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離艱難的翻了個身,麵朝著牆,淚如泉湧。蕭素的死,一直以來都是她心中的一個結。若說上輩子,能怪得了明淵。那這次呢?除了怪自己,還能怎麼辦?
“明淵。”在房門開啟的時候,千離突然叫住明淵。
明淵頓住步子,回身望了一眼,“何事?”
“我有話和你說。”
景亭還沉浸在這個女人竟敢直呼明淵的名字這件事中,房門就被他給合上了。
“夏青,你快給我說說,這女人什麼來頭?”景亭激動了,那可是堂堂的九皇子,雖說不受寵吧,但好歹也是皇族血脈,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竟有這般大膽,而且明淵竟然沒有發怒。
“她是千家的小姐。”
“哦?千家,就是襄城的那個千家?”
“正是。”
“哎喲,這倒有意思了,京城的千家最近可有大動作呢,竟然,明淵難得身邊有了女人,還是千家的人。”景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夏青不多言,就在邊上候著。
屋裏,明淵再度走到床邊的時候,正好對上千離那雙帶著悲痛的眸子,甚至是恨意。
“說吧。”明淵見她遲遲不開口,心生惱怒。
千離輕哼一聲,真是不管什麼時候,他永遠是這麼的冷冽,“你有查到那個男人的線索嗎?”
“誰?”
“你難道不知道我在說誰嗎?鷹。”說完這句話,千離咳嗽兩聲,一股血腥氣湧了上來,蒼白的嘴唇立刻染上了血色。
明淵從懷裏掏出手帕,遞了過去,“擦擦吧。”
“嗬,你看我這樣子是能動的嗎?算了吧,也無大礙。”千離伸出舌尖,輕舔嘴唇,鮮血暈染開來。
明淵收回手帕,搬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了,雙腿交疊,“沒什麼特別的線索,自那日你走後,他也消失不見。但,他有可能是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的人?”千離喃喃道。
細想前世,大皇子身邊的心腹,卻始終想不起這樣一號人物來。
“你先休息吧,這些事情我會處理的。”明淵站起身,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別開臉,有些不解自己為何會告訴她這些事情?
朝局之事,連夏青都未多說半分。今日連連出神,似乎,都有她的影子,想到夏青的魂不守舍,突然有些心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夏青,你再親自去一趟襄南,查查三月幫的鷹到底是何人?走之前,把她送回去。”
“哎,你作何把人送回去,我還沒有打聽清楚呢!”等到明淵安排好事情,景亭插了話。
明淵總是用這般嫌棄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還想打聽什麼?有什麼好打聽的,趕緊回京城去。”
“我覺著這襄南不錯,我還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這景亭比明淵還大一歲,卻幼稚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撒潑,就像現在,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夏青見了,嚇了一跳,慌忙道,“亭少爺,使不得,地上涼。”
“說的也是。”景亭蹭的一下站起來,拍拍屁股,“夏青,可不能將人送回去,我還沒開始玩兒呢。”
明淵懶得聽他在這胡說,抬步離開。
夏青跟了明淵這麼多年,自然分得清誰是主子,心虛地暗瞟景亭,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就跟著走了。
景亭在原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都走吧,都走吧,我找小娘子玩兒去。”這般說著,便又轉身回了千離的房間。
千離已經睡了過去,方才的一席話讓他體力透支,支撐不住。俯視著她的景亭,神色一改往日的嬉笑,麵上十分嚴肅。