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2 / 3)

“媽,吃飯,我餓了!我吃過飯還要老早睡覺,明天他一大早還要跑步呢!”她朝廚房大喊了一聲。

“知道了!就來了,就來了,媽知道了,我的乖女兒餓壞了。”她母親在廚房立即一陣回應。

第二天的堤壩上,他和她終於見麵了,像河水與垂柳相依,藍天與雲雀合璧。熱情招呼後,他們開始一道從壩子的一端跑向另一端。天底下唯有一樣東西是無法設置障礙的,更無須計較包括年齡在內的條件,那就是愛情。他的儒雅與風采,她的年輕與美貌,除此之外互相吸引他們的是相同的情感經曆。他已經厭倦了先前的女人,她們婆婆媽媽,吵吵嚷嚷,爭風吃醋,讓他不得安寧;她剛剛從大學校園丟失一段戀情,那位讓她心儀的白馬王子,平庸膽怯,不敢跟她來城市生活,聽從父母回到了貧窮的大別山區。他知道他需要如詩的女人來點燃他的生活激情,她清楚她需要真實的男人來打開她的內心世界。相同經曆似滑坡,他們很快劃到一個斜麵上,滑到了一起,繼而如漆似膠。人都知道愛情是上蒼賦予人的最公平美好的權利。無論尊貴與卑賤、無論美麗與醜陋、無論健康與疾病,都會從愛情中享受愉悅,都會從兩性交往甚至交媾中領略生命的最佳體驗和極大快樂。

人生是複雜的,人性是複雜的,愛情是複雜的。愛情和兩性交往的複雜性在於即使任何一方存有自私虛偽的成分,一旦走進愛情這個富麗堂皇的宮殿,就會統統被掩飾,所以愛情又帶有無法封邊的功利和目的性。但再複雜的事情最終會歸於簡單,這種簡單結果不是花好月圓,就是收獲甜美;不是反目成仇、分道揚鑣,就是同眠共枕、生兒育女。甄峰知道,他這個年齡能尋到如此年輕貌美的王佳茹是上帝對他人生的另一種彌補,他豈有不承受之理,於是慢慢地變得心安理得。而對於王佳茹,她在人生之初就曾遭受感情挫折,並不想從中汲取教訓,而是反思醒悟。她認為愛情無非是男女間外表和物資的綜合比拚,即使友情也是建立在物上的。當她首次跌入初戀深穀後,就暗暗發誓一定要追求上層的生活。恰逢此時,她遇到了有身份又一表人才的甄峰,簡單幾招,甄峰就束手就擒,敗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甄峰和王佳茹交往越來越深,幾乎出雙入對,同吃同住。王佳茹不再想做薪水微薄的歌舞老師,慢慢地隱在甄峰身後接受來自各方財神的進貢。不管是“東方房地產實業有限公司”的老總,還是“駿馬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總,都曾以甄峰朋友身份在他另一處私人別墅裏送給她現金及昂貴的物品。但甄峰為討好王佳茹,認為這種意思屬於小打小鬧,無傷大雅,他開始為王佳茹撈取大量錢財。

“天外天房地產公司”是桐鞍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公司,老總叫任二華。在甄峰的支持下,任二華在最繁華的地段開發了一處樓盤,其中有一套排屋結構住宅,地上三層,地下三層。一天,甄峰打電話叫任二華到他辦公室來。他告訴任二華,一個朋友想在其開發的樓盤內買一套房子,希望價格上能照顧一下。這套房子地上麵積約350平方米,加上地下附屬層,市場價格為每平方米4200元,總計約160萬元。任二華當即跟銷售經理周東升打了招呼,王佳茹以120萬元的價格買下這套房子,辦完手續的第三天,王佳茹又以165萬元的價格出售給一名電器商業主。

不久,甄峰親自到“天外天”樓盤看房,心中選定一間40多平方米的商鋪,然後對任二華說要為一個朋友購買一間商鋪,並囑咐“你在價格上還得關照”。

任二華很幹脆,說:“甄局長,你放心了,你對我們公司那麼關心,我們還能不知恩圖報嗎?”兩天後,王佳茹持身份證到公司辦理了購房手續。當時公司正常對外售價77萬元左右,最後以20萬元成交。在辦完手續的那一個晚上,王佳茹很感激甄峰的功勞,不僅將她的香唇始終粘在他的臉上,而且在身體上給了他無盡的慰藉。

“哇,我太幸福了!”她說著,趴在了倚在床頭的甄峰懷裏,又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這有什麼?好日子還在後麵呢。”他平靜地看著床那頭的書櫃上一張山水畫,一隻手揉著她雪白的乳房。

“哎,我這就很滿足了,人不能太貪,人要想著那些為溫飽發愁的人。”她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惋惜。

“這一點你和她們不一樣,你有點杞人憂天了吧!世界那麼大,哪是我們都能考慮的事。我本來想好好幹點事,多承擔些社會責任的,誰知他們不給我這個機會,走到這一步,也就不能怪我了。”他用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乳房。

“哎喲!你用這麼大勁幹嗎?從來就不知道輕重,疼死我了。”她怪叫一聲後,連連嗔怪他。

“哦,對不起,你的乳房太有彈性,我一摸就興奮。”

“去你的!壞死了你。”

“我不敢了,不過上麵不來,我要惹底下嘍!”他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別別,你才做過,怎麼又來了,講講話不好嗎?”她忙掙紮著。他停止了動作,靜靜地看著她,說:“別給我談政治,談哲學,談人生。一切都是假的。”他顯得不屑一顧。她漸漸地平靜下來,溫情地看著他,說:“親愛的,人可不能這樣,要知足。你是知識型領導幹部,受過很好的教育吧?《漁夫和他的妻子》的故事你聽說過吧?人何須有多少財富,隻要快樂就行了。”

“別拿小兒科故事騙我了,錢多又不紮手,多多益善唄!”

“不過也未必,俗話說:生活原本沒有煩惱,當欲火被點燃,煩惱就會敲你的心;生活原本沒有痛苦,當你開始計較得失,貪求更多時,痛苦便開始纏身。意思就是人世間的煩惱和痛苦大多與金錢有關。比如,我們無需擁有富麗堂皇的豪宅,美麗炫目的寶車,闊綽瀟灑的消費,僅需要一塊踏實寧靜的心靈園地。”她若有所思。

“我不問那麼多,到手的錢不能不要。別說那麼多了,明天還有一批錢要到賬,你細心點,去辦好手續。”她好像沒聽進去。

“我也是你最親近的人,我想我們以後能安穩一些多好。”她深情地抱著他的脖子。她在大學學的是音樂和舞蹈,是美好和神聖的專業,成天唱呀跳呀的,神氣死了,無憂無慮的,隻是看到自己心儀的男生過於困窘,又生活在邊遠的地方,與她夢中的理想生活反差太大,一氣之下各奔東西。但她也並不想遠離夢想,隻做家庭中的闊太太,而是想輕鬆快樂地活著。她現在忽然害怕自己本想追求的美好生活,最後會化成泡影,心中滋生一種懸空的感覺。

“親愛的,作為普通人過日子,要這麼多錢沒大用的,我看你還是收手吧!”她把問題講得很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