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悲傷
悲傷是很普遍的
在我們生命的某個階段中都一定會經曆悲傷,但盡管它這麼普遍,但卻是最少被了解的一種情緒。心理學家卻早就指出,雖然我們大多以為悲傷是在某個親密的人死後接踵而來的痛苦感覺,悲傷也會伴隨著其他重大的失落而來,如離婚、失業、失去健康、夢想、家庭、朋友、寵物、甚至連失去自我感都會令人悲傷。
佛教傳說裏有個故事,有一個女人的兒子死了,她太傷心,抱著小孩的屍體,不讓小孩入棺。她來到睿智又熱情的佛祖前求助,他答應幫助她,但隻有一個條件,就是要她到附近的村子裏,從一個不曾被死神造訪過的人家裏拿一顆當時當地很普遍的芥菜子來。當天晚上她回到佛祖麵前,沒有拿到芥菜子。因為她挨家挨戶詢問的結果,給她上了重要的一課:悲傷是普遍的。所以在她埋了兒子以後,就跟隨佛祖傳道。
悲傷的多麵性
在離開某些人或某些事時,其實我們是離開別人或那些事所代表的某一部分的自己:我們失落了自己的某一部分,要找回那一部分的自我,就隻能從那些已離開的人和事上去找,專家們將這種過程稱為悲傷。即使是一些正麵的事,都可能會有悲傷的反應,如換新工作或結婚,雖然換工作或結婚並不是生命的結束,但卻也意味某種生活的結束。
基麗便有這種感受。幾年前,基麗離開工作八年的報社,進入紐約一家全國性的雜誌社當編輯,這正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她當時真的是喜出望外。但有時在本應當高興的時候,卻覺得悲傷混雜其間,她隻要一想到即將離開這八年來相親相愛的人,她就哭個不停,也睡不著覺,有時會吃不下,有時又吃太多。她知道那都是沮喪的現象,但最後她還是去找了心理醫師,因為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理由沮喪,他幫助她了解到自己是為了要離開那些舊生活和老朋友而悲傷。因此,悲傷總牽涉到一種永遠的改變,不能再更動或還原。
我們對一個人、一個地方或一份工作投入的越多,離開時所感受到的失落感就越深。而能夠造成這種嚴重失落感的改變,種類多得驚人。例如產科醫師認為,診斷出不孕症後,伴隨而來的通常是悲傷的反應,這對夫妻們會對失去為人父母的夢想感到悲傷。事實上那也是一個救命的過程。治療師波愛薩絲也說,失落之所以難以忍受,乃因為我們賦予失去東西的意義。
麵臨悲傷時
悲傷的過程指的是,從受打擊一片混亂,到重新獲得平衡的整段過程。我們一般都接受,那是一個可怕的痛苦過程,但每個人都有他個人獨特的孤獨旅程要走。有些人更憤怒,有的人會生病,但也有人會表現得若無其事一般。一個安靜的人可能會更加安靜,有效率的人可能更有效率;還有人會把家裏從頭到尾徹底打掃一次,有的人卻連搬動椅子的力氣都沒有。
我們之所以會有那些反應,隻因為生命中發生了重要的事,而向來他們對大事的反應就是那樣。因此要想出合適的反應方式實在很可笑,惟一恰當的事就是仔細想想發生的事已打斷了我們原本生活中的線。伊琳達的《七種選擇:失去所愛後重新走向新生活》一書,是她訪問了許多失去親人的悲傷者後所寫的,其中也記錄了她如何從丈夫的死亡中掙紮過來。她覺得活著就會悲傷。但悲傷並沒有適當的方式,如果你平常情緒就比較多,那麼你悲傷時就會有許多情緒。
悲傷不是條直線,你前前後後跳動,有時好像全失了方向,隻是硬著頭皮去經驗這種過程,找出其中的意義,那並不是克不克服的問題。那些成功克服悲傷的人,都曾經曆一段混亂的療傷過程,他們已將失落加進生活中,卻不會被它打垮。我們不曾遺忘這種失落,那成了我們此後生命中的一部分,但不會控製我們。
雖然我們都知道生命是無常的,但死亡仍會讓我們的身心都感到震撼。許多人對失落最初的反應都是震驚和否認,但不是真的否認,我們最初的啞口無言是一種自我防衛的裝置,好讓我們慢慢接受現實。震驚過後,你就會經曆痛苦、憤怒、罪惡感、沮喪、無助、混亂和衝動行事的階段,此時你會發現腦中充滿那個你失去的人。一個婦女在得知好友死於意外時,一直重複說:“不!”她內心裏知道自己在聽,但卻不希望那是真的。另外還可能會有生理的症狀出現,食欲不振、失眠和重病都是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