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晚一點動手05(1 / 1)

第03章 戴衝寒的想法:女人是不可以獨眠的(上)

我錯了。

因為我錯了,所以他們必須死。

-一個是我最識重的師弟,我以為他日後能取代我,促使“孤山門”和“大孤山派”緊緊的團結在一起,再也不會分裂,再也不必受外強之辱了!

-一個是我所愛,我溫柔的妻。

我一向都認為,孤山一脈不該再分裂,甚至敵對。大孤山派聚居在大孤山上,自認為那是宗派的原創地,用心習武,不求外騖,一個孤山弟子應以武林事為職誌,不可隨波逐流,並出世為俠。孤山門則主張一門一派要壯大自強,必須得要有財力和人事上的協力,才能創一新局,況且,人在江湖,怎可求自清於濁,而不去濁揚清?於是聚貨於孤山市,立意入世為俠。彼此都是以俠道自居,但各執其是,互不相讓,雙方鬥了十幾年,到現在,還是纏戰個不休。我甚至覺得有敵人潛入了我們內部,來離間分化我們,讓我們互相猜忌、互相殘殺,而他們則坐收漁人之利。孤山一脈始終不能強大,飽受“七幫八派九聯盟”得侵掠,便是職是之故。

我知道焰焰師弟資質很好。如果他比我強,我原意讓賢。事實上,這些年來,我自孤山大比武取了“戰將”的虛名,從此,不是傷人就是為人所傷。

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既不是石頭,又不是銅像,所有的傷也是會痛的。我去救曾花被擄的那一役之後,已漸漸覺得有許多事,已開始力不從心了……。我多想把自己的虛銜交出去,然後開始靜下來,愛護曾花,養育鷹鷹,甚至不惜離開孤山,退出江湖,和曾花一起去流浪……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得到的不等於擁有,失去的已來不及挽留。

我錯了,也許,五角兒雖然不長進,可是他有一句話敢情是對的:

“女人是不該獨眠的。”

我不相信他的話。他一向是個不學好的無賴。可是等到沈戚親也這麼說的時侯,我揍了他,但我的心像沉船一般一直沉落到了底。

我能怪曾花嗎?我自己心裏比誰都更清楚。這九年來,我把愛似乎都從曾花身上轉移到鷹鷹身上,其實她不知道我是想藉對鷹鷹的愛來傳訊我對她的愛,因為我隻能隔著一千五百裏的距離來看這迷人的城,但已不能再去攻占或住入這座迷城裏。每一次,在溫熱的夜晚裏,她覆過身子纏在我身上,喘著息說:“鷹鷹已經睡了……”我便覺得黑暗是一種實體,壓得我無法透出一口氣。“你不要我嗎……?”她又問。我但願那是一場廝殺,就算戰血換戰血,屍山踏屍山,我都能應付。

有時,我不忍心外麵的霜雪催發她在房裏的冰凍,想去嗬暖她的虛空。可是,我依然無法把我的暖意伸延到她的體內,我為我是一把溫熱得了自己但溫熱不了別人的火。我想,我是一種沒有顏色的火吧。當火沒有了光和熱,那麼,大概隻剩下了絕望吧。

我變得暴躁,像一隻冰上的螞蟻。我還要向著歡豔的人前,假裝無憾,裝作開心……然後我發現曾花也一樣。她也在那麼做。我為了這一點心都凍了,因為共同接受的事實才會成為秘密。在寧願痛苦也不願逃避和寧願逃避也不願痛苦裏,我選擇了一麵痛苦,一麵逃避。

我看著曾花逐漸黯淡下去的容顏。

-我能做什麼?難道給她一記耳光,然後叫她遠遠的離開我,或者叫她找個人私奔去?

救欽小佩,也許也是我的一個救贖吧?我知道那女子不懷好意,奇+書*網但或能使曾花從此離開了我,放棄了我,也未嚐不是好事。不過這有於事何補?難道我真得放得下放棄得了鷹鷹嗎?所以,到了第二天,我還是滿懷歉意的向曾花認那認不了萬分之一的錯。曾花隻是沉默不語,沒有抬頭。

我寧願去決戰、去受傷。而不敢去麵對曾花那張憂麗的臉。我不要她的豔麗,這是我心裏一記狂喊,像我的影子一般夜伏晝出。

直至這樣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