春,穿著棉襖呢。
看見侯大銀走遠了,周慶祝小跑幾步,追上封櫻桃,招呼道:“天這麼熱,你也下地幹活?”封櫻桃看見是熟人,道:“早上涼快,去高粱地裏扯一些高粱葉兒回來喂羊。”“你來我們這裏還習慣吧?”“習慣啊!你們這地方比我們那裏好多了,我們那裏是山區,去地裏勞動辛苦得很。”“你不簡單,來我們這裏也就半年,就會說我們這裏的話了。”“也說不好。”“你經常想家吧?”“也不怎麼想。我父母親沒有了,家裏就兩個哥哥。你們這裏生活好,都是白麵,我們那裏主食還是玉米和芋頭。”“怪不得呢,你來我們這裏胖了,白了,也漂亮了。”“胖了是真,沒有白,也不漂亮。”“你漂亮。”“是嗎?”“是。你剛來的時候我就注意你了。”“注意我?我有什麼好注意的?”“喜歡你唄。”“不會是開玩笑吧。”“不是,我是真喜歡你,打心眼裏喜歡你。”封櫻桃不說話了。能看得出來,她心裏很舒服,雖然沒有笑,但眉毛向上挑了。
說著話兒,他們來到高粱地頭。拿眼四周裏瞭望一下,附近沒有看見什麼人,一裏外有一個放羊的老頭兒。周慶祝以為時機到了,便拉了一下封櫻桃的手,看她沒有縮回去,讓他攥著,更壯了膽量,直接把她抱住親了她的嘴。也該當被人發現。秦愛民做早飯,看見沒有蔥了,去自留地裏拔蔥,一眼望見周慶祝與封櫻桃擰巴在一塊,便來了氣,但又不方便說他們,怕孬了弟媳婦尋了短見,便大聲叫道:“大剛,你快來,咱地裏有一條長蟲!”其實,地裏沒有長蟲,侯大剛也不在家,天沒有亮他就帶著一夥人去另外村上幫人建房子了。她這麼一咋呼,周慶祝與封櫻桃嚇壞了,觸電一樣分開來。但周慶祝已經貓吃腥魚上了癮,隻要得空就往侯大銀家周圍轉悠。可巧有一天晌午頭上,村東頭有結婚的,許多人去喝喜酒看熱鬧了,侯大銀也去了,家裏就封櫻桃自己在家,周慶祝旋風一樣紮進來。封櫻桃正睡午覺呢,穿著褲頭背心,四大八叉,仰麵朝天。或許她心裏癢癢,院門沒關,家門虛掩著,隻等來人辦她。周慶祝看見她的樣子,哪能忍耐得住,餓狼一樣撲了過去,迅速扒光了她的衣服……乖乖,別看她臉黑手糙,光腚可是白嫩著哪!怎麼還沒有陰毛……封櫻桃也許是饑渴難耐,非常配合他,兩個人在床上擰成了麻花,翻來覆去,翻江倒海……
女人沒有陰毛,自然是水性楊花,性欲強烈。周慶祝懂得,她是白狐。白狐就需要青龍,但周慶祝不是青龍,幾個月新鮮勁兒一過,周慶祝感覺伺候不了封櫻桃了,想打退堂鼓。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你想不幹,沒有那麼容易,封櫻桃死纏不放,否則,她就“我死給你看!”直把周慶祝嚇得一愣一愣的,不得不癩蛤蟆墊桌腿硬撐著。在感情、愛情方麵,男人就不如女人。有句
粗話專門說給男人聽的,叫作:拔吊無情。說明男人喜歡女人隻是圖得一時快活,沒有真正付出感情、愛情。
為了把周慶祝攏住,封櫻桃沒有少動腦筋少費周折,她知道他家庭條件不好,經常暗地裏給他錢,讓他買了酒菜來家裏陪侯大銀喝酒,一是可以圈住他,不再勾引別的女人,二是讓他跟侯大銀交成好朋友,以後經常來家裏就沒有人懷疑了,三是萬一侯大銀喝醉了,他們得空可以親熱一把。周慶祝姿得不輕,也變得乖巧。嘴饞了,雞巴硬了,就到侯大銀家來。有酒喝,有肉吃,還有女人玩,當年的皇上也不過如此吧。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當年的青頭黑發小夥子現在都成了中年人。雖然周慶祝的功夫已經大減,但封櫻桃依然對他愛戀有加。是,人到了這個年齡,性愛已經次二,情愛變為主要。周慶祝對此很是苦惱,多少次想甩掉她,她反而螞蟥一樣越咬越深。不是說不喜歡她,就她那一身光滑白嫩涼皮一樣的肌膚,打著燈籠滿村裏找不著幾個,而是他又跟鄰村上一個姓花的女人搞上了。人年輕,皮膚也白,還是個高中生,很會玩,床上十八般武藝七十二個姿勢樣樣精通,滾瓜爛熟,經常把周慶祝美得嗷嗷叫。想想人家姓花的,再看看封櫻桃,那差十萬八千裏。說句粗話,封櫻桃也就是個騷婦,下八流!人家可是陽春白雪,風流絕頂。但沒有辦法,也隻能應付著了,萬一封櫻桃尋死覓活,他可擔待不起,當緊侯家五個弟兄如狼似虎,都是出頭露臉的,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