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韜微微一怔,便起身冷冷瞧著如栩,“你還來此處作甚?是想吃我與子梨的喜宴麼?不過奴婢出身,還真當自己成神了。”
如栩心中酸楚,抬眼時本已被緩緩放下的玉毅與族長瞬時又被大蜘蛛攬了上去。
這子梨究竟何人她不知,但竟有如此神通,想來那魔域的妖獸也定是她放出的。如今拿精靈族族人的『性』命相脅,玉韜定然也是無奈。
“那我便祝你同魔尊二人舉案齊眉,白頭到老。”如栩斂了眸底的神『色』,不再去瞧玉韜,麵上轉瞬間已含上了笑意。
玉韜冷冷一笑,轉身便坐到了子梨一旁,幽深的桃花眼中還殘留著絲絲縷縷的情意,瞧向子梨的一瞬便悉數消失。
“那便好,能夠聽到你說出這等話,我心中自是開心的,如栩,何不趁今日眾人歡喜之時吹一曲?”子梨一雙杏眼微微流轉,餘光瞧向了玉韜,“曾幾何時,魔尊大人『迷』戀你這笛聲到了一種發狂的境地,今日我們與那蛛獸能夠一聽天籟實屬三生有幸。”
如栩隻覺得麵上似是有幾道灼熱的目光,抬眼時馥蒙與溫燼二人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麵上皆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玉韜沉默不語,端起一旁的白玉茶碗輕輕抿了一口。
沉默逐漸蔓延在整個大殿之中,如栩幾近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良久,她點了點頭。
“真是太好了。”子梨笑容燦爛,對著玉韜又道:“這簫笛同家,魔尊大人不如將這血陽簫幻化成笛,先予以如栩。”
玉韜目光嗜血,瞪著一旁的人,頭頂的蜘蛛來回移動著,他袖中的手緊緊攥著,終是,他交出了血陽簫,卻早已是笛子的模樣。
她什麼都不知曉,不知曉為何玉韜會聽子梨的話,為何子梨成了閣主,乃至這整個靈界發生了何事,她隻是想救師父,又救玉韜而已。如栩麵上掛著淒慘的笑,眼神再未落到玉韜身上,接過了血陽簫。
子梨身後的溫燼二人神『色』緊張,似是在勸告著她莫要吹笛。然,她如今又有什麼辦法。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頓起,子梨鼓完掌後笑著握住了一旁玉韜的手,滿臉洋溢著幸福,瞧著玉韜。
玉韜倒也未拒絕,勉強擠出一個笑。倏然間,空靈笛聲頓響,帶著幾分孤寂,悠揚宛轉,帶著從未聽聞過的曲調,似說還休。
如栩手若柔夷,在指孔上來回請移。玉韜目光如炬,一旁的子梨卻是興奮之態。
“還真如當年那般動聽呢……”子梨似是在自言自語,但一旁的幾人都聽了個真切。
馥蒙握緊了手,鳳目之中布滿了焦急之『色』。她腳步輕輕挪動了一些,溫燼卻抓住了她的袖邊,搖了搖頭。她頗為妖豔高貴的麵上一時神『色』萬千,時而抬頭看,時而又瞧著如栩,再者瞧著玉韜,心若擂鼓。
如栩已完全沉浸其中了,於她來說,每每拿起笛子便會暫時將一切忘卻,權當她最後一次為她演奏吧。她卻絲毫沒有注意頭頂的巨大蜘蛛逐漸朝下墜來,而蜘蛛網上的兩個人也隨之緩緩朝下移動著。
“莫要再吹了!如栩!”馥蒙猛然間拋出一道黑霧,朝如栩手上纏去。
未等如栩抬眼,眼前綠霧瞬間將黑霧包裹住,笛聲戛然而止。隻見黑『色』衣裙在半空中來回旋轉著,子梨悠閑地甩著手指,馥蒙卻慘叫聲不斷。
“師妹!”溫燼終是沉不住氣了,朝麵前的人攻擊而去。隻見子梨起身,左右二手各自綠光縈繞,隻是瞬間,馥蒙與溫燼二人便被摔到了如栩麵前,皆受了傷,淩『亂』不已。
馥蒙是何其的厲害,溫燼又如何的圓滑。他二人替妖神守護了這麼多年的流豔閣,今日竟輕而易舉地敗在了子梨手中,招式太過迅速,令如栩眼花繚『亂』。她握著血陽簫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問道:“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